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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宮風雲的背後,藏著女子思想卑弱論的根源

2022-01-06由 唐宋女史 發表于 歷史

秦二世而亡,拉開了楚漢相爭的大幕,混混劉邦最後戰勝了名家出身的項羽,問鼎中原,成了漢高祖。不過這兩位時代的主角同女人有關的故事,卻是截然相反的兩種型別。霸王項羽有虞姬陪著慷慨赴死,留下英雄美人的千古絕唱,而劉邦整了一後宮的女人,死了之後,大老婆把最寵愛的小老婆做成人彘,還開創了太后臨朝稱制制度,此後老劉家的兒媳婦兒挨個登上了政治舞臺。

由此太后政治也成了漢朝一大政治現象,說到這兒,看起來在漢宮中,女性的地位應該沒差到哪兒去。但是別忘了,太后臨朝稱制充其量不過是為皇權打工的,雖然有時候打工仔心大了點,但沒人從幕後走到臺前,這些女人的命運都是大同小異。而這些太后在成為皇帝老孃之前,還是皇帝老婆,這就代表了她們一樣如同呂后那樣,是從後宮之中廝殺出來的。

漢宮風雲的背後,藏著女子思想卑弱論的根源

影視劇中的劉邦形象

這也正是讓人詬病之處,因為

這種拋棄自我的爭寵之路,其背後藏著女人對自我價值的否定。在女子教育萌芽時期的漢代,這種自我否定其實就是女子卑弱的根源。

整個漢宮女人的進階史,其實就是一段女子拋卻自我,物化成皇帝喜歡的模樣的過程。當男權社會從身體到思想上全方位碾壓女人,也造成了封建社會女子的悲劇歷史。今天小瑜就談一談,在波詭雲譎的漢宮之中,這種根源的細微之處。

漢武帝的龐大後宮是兩漢女子淪落的起始

一夫多妻、一夫一妻多妾這種制度,並不是漢代才開始的。周朝的時候就有天子六宮、諸侯一娶九女之說,但是在陳東原先生的這本《中國婦女生活史》中,他詳細論述了這種說法,很大程度上只是後人的臆測。《昏義》中的記載:“

古者天子後宮立六宮,三夫人,九嬪,二十七世婦,八十一御妻

。”也不是代表天子的老婆數量,只是理想狀態下的官職制度。而真正擴充自己後宮姬妾數量的,則是漢武帝劉邦。

秦朝時候宮中夫人之下,設立

美人、良人、八子、七子、長史、少史

,到了漢武帝的時候又添了

婕妤、昭儀

等,一共排了十四個等級。而出身底層的劉邦在選擇女人這件事情上更是毫無顧忌,長子劉肥是他非婚生子,娶了呂雉之後遇上了貌美的戚夫人就將原配棄之腦後,漢文帝劉恆的娘薄姬是他打敗魏豹之後搶過來的,這還不算別人送的。

漢宮風雲的背後,藏著女子思想卑弱論的根源

總之小人物劉邦一朝得勢,除了忙著清算身邊的人,大概就是生兒子了,不得不說作為開國帝王,劉邦身上的混混習氣給了漢王朝做了個反面榜樣。作為漢王朝的上樑,劉邦的做法也成功的讓納妾之風風靡兩漢,東漢末年的政治家仲長統《昌言》中提到“

公侯之宮,美女數百;公卿之家,侍妾數十。

”由此可見在漢代時,女子淪落為男人的玩物已成尋常現象。

這是女子地位上的卑微,是時代加諸在女子身上的不公平,是女子身不由己無法選擇的命運,從身體到思想的轉變也由此開始。

後宮爭寵,爭得是生存,放棄的是人格

漢宮的爭鬥從呂后和戚夫人之間就能窺得一斑,當六宮女人的命運皆繫於一人之身,其行為轉變可想而知。在漢朝後宮之中不乏有這樣的例子,入宮之前是家裡萬千嬌寵於一身的天之驕女,博學多識、才學不輸男兒,入宮之後卻摒棄自我,成了後宮中千篇一律的女人。漢和帝的妃子鄧綏就是這樣的一個女人。

《後漢書·卷十·皇后紀第十》記載:

六歲能《史書》,十二通《詩》、《論語》。諸兄每讀經傳,輒下 意難問。志在典籍,不問居家之事。母常非之,曰:“汝不習女工以供衣服,乃更務學,寧當舉博士邪?”後重違母言,晝修婦業,暮誦經典,家人號曰“諸生”。 父訓異之,事無大小,輒與詳議。

鄧綏在家裡被家人稱為“諸生”,父親有什麼事情都與她商議。她十六歲進宮,被封為“貴人”,此後她為了討皇帝歡心,斂去風華、謹小慎微,成了一名合格的宮妃。

當女人開始以男人的喜好為轉移,放棄自己的人格去迎合的時候,就昭示著從思想上自甘墮落,以示卑弱

漢宮風雲的背後,藏著女子思想卑弱論的根源

影視劇中鄧綏形象

其實在漢代的時候,儒家思想復甦之時,如鄧綏這樣家學淵源而不禁止家中女兒受教育的人家很多,譬如班昭,還參與《漢書》的編纂,可惜男權時代下賦予她們的尊重,最後全被她們視為打壓女子思想的來源。

一部漢宮的宮鬥史,便是一場女人思想墮落的歷史,

除此之外,漢代皇親國戚的畸形審美更是將女人物化成男人的審美意象。

漢代裝飾盛行,成了女子取幸於男人的手段

在《中國婦女生活史》這本書中,陳東原先生認為,漢代的裝飾之盛成了女子墮落之象。他說:“

女性美是應該講究的,然若以男子的好惡為轉移,這種美不能算是女性美的本相罷?

”他批評《後漢書·梁冀傳》中梁冀妻子孫壽的病態之美:“

冀妻孫壽,色美而善為妖態,作愁眉啼馬妝,墮馬髻,折腰步,齲齒笑,以為媚態。”

《妝臺記》中有記載,“

漢武就李夫人取玉釵搔頭,自此宮人多用玉。

”由此可見女人之間的流行風尚,受男人的審美所支配,便是陳先生筆下的非女性美的本相。

漢宮風雲的背後,藏著女子思想卑弱論的根源

西安任家坡出土的漢代女子陶俑

這些陳東原先生筆下的墮落之象,以小見大之處便是女子思想不自覺地轉變,並且潛移默化之中影響了一代又一代的女性,不過這也是受封建社會制度所支配。

然而以色侍人者,色衰而愛馳,這種思想之下女子的命運可以想見。

結語:

漢代處於儒家思想復甦、女子教育萌芽時期,統治階層的對女子存在的地位態度,可以說其決定性作用。可惜高祖劉邦出身社會最底層,在發家致富的這一條路上拋妻棄子,做的事情毫無下限,女人對他來說只是裝點門面的物品,指望他尊重女性壓根不可能。

再加上到了東漢時期,備受漢和帝尊崇的班昭女士,在從后妃們的老師位置上退休以後,寫了一本叫《女誡》的書。名人效應之下,這本書在封建社會中被奉為女性啟蒙教育的經典,以此女子卑弱的理論徹底的統治了中國女性的思想,直到近代社會婦女解放,才將這種思想逐漸驅逐。

“登婦好三千,登旅晚,呼伐羌”這是甲骨文中對商王武丁的妻子婦好的記載,婦好是中國有史料記載的第一位女軍事家,女政治家。幾千年前的甲骨文時代,女子還可以在風雲變幻之際一展才能,由此我們可以看出女子卑弱這種思想的可笑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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