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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一隻兔子可以活著蹦出四川

2022-03-10由 喵總海鮮日記 發表于 美食

如果說,雞肉是廣東人的主食;鴨子是南京人的命;那麼在四川人的心中,兔肉就是不折不扣的白月光。四川人對於兔肉的喜愛,你可能想象不到。在四川,一年能吃掉近3億隻兔子。成都甚至還有一種高薪職業——品兔師,日常的工作內容,就是啃兔頭。

沒有一隻兔子可以活著蹦出四川

根據中國畜牧業協會兔業分會統計,四川兔肉銷量佔據全國兔肉市場近70%。雖然是全國養兔第一大省,但四川每年的兔肉產量,僅夠本省人打牙祭解饞。若想吃得巴適,四川人每年還要從外省調運,甚至是從國外進口兔肉。冷吃、麻辣、乾鍋……各式各樣的兔肉食品,只有你想不到,沒有四川人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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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四川有個共識,最好吃的兔肉,在自貢。兔肉和自貢鹽幫菜,堪稱命定cp。相較於雞肉的嫩滑,豬肉的肥香,兔肉本身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味道。而在鹽井上成長的自貢,屬於川菜中的鹽幫菜分支,極其擅長味道的烹調。經過花椒、朝天椒、仔姜等調味料的“包裝”,味道略顯寡淡的兔肉,可以瞬間變得活色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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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每個自貢人的身邊,都有一個擅長烹調冷吃兔的親戚。從做法上來講,冷吃兔和麻辣兔丁堪稱雙生,唯一的區別,可能是麻辣兔丁要趁熱吃,而冷吃兔則是晾涼吃。換句話講,冷吃兔是晾涼的麻辣兔丁。新鮮的兔肉切丁後,需加入料酒、蔥、姜等醃製入味,而後放入鍋中油炸,待肉中的水分被完全擠出,加入幹辣椒段、花椒、八角、大料等調味料一同翻炒,愈發濃郁的香味,是麻辣兔丁炒制的進度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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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出鍋的麻辣兔丁,在辣椒的映襯下紅豔欲滴,飽滿的小肉塊,透著一絲誘人。晾涼後,更加入味的冷吃兔,肉質愈發緊實、細膩,入口後,辣椒混著麻椒的味道,在舌尖流轉迴圈。趁著麻辣味道的輪播,兔肉在齒頰間撕扯,充盈口中的鮮香愈發濃郁,比起嚼牛肉乾,更有一番滋味。當然,若你喜歡甜口,自貢人也可以在烹調過程中,加入糖、醋、白芝麻等,將麻辣的冷吃兔變成糖醋味的冰糖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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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貢人有多喜歡吃冷吃兔呢,大概是除了聚會正餐、午間零食,還要把它當作碼子,放到湯麵裡。紅油四散的高湯裡,浸潤著白淨的麵條,幾粒飽滿鮮亮的冷吃兔丁點綴其中,極盡魅惑。

和“重口味”的冷吃兔相比,孜然麻辣味的乾鍋兔,對吃不了辣的“好吃嘴”,要友好一些。不似冷吃兔般高油高辣,由筍、藕、胡豆、土豆、花生瓣等配菜作伴,外酥裡嫩的乾鍋兔,口感更為均衡。若非要說乾鍋兔的缺點,大概是兔肉相對過少,每次吃到最後,都要挑挑揀揀,看能不能再僥倖尋到一塊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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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四川“勇士”,敢於直面仔姜兔的辛辣。仔姜兔是典型的鹽幫菜吃法,重鹽又重辣。甚至是自貢以外的四川人,都不敢輕易嘗試。除了藤椒、線椒的辣味打底,自貢特產中國最辣的辣椒之一七星椒的加入,讓仔姜兔的辣度,直接亮起紅色預警。另外加入生脆的仔姜,清清爽爽的,鮮辣的同時,有種甘甜的餘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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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驗一個人是否真的熱愛某種食材,要看他對雜碎邊角料的態度。對於兔肉、兔腿的熱愛,並不稀奇。難得的是,在自貢,兔雜也能被看見,並擁有了專屬的“舞臺”。爽滑細嫩的兔肝,可冷吃,也可以汆燙後涼拌,略腥的味道,只有青紅椒、藤椒等調成的蘸水才能降服。而珠圓玉潤的兔腰,也有著滷製或是涼拌的分野。柔軟的兔腰,隨著牙齒的擠壓,會滲出充足的汁水,有種軟嫩中帶點韌勁的口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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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在自貢,對兔雜最得心應手的料理,還屬兔肚。又脆又韌的兔肚,又被叫做口口脆,和木耳、芹菜、蔥一起爆炒,脆嫩鮮香。水煮後,微卷的脆肚,有種肥腸的既視感,入口後不僅有肥腸的醇厚鮮美,更有一種令人著迷的脆韌。

若吃兔也分派別,那麼成都與自貢,就類似於吃兔屆的少林和武當。區別於自貢鹽幫菜的“重口”,成都派的兔肉吃法,要相對包容、創新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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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貢人有多喜歡冷吃兔,成都人就有多迷戀兔腦殼。判斷一個人是不是老成都,要看他啃兔頭的嫻熟程度。在成都吃兔頭,手法和技巧非常重要。如果抱起整個兔腦殼直接開啃,是要被成都人民嫌棄的。正確的吃法,是要在開吃前,從兔頭大門牙的位置,將其掰成上下兩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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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圓鼓鼓的臉頰,就位於下半部分,這部分也是整個兔頭肉最多的地方。一邊吮吸兔頭上的紅亮辣椒油,一邊“剝繭抽絲”,將兔頭上細碎的肉一點點啃乾淨。兔頭的耳光肉(兔腮),尤為細嫩。啃兔頭的上半部分,則有種吮吸腦髓的快感。以舌尖抵著兔頭,用牙齒挑開兔頭的顱骨,鮮嫩肥美的腦花,像一塊剛剛磨好的豆花。略微用力,腦花兒從兔頭的頸部滑入口腔,別提有多巴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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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眾多吃法中,烤兔應該是最古老的吃法之一。畢竟在《詩經》中,就已有記載:“有兔斯首,炮之燔之。”手撕烤兔,是兔肉成都派的另一項絕招。若要在成都的夜市上擺龍門陣,手撕烤兔是首選。將整隻碼料的兔子穿起,放在烤爐上不斷翻轉烤制,一層又一層地刷油,於兔肉的表面,烤出一層脆殼。烤好的兔肉,有種好看的金棕色,用手輕輕一扯,就能把肉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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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撕,是成都烤兔好吃的命門。沒有金屬器具的加持,剛剛出爐的烤兔,有種濃郁香醇的烤肉香。神奇的是,肥厚的肉質和較薄的肉質,有著兩種截然不同的口感,或醇香粑軟,或酥脆化渣,都能在細嚼之後,讓人沉醉著迷。

在萬物皆可涮的成都,兔肉自然也可以做成火鍋。一鍋風姿綽約的兔肉,是深藏功與名的絕味佳餚。兔肉火鍋有兩種,一種是將炒制好的兔肉,倒入鍋中,可以直接撈著吃;另一種則是將醃好的生兔肉,放入鍋中,在滾燙的紅油鍋底中上下起伏,一點點蛻變成美食的樣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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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兔肉吸足了湯汁精華,將其撈出,裹上兌好的原湯碟。入口的初體驗,是兔肉的鮮嫩,片刻之後,辣味開始釋放魅力,在口腔內不斷環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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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自貢與成都,四川的其他城市,也不乏吃兔大師。憑藉著亦乾鍋、亦火鍋,既麻辣、又醇香的味道,瀘州跳水兔在一眾兔肉美食中脫穎而出,自立門派。

跳水兔在烹飪之前,要先浸泡兩個小時的冷水。“洗過冷水澡”的兔肉,土腥味褪去,肉質也越發緊緻。花椒、八角、姜、蒜等配料爆香後,加入高湯,而後放入油炸過的兔丁,一同燜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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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出鍋的跳水兔,顏色甚是鮮亮。飽滿的兔肉泛著盈潤的光,脆嫩的仔姜、小段的青紅線椒,點綴其間,一同浸在飄著紅油的湯汁裡,煞是好看。入口自然也是川菜最鮮明的麻辣,兔肉的鮮嫩尚未品嚐,裹著各種調料滋味的紅油,率先在齒頰間釋放。多樣複合的味道,加上滑嫩的肉香,極具層次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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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以上列舉的吃法,在四川,兔肉還可以有更多種可能。比如在眉山,兔肉可以和傳統的泡蘿蔔一同炒制,最後的成品有種酸菜魚的既視感。若不愛吃辣,也可以將兔肉勾芡,和玉米同炒,烹調出完全不辣的口感。

“一菜一味,百菜百格。”將一隻兔子吃到體無完膚,也難怪人們常說:沒有一隻兔子可以活著蹦出四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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