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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錦河蟹 一場東北大地上的豐收“蟹”宴

2021-12-25由 墨跡蘇蘇 發表于 美食

盤錦河蟹

一場東北大地上的豐收“蟹”宴

盤錦河蟹 一場東北大地上的豐收“蟹”宴

古人早就發現了螃蟹與稻共生這個特點,明代大畫家徐渭曾畫稻穀螃蟹,題詩曰,“誰將畫蟹託題詩,正是秋深稻熟時。飽卻黃雲歸穴去,付君甲冑欲何為。”

盤錦河蟹為洄游性的甲殼類動物。秋季性成熟的河蟹自內河湖泊爬向大海,在鹹淡水交界處產卵,至翌年春末夏初卵孵化發育成大眼幼體(俗稱蟹苗),再溯江、河而上,進入湖泊、草蕩等水域生長育肥。

盤錦河蟹,官名中華絨螯蟹,體型短粗而厚重,背殼色深,多黑色或鐵青色。腹白(稻田蟹有劃痕),腿短,螯足多毛,彷彿戴著黑色毛手套。

大連是個半島城市,靠海吃海,早些年或許是因為物流不發達,或許是因為海蟹價格相對合理,更重要的是口味上的原因,大連市場上一年四季都很難看到河蟹,大連人說的蟹,泛指各種海蟹。而地地道道的大連人,往往有一種強大的自信,簡單直接地排斥各種“非海”食材。

我是土生土長的大連人,所以,二十多歲之前,我從沒有正眼看過這種毛茸茸黑乎乎的河蟹,在完全沒有嘗過它的味道的前提下,非常傲慢地斷定它“不好吃”,“我不愛吃”。

直到有一年我認識了一個盤錦來的朋友,並且跟她回了趟老家。

盤錦河蟹 一場東北大地上的豐收“蟹”宴

秋風起,蟹腳癢。北風吹到的地方,蟹子逐漸開始肥美。

深處祖國最北的東北地區,自然近水樓臺先得月,領跑全國人民一大截,率先吃上了螃蟹,因為氣溫稍高的南方地區,蟹們都還沒顧上“貼秋膘”,還在“等秋涼”。

是的,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大連人,大約十幾年前,大家都還是絕不正眼瞅一眼什麼盤錦河蟹的。

梁實秋說:“蟹是美味。”但在大連人的心目中,蟹自然是指海蟹,小而飽滿的花蓋兒,肉質鮮美顏值線上的赤甲紅,旅順“小海”肉厚汁鮮的飛蟹……這些都是大連人餐桌上的鮮美小吃。

可是突然有一天,大連人看到著名的散文大家兼美食家梁實秋話鋒一轉,說:“海蟹雖然味較差,但是個子粗大,肉多。從前我乘船路過煙臺威海衛,停泊之後,舢板雲集,大半是販賣螃蟹和大蝦的。都是煮熟了的。價錢便宜,買來就可以吃。雖然微有腥氣,聊勝於無。”

“聊勝於無!”大連人多有不服啊!

作為北方沿海的居民,很多人都是決不同意梁實秋對於蟹的分級,據說他把著名的遼寧東溝梭子蟹才列到四品,如此一來,大連的赤甲紅花蓋兒什麼的,真就只能算地方小吃了,鮮則鮮矣,不入流是肯定的。

盤錦河蟹 一場東北大地上的豐收“蟹”宴

基於種種原因,我已經基本同意梁實秋的分級了,和我一樣同意的人也不少。近幾年,大連人都表示改吃大閘蟹了——大連人把市場上忽然湧入的湖蟹、江蟹、河蟹都通通叫成了大閘蟹。後來吃得多了,才慢慢分得清,也才知道,原來最嫌棄的那個最小隻,其實最好吃,不僅僅是因為黃肥膏滿,還因為它就在我們身邊——盤錦,比起那些遠道而來的各種著名的蟹,新鮮活力顯得尤其有吸引力。

“蟹是美味,人人喜愛,無間南北,不分雅俗。當然我說的是河蟹,不是海蟹。”吃過河蟹之後,再讀梁實秋的這句開場白,竟有了“慼慼焉”的感受。

我就不掰扯蟹名之間的關係了,還用梁實秋的分法:一品湖蟹,二品江蟹,三品河蟹。湖裡的蟹叫閘蟹,所以,有湖就有大閘蟹,有江就有江蟹,咱們北方,盤錦那個地方出蟹,大家都叫盤錦河蟹,小而肥,很香,和天津有名的勝芳蟹齊名。

20世紀60年代,盤錦流傳一句民諺:“棒打獐子瓢舀魚,螃蟹爬到飯鍋裡。”但隨著工農業大發展,盤錦河蟹天然洄游通道被堵塞,野生河蟹資源銳減。上世紀80年代初開始,盤錦傾力研究開發河蟹種苗繁育與繁殖技術,現在粗略估計,盤錦河蟹養殖面積已達160萬畝,產量7。2萬噸,“管夠吃”!

每年的十月前後,河蟹跟大米一樣,都是盤錦人民的口糧,意義大概等同於六七月份的櫻桃之於大連。

盤錦河蟹起碼有三種:稻田河蟹、河套河蟹、溼地河蟹。

盤錦河蟹 一場東北大地上的豐收“蟹”宴

一方水土養一方蟹,溼地河蟹是盤錦河蟹中的上品。盤錦最具代表性的河蟹為純正“溜達蟹”,溼地生長,完全野生,溼地內天然餌料豐富,河蟹吃小魚小蝦、水草、微生物等,每年9月開始黃滿膏肥,溼地河蟹不僅個大肉肥,野味十足,有盤錦地區獨特的鹽鹼地味道,味道鮮美,蟹香純正,唇齒留香。

真正盤錦河蟹的顏色黑而亮,其他地區的河蟹殼均為“土黃色”,盤錦河蟹的臍子大多為發黃或者發黑的顏色,因為它長在稻田地裡,趴在土上,臍子和爪子會看上去很髒。臍子和爪子都是非常乾淨、一點黑色或者黃色都沒有,大都是在水庫或者比較開闊的水域飼養的。盤錦河蟹有鹽鹼水的味道,鹽鹼水的味道類似於泥土的香氣,這是由遼河衝擊平原的地態所決定。

稻田蟹,顧名思義就是與水稻並生的蟹。盤錦大米在全國可比當地螃蟹名氣大得多。

魯迅先生曾稱讚:“第一次吃螃蟹的人是很令人佩服的,不是勇士誰敢去吃它呢?”

相傳幾千年前,江湖河泊裡有一種雙螯八足、形狀兇惡的甲殼蟲,不僅挖洞使稻田缺水,還會用螯剪稻傷人,所以也稱之為“夾人蟲”。後來,大禹到江南治水,派壯士巴解督工,“夾人蟲”的侵擾,嚴重妨礙著工程進展。巴解想出一法,在城邊掘條圍溝,圍溝裡灌進沸水。“夾人蟲”過來,就此紛紛跌入溝裡燙死。燙死的夾人蟲渾身通紅,發出一股誘人的鮮美香味。巴解好奇地把甲殼掰開來,大著膽子咬一口,誰知味道鮮美,好吃得要命,於是被人畏懼的害蟲一下成了家喻戶曉的美食。大家為了感激敢為天下先的巴解,用解字下面加個蟲字,稱之為“蟹”。

朋友的爸爸和妹妹都是養河蟹的。當鋪天蓋地的河蟹排山倒海般地湧向你,當蟹農殷勤質樸的目光投向你,這個時候說不,既不合適宜又極度失禮,於是我笨拙地開啟了人生第一隻河蟹。

盤錦河蟹 一場東北大地上的豐收“蟹”宴

然後是第二隻第三隻第n只,然後是第二頓第三頓第n頓,然後走的時候朋友的爸爸給我裝了滿滿一大箱子河蟹,然後朋友單方面宣佈跟我絕交,並非出於感情上的原因,而是繼續交往下去會影響家鄉河蟹的銷量……

說起吃蟹,精緻的文人們有各種各樣的說辭,有說要用特製的工具,要慢條斯理,要細吹細打,要把吃剩下的蟹殼拿來過秤,看看誰的蟹殼輕,誰就是吃蟹贏家,更有甚者,要把吃剩的蟹殼重新拼回去,再現一隻完好無缺、活靈活現的螃蟹才是至高境界。

大概是天性粗鄙,這種精緻對我來說,只能停留在審美層次上面,不能付諸於真實的生活,畢竟我吃河蟹,是一鍋一鍋的吃。

有河蟹陪伴的日子我是這樣度過的:選一部或幾部自己喜歡的電影或劇集,煮河蟹,燙一壺黃酒或者即墨老酒。河蟹出鍋,酒燙好,電影徐徐拉開帷幕,這大概就是我期待的最美好的生活了。

盤錦河蟹 一場東北大地上的豐收“蟹”宴

一個煮河蟹的方法

來自盤錦蟹農

河蟹洗乾淨之後直接入鍋,不添水。

放黃酒或者料酒,一斤河蟹二兩酒的樣子(不要吝嗇好的黃酒,酒越好煮出的蟹越香),放鹽,放大量的薑絲。

中火煮到蟹殼變紅,把鍋裡的水篦出來(洗好的河蟹會附著一些水,另外,在煮的過程中河蟹也會出一些水),放陳醋,放大量的蔥絲,開大火,再煮四到八分鐘就可以了(這個時候不要離開灶臺,隨時盯著,防止徹底乾鍋)。

因為放了大量的黃酒和姜,河蟹的寒氣就不那麼重了,而且姜、蔥、酒、醋的味道都已經深入到蟹裡,可以不用任何蘸料,直接吃味道也是棒棒的。

盤錦河蟹 一場東北大地上的豐收“蟹”宴

文丨李豔彬 張楠

圖丨張達 唐筱

編輯:小鹿綰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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