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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世太保-一段恐怖的歷史(90)

2022-02-02由 39號公寓 發表于 歷史

《The Gestapo:A History of Horror》By Jacques Delarue

文中涉及的宣傳口號、標語與相關圖片並非宣揚納粹,僅用於參考與研究

蓋世太保的勢力遍佈整個法國(7)

12月29日,勒內·布斯凱離開了國家警察總局的辦公室。在離開之前他銷燬了大量檔案,因為他不希望這些資料落入他的繼任者手中。兩天後即12月31日,達南德接管了辦公室,不過他發現那裡幾乎空無一人。把維持秩序的任務交給納粹分子,交給一個極端主義派別的頭頭,這就為最惡劣的暴行敞開了大門,而新的陣營則公然仿效納粹的模式。正如奧伯格所見,在幾個月後被併入希姆萊的軍隊之前,民兵表現得就像法國黨衛隊一樣。

在巴黎定居的勒內·布斯凱受到嚴密監視。1944年6月6日,也就是盟軍登陸的那一天,他被捕了,他的父親被關押在蒙託邦。但是後者在兩星期後被釋放,而前警察總長卻仍然被關押著。後來,他被汽車帶到了德國並被關押在泰根湖邊的一棟別墅裡。幾天後,他的妻子和5歲的兒子也被送到這裡與他關在一起。

達南德剛上任就被賦予了最大的權力。1月10日,一項法令任命他為整個法國警察部隊的唯一指揮官。他的前任只擁有警察總長的頭銜,而他則被任命為維護秩序總長。

從這時起,民兵在實際運作中就成了官方的組織。它的辦公室成為蓋世太保的真正附屬機構並與之公開合作。雙方使用同樣的審訊方法,囚犯很快就被移交給蓋世太保,法國警察逐漸被取代了。

蓋世太保-一段恐怖的歷史(90)

1944年7月,“法蘭西民兵”準備處決幾名反法西斯游擊隊戰士。

逮捕的人數逐週上升。僅在1944年3月,就有一萬多人被法國當局逮捕,與1943年三個月期間逮捕的人數相當。我們還必須加上被蓋世太保抓走的人(具體人數不詳),以及被民兵關押在監獄裡的所有受害者,這些人有時被關了幾個星期卻沒有向司法當局報告。

1月20日,一項新法律設立了軍事法庭。法庭由三名非治安法官組成,他們的名字是保密的。法庭在監獄內秘密開庭,其判決(不得上訴)則當場執行。審判過程中既沒有檢察官也沒有辯護律師。長期以來,德國人一直要求授予其特別管轄權以鎮壓抵抗組織的活動。奧伯格後來承認,他不敢奢望這樣迅速的措施。

軍事法庭於1月底先在馬賽隨後在巴黎開始運作,其中一個在桑特開庭的軍事法庭判處了16名抵抗運動成員死刑,隨後他們立即被槍決。在匿名的掩護下

殺害法國同胞的法官通常都是民兵。

蓋世太保-一段恐怖的歷史(90)

著名法國抵抗組織女戰士西蒙娜·塞古安,因作戰勇敢被授予“英勇十字勳章”。

作者希望讀者能原諒他敘述一些關於法國監獄中被拘留者在他們的牢房中如何接受軍事法庭審判的個人記憶。他們聽到的一連串簡單的噪音足以讓他們對指導這些法庭的奇怪的正義概念有所瞭解。

法庭通常在下午開始的時候開庭,至少我總是在這個時候聽到他們工作的回聲,我猜想那三位神秘的“正義使者”在午餐後回到了監獄。

在監獄裡,他們到達之前有一個一成不變的儀式。所有受僱從事監獄日常工作的囚犯-掃地的、做飯的、收飯盒的、辦公室的僱員,都被帶回到他們的牢房。然後,看守們像夜間一樣關上雙開門。過了一會兒,監獄的大門打開了,一輛卡車開了進來停在院子裡,我們可以聽到棺材放在地上的沉悶撞擊聲。然後卡車離開了,停在稍遠的院子裡。它會在晚些時候再次滿載著棺材開走。

大門又咯吱咯吱地響了起來,牆壁和圍牆之間響起了一隊行進計程車兵的聲音。隨著一聲令下,槍托磕地的聲音在石板上回響,行刑隊已經準備好了。

蓋世太保-一段恐怖的歷史(90)

1944年,法國抵抗組織成員在被處決前淡然面對納粹行刑隊。

然後又是一片寂靜,牢房裡的人都豎起了耳朵。人群已經就位,悲劇中的主要演員已在意料之中。有人輕輕敲了一下小門,門馬上就開了,內院的碎石路上傳來腳步聲,然後是格柵發出的接連不斷的吱吱聲。。。“法庭”現在正在律師的客廳裡開庭。

劇情目前發展得很快。一陣模糊的雜音從監獄的底層傳來,是牢房門開啟和關閉的聲音,以及走向客廳的腳步聲-整個監獄的人都屏住了呼吸。政治犯和普通違法者之間已經沒有區別了,每個囚犯都向他的鄰居、他的兄弟靠攏,在這個可怕的噩夢中,他永遠不會活著出來。

幾分鐘過去了。。。也許是5分鐘或10分鐘。當有好幾個被告時,這種情況經常發生,有時會持續長達15分鐘。最後,開門聲和腳步聲宣佈了審判結束。有時會有人發出聲音,但憤怒或絕望的呼喊很快被壓制了。。。連續的格柵再次開啟,碎石在腳步聲下噼啪作響,臨街的小門關上了,三個人現在已經安全地站在外面的陽光下,而那個死刑犯則匆忙地寫下他的最後一封信。

隨著行刑隊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這時一聲吶喊或一首憤怒的歌會夾雜著淚水在圍牆走道上響起,通常是《馬賽曲》,有時是《國際歌》。。。遠處傳來另一聲叫喊“再見,夥伴們!法蘭西萬歲!”

一聲可怕的齊射在高牆之間迴盪,然後緊貼著牆壁反彈到監獄的各個角落裡並在我們的腦海中迴響。刺耳的槍聲在犯人發出雷鳴般的怒吼之後給了他們致命一擊。

當行刑隊從大門口離開時,我們可以聽到錘子在白色木製棺材上的敲擊聲。最後卡車開走了,達南德的“正義”與我們擦肩而過,一切都結束了。

當天晚上,牧師會去每個牢房,他的臉色很難看,那雙可憐的近視眼躲在大眼鏡後面,顯示著世界上所有的痛苦。“我的朋友們,你們知道,你們的同志們。。。”他的聲音顫抖著說,“他們死得很勇敢。如果你們是信徒,請為他們祈禱。而你們,也要勇敢、要有希望、要有信心。”然後他離開了,從一個牢房走到另一個牢房,向每扇門後等待下一次法庭開庭的12或15名囚犯述說同樣充滿虔誠和希望的話。

法國解放後,這些軍事法庭的大多數法官都無法辨認身份,我對此深感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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