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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世紀歐洲皇家生活是什麼樣的?紙醉金迷養尊處優

2022-01-09由 歷史有魅力 發表于 歷史

引言

三十年戰爭後期,哈布斯堡王朝最終在維也納安頓下來。戰爭休止看似遙遙無期,王朝幾近崩潰,維也納宮廷不斷傳來噩耗,身心俱疲的斐迪南三世坐在裝潢簡樸的維也納宮殿裡,竟不知為何淪落到安身於此的地步。

01。遷都

在很多方面,布拉格都比維也納更恢宏壯觀,許多辦公官邸密佈在城堡山(CastleHill)附近,到後來卻變得衰頹,帶著統治者魯道夫古怪的氣質,並且這裡還是異教徒的聚集地。但是皇室似乎從未考慮過要去一個更具帝國色彩而少些哈布斯堡氣息的地方,如雷根斯堡、紐倫堡或法蘭克福這樣典型的德意志城市。

從布拉格遷往東南方向約320千米以外的維也納,意味著大公家族的領地對哈布斯堡家族尤為重要,同時也使哈布斯堡家族的重心果斷轉移到東部。

法國是哈布斯堡家族近兩個世紀以來的最大敵人,因此遷都到維也納可以打造一個巨大的防禦性緩衝地帶,在後來對法國的戰爭中這一機制屢次發揮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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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倫堡或法蘭克福

但這也使家族過於臨近奧斯曼帝國邊界。早期的皇室時常四處遷移,腓特烈三世或馬克西米利安一世會帶著隨行人馬突然駕臨,隨行的隊伍中都是些飢腸轆轆的鼓手和弓騎兵護衛。他們如蝗蟲一般席捲而來,指望得到當地某個貴族的熱情款待,這令貴族們不勝其煩。這樣的日子已經一去不復返了。

曾經,維也納只是斐迪南一世和馬克西米利安二世在緊急情況下用作臨時據點的城鎮,現在卻成了皇室的永久定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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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地利 維也納

遷都維也納的影響也反映在宗教的各個方面。事實上,馬蒂亞斯做過的為數不多的有意義的事情之一就是迎娶了蒂羅爾的安娜——她的父親蒂羅爾的斐迪南也頗具魅力。

安娜篤信宗教,年紀比馬蒂亞斯小很多。她芳年早逝,立下遺囑要資助嘉布遣會(Capuchins)的一所教堂。

嘉布遣會是著名的苦行僧修會,於魯道夫二世統治時期傳入帝國,領袖是布林迪西的勞倫斯(LawrenceofBrindisi)。他在哈布斯堡王朝與土耳其的長期戰爭期間擔任皇宮附屬教堂的神父,死後被追封為聖徒。這所嘉布遣會教堂建在新集市廣場(NewMarketSquare),教堂裡的修士將負責照料安娜及其丈夫的陵墓。

由於三十年戰爭的爆發,教堂直到1632年才建成。

但斐迪南卻不領這份情,選擇安葬在自己鍾愛的城市格拉茨。不過,為了進一步證明維也納作為正式都城的地位正日益穩固,斐迪南三世及其幾乎所有的後繼者死後均埋葬在嘉布遣會的地下墓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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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布遣會教堂

02。匪夷所思皇帝喪葬習俗

他們的遺體埋在嘉布遣會墓穴裡,心臟葬在毗鄰霍夫堡宮的奧古斯丁教堂(AugustinianChurch),腸子則浸泡在聖斯蒂芬大教堂(StStephen’sCathedral)的銅罐裡,(

罐子上貼有小標籤:利奧波德一世、約瑟夫一世等,人們會忍不住想把罐子拿起來搖一搖,聽聽裡面會發出什麼動靜

。)這些舉動表明,哈布斯堡家族最終確定維也納為王朝所在地。事實上,維也納城中心的大部分地方都是哈布斯堡家族舉行一系列宗教儀式的場所:斯蒂芬廣場、格拉本大街(Graben)、安霍夫教堂(AmHof)、霍夫堡皇宮的庭院,以及縱橫交錯的道路,所有這些構成了幾百年來如鐘錶般精密複雜的宮廷儀式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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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內安放的遺體

03。皇室的奢靡生活

自17世紀以來,哈布斯堡法定節日變得越來越熱鬧,天蓬、薰香和唱詩班也旋即流行起來。在一年一度的各種遊行活動中,人們分別慶祝與土耳其交戰勝利、與法國交戰勝利,慶祝利奧波德一世大難不死躲過雷擊。

每年10月還會在格拉本大街的聖三一柱(HolyTrinityPillar)旁舉行紀念1679年掃除瘟疫的大遊行。

18世紀後期,瑪麗亞·特蕾莎和約瑟夫二世相繼取消了許多這類儀式,但直到第一次世界大戰前,荒謬的黃道十二宮圖時間表仍舊存在,弗朗茨·約瑟夫據此推測何時應該履行他的宗教義務。人們大都覺得哈布斯堡宮廷非常無趣。更難堪的是,其國庫資金要比當時17世紀的法國勁敵少太多。

那時的法國宮殿建造藝術精湛,廷臣周身芳香,戴著手套,群聚一處,共賞絢麗的噴泉,共品特製的美酒,漫步於孔雀遍佈的花園,徜徉在裝飾著奢華鏡子的大廳。

哈布斯堡王朝則一直重視宗教祈禱,也算可以彌補他們經濟上捉襟見肘的窘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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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瑟夫二世

當然,這也成就了不同的審美觀,使霍夫堡時至今日整體上仍帶著一種沉悶的實用主義色彩。更令人驚訝的是,與法國王室相比,哈布斯堡皇室中很少有人豢養情婦——哈布斯堡皇室中嚴苛的道德觀常常是名副其實的,也很少出現法國凡爾賽宮中出了名的流言蜚語和派系紛爭。但是,哈布斯堡家族十分喜愛宮廷侏儒,這種喜好雖沒什麼不好,但其中緣由令人費解。

宮廷侏儒和其他許多事物一樣,也是從西班牙引進的新鮮玩意。這些侏儒——常取“克萊因男爵”(BaronKlein)之類的名字——是值得託付的親信,是小丑弄臣,是打雜的差役。他們矮小的個頭明顯表示他們不屬於王公貴族所在的現實世界。

實際上,上述侏儒就是朝堂之上能夠如魚得水的那一小部分人,而宮廷中其餘的大多數人都只能像研磨機上的零件一樣,不光要按照高低貴賤脫帽致意、鞠躬作揖、屈膝行禮,還要參與盲目從馬德里學來的機械的繁文縟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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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廷侏儒

皇帝有可能面臨受困於這種組織形式的危險。

一個記性好的內侍說,宮廷生活就像鑲著錦緞的太陽系儀一般不停運轉:每年一系列宗教節日有規律地交替推進,其間穿插著每日飲食、禱告、覲見和議會會議等日常活動。

如果皇帝只是像聖誕老人那樣坐在那裡,這種有序運轉就進行不下去了。皇帝那些莫名其妙的舉動(突然要聽音樂,心血來潮做出慷慨之舉,決定去普拉特公園騎馬),對於讓人們保持理智和表明皇帝不羈的天性都是至關重要的。當約瑟夫一世花掉霍夫堡宮一整年的糧食和宴會的預算費用,只為購買一顆他喜愛的鑽石時,大臣們或許會精神崩潰,但這是皇帝們的一貫做法。他們用行動表明,自己對中產階級的埋頭苦幹漠不關心。這種輕率的揮霍也體現在同樣喜歡講排場、論派頭的貴族階層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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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廳正在舉辦舞會

宮廷裡的人們通常用大把的時間來玩紙牌或者擲骰子游戲,而利用其他空閒時間做些其他事情(比如聽聽歌劇),這個時候皇帝無須與任何人交談,人人都為此感到開心。

皇帝身邊終日圍繞著一群怪模怪樣的使臣、專業溜鬚諂媚之人和醉醺醺的昔日戰時英雄。有求於皇帝的人絡繹不絕,皇帝經常需要找理由不理會他們或不對他們做出任何承諾。

有時可能僅僅因為想要打破這種單調乏味的生活,皇帝突然決定發動戰爭——事實上要使宮廷不像鐘錶發條那樣單調運轉,一個主要的辦法就是讓宮中人士隔一段時間出動參與一些重大戰役和緊急事件,這是一個成功的統治者考驗民族凝聚力、同胞友情和信任的好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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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牌

不玩紙牌也不打仗的話,很多時候他們就去狩獵。哈布斯堡家族熱衷於一些古怪的狩獵方式,最古怪的或許要數每年在拉克森堡(SchlossLaxenburg)使用獵鷹捕殺蒼鷺。蒼鷺在翱翔時總是羽毛緊裹,形成輕盈的紡錘形身形,用獵鷹這種兇猛、小巧而又攻擊性強的鳥類來捕殺蒼鷺,算不上什麼了不起的成就。同樣,讓驅趕獵物的人把幾十只鹿追到深水潭裡然後用弩弓射殺它們,或是把狐狸裹到毯子裡扔來扔去再亂棍打死(利奧波德一世過去尤以此為樂,由侏儒們陪他玩樂,給他幫忙),這些做法讓人很難看出樂趣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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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充上流社會人士的最佳辦法就是狩獵

大概這種捕獵方式是為了彰顯貴族對龐大生靈的主宰力,又能避免皇帝出醜。蒼鷺是體形最大的鳥類,

但是如果按尋常的方式用槍射殺它,它就會像爆炸的長椅一般碎片亂飛,那麼皇帝的狩獵水平就會顯得拙劣平庸,而非精湛高超;

傳統不受控制的獵鹿活動太過危險,無法觀賞,因此要把鹿趕到皇帝面前,方便皇帝獵殺;狐狸太過敏捷,難以用正大光明的手段殺死,

因此得先打昏,然後用毯子捲起來。所以無論做任何事情,皇帝的舉動都必須展現出他的掌控力,雖然實際上他並不是主宰。

結語

現在的我們看來但或許這也算是一種最高形式的掌控了:例如,誰敢在朝堂之上表示利奧波德把狐狸裹在毯子裡亂扔是很荒謬的?大概沒人敢。我們對過往瞭解得越多,便越發覺得它古怪。

參考資料:

《神聖羅馬帝國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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