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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食》再現“舌尖上的明朝”惹人饞,卻不知唐宋吃的更高階

2022-03-26由 YES星球 發表于 美食

近日,電視劇《尚食》上映,劇中出現的大量美食烹飪畫面,堪稱“舌尖上的明朝”,引得現代吃貨們口水直流。殊不知,在此之前唐、宋這兩個時期的古人們才最會吃的。

在吃這件事上,還別說,我們不一定能拼過唐宋時代的人們,對吃貨來說唐宋就是美食天堂。

唐宋盛世不僅經濟繁榮,民風開放,也是飲食文化的高峰,食材超級豐富,飲食也頗為講究。

吃東西,唐宋老饕最講究一個“鮮”字!在他們眼裡什麼樣的食物才是最新鮮的呢?

那必須是原生態的啊!

然後唐朝人在魚上面把“鮮”做到了極致,而宋朝人把“鮮”在螃蟹上使用到了巔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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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專注於生吃“膾魚”,一個專注於生吃“洗手蟹”,從此這兩個詞也成了最能代表當時唐宋飲食文化的代名詞。

何為“膾魚”?

膾魚就相當於我們現代人吃的刺身,刺身並不是日本人的專屬,我國很早就已經吃生魚片了。

關於生魚片最早的記載可追溯至周宣王五年(公元前823年),出土青銅器“兮甲盤”記載了周宣王特意在宴會上用“炮鱉膾鯉”也就是蒸煮甲魚和生鯉魚片來犒賞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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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吃生魚片成風卻是在唐朝,唐朝人把生魚片叫魚鱠。

那時河湖中的野生魚類資源還很豐富,不管是貧窮或是富庶地區,只要住的地方附近有河流湖泊,就能享受到吃魚的樂趣。

而且唐朝人對魚是否鮮活十分看重,買魚一定要買漁網剛打上來還活蹦亂跳的,或者會親自去捕撈。

唐人沉迷吃“魚膾”的程度已經到了,只要得到一條新鮮的淡水魚,首先會考慮能不能做成魚鱠。

想必是吃魚膾經驗多了,民間還流傳著一本介紹適合做魚膾的烹飪書《膳夫經手錄》,書中詳細的將適合做鱠的魚進行排序:“鱠莫先於鯽魚,鯿、魴、鯛、鱸次之。”

可以說只要是魚,他們都會想做成魚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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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如此,唐朝吃貨還認為這些淡水魚都不算上乘,覺得鯨魚才是上好的生魚片材料。

韓愈有詩云“巨緡東釣倘可期,與子共飽鯨魚膾”;陸龜蒙則說:“長鯨好鱠無因得,乞取艅艎作釣舟”。

竟然連鯨魚都惦記上了,可見這幫吃貨真的是夠好吃了,但實際上唐朝是否有人品嚐過鯨魚做的魚膾,我們就不得而知了,因為史料並未有記載。

食材準備好了,加工自然也不能馬虎,為此唐朝人又專門出了一本《砍鱠書》教人怎麼做魚膾。

因為“鱠”十分講究刀工,要想魚片口感好,切出來薄如蟬翼,吹彈可破,就得掌握好小晃白、大晃白、舞梨花、柳葉縷、對翻蛺蝶、千丈線等膾魚的刀法。

刀法學會了,不能沒有佐料吧,我們現在吃的刺身配芥末,唐朝人吃生魚片也用芥末作調料,沒想到吧?

不管是食材選擇、刀工用法、蘸醬,都安排得明明白白,足以可見唐朝人對魚膾的喜愛。

按理說,這麼好吃的美食魚膾自然會被傳承下來繼續發揚光大,但是並沒有!

到了宋朝,吃貨們真的是恨死了唐朝愛吃魚的人們。覺得就是唐朝人把魚膾捧上了天,才搞得自己吃魚變得非常困難。

據說到了宋朝,魚兒市場價,經常跌宕起伏。

行情不妙的時候,一尾魚價值千錢;便宜的時候,則只需幾十文。魚價之所以起伏不定,主要是因為長途販賣、不易儲存,新鮮的貴,不新鮮的便宜,但都不一定能買到。

魚膾沒得吃,那就吃別的吧,吃貨開發新美食的心是永遠也阻擋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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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宋朝“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就出現了,以至於還形成了吃螃蟹的風潮。

《東京夢華錄》中這樣描寫北宋都城開封的小吃,說在當時最大的酒樓潘樓下面,每天早上都有人擺攤賣蟹,螃蟹上市的季節賣鮮蟹,其他季節賣糟蟹。

周密《武林舊事》描寫南宋都城杭州的飲食市場,說城裡賣蟹的商販太多,以至於居然組織了一個名叫“蟹行”的行業協會。

賣螃蟹的都那麼專業,那吃螃蟹的自然就不會輸,油炸、水煮、生醃……花樣多得很。

然而無論採用什麼烹飪方式,最不可思議的一種吃法“生醃”地位也最無法撼動,它還有個很形象的名字“洗手蟹”。

何為“洗手蟹”?

說的是這樣做蟹非常快捷,不用蒸煮,不用油炸,這邊客人剛洗完手,那邊主人就把一盆生蟹端到客人面前了。

問題是,這樣做出來的蟹真的好吃嗎?

那我們就不得而知了,但“洗手蟹”在宋代可是一道風靡的大眾美味,無論是平民百姓還是達官貴人都熱衷於吃“洗手蟹”。

《尚食》再現“舌尖上的明朝”惹人饞,卻不知唐宋吃的更高階

據《東京夢華錄》記載,在汴梁,大小飯館裡都有供應,食客就座之後,隨點隨吃,一嘗活蟹的肥美。

雖說生吃螃蟹在古代由來已久,不過,宋朝以前的文獻中很少出現相關線索。

而在宋朝,宋人絕對鍾情螃蟹,否則,不會留下如此之多的文字記載。

當時的許多文人雅士就絲毫不掩飾自己對螃蟹的鐘愛。

蘇軾說:“堪笑吳中饞太守,一詩換得兩尖團。”自嘲自己用詩來換螃蟹吃。

黃庭堅說:“海饌糖蟹肥,江醪白蟻醇。每恨腹未厭,誇說齒生津。”吃蟹吃到懷疑人生,竟然還吃不膩。

陸游說:“蟹黃旋擘饞涎墮,酒淥初傾老眼明。”吃蟹吃到老年性白內障都痊癒了。

而歐陽修更是直接說退休後就去阜陽,理由就是那兒的螃蟹比開封賣得好吃,後來,他還真是這麼做的。

後來我們,也因此看到宋朝詩句中關於螃蟹的吃法,不勝其數。“脂膏”、“鑲金”、“嫩玉”這類形容蟹黃、蟹膏、蟹肉的語句,甚至成了宋以後文人詩詞小品裡的高頻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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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吃法,做法也有詳細的記錄。

宋人高似孫寫的《蟹略》中把生吃的螃蟹叫做 “蟹生”。蟹生的做法大體有兩種,一種是用鹽、酒將剁碎的蟹醃漬半天就可以吃了,叫“酒潑洗手蟹生”;一種則是將用酒、醃製的蟹,拌上醋、薑末、橙肉泥,即刻開吃,有個非常生動的稱呼為“橙醋洗手蟹”。

不一樣的做法成就了蟹生不一樣的風味,有人偏愛無佐料,有人喜歡有佐料,但都不妨礙“酒潑蟹生”與“橙醋洗手蟹”成為宋朝人不可或缺的一道必備菜式。

除了這兩種螃蟹的做法,《武林舊事》裡記載以蟹為原料的菜品還有:蟹羹、酒蟹、醉蟹、蟹生等數十種。

由此我們可以看出,無論是唐代的魚膾,還是宋代的洗手蟹,都反映了古人的一種飲食文化,那就是喜歡對生鮮的食材進行簡單的加工,從而最大程度地激發出食材天然的鮮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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