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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看《大明王朝1566》，我們很容易先入為主地對嚴黨的行為感到憤慨，不自覺地坐到裕王、徐階、張居正所謂清流們的凳子上去。

但是，這些清流真的就是清者自清嗎？其實未必。為了鬥倒嚴黨，他們冠冕堂皇、想方設法，可以說也視百姓如草芥。

張居正的一番話暴露了這一點：“

王爺，長痛不如短痛，這一次乾脆讓浙江亂了，就當做我大明朝身上爛了一塊肉！

”譚綸聽了這話後深表贊同：“是大謀略！只是苦了浙江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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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這話的，正是被稱為明朝第一政治家的張居正。為了大局，他居然選擇犧牲浙江的百姓來引嚴黨上鉤。我們不禁要問，他們究竟是為了百姓，還是為了爭奪權力？

更赤裸裸的描寫，在嚴世蕃的視角里反映。當嘉靖將高拱、張居正和嚴世蕃逐出內閣時，嚴世蕃直截了當地點明瞭脾氣暴躁的高拱和裝模作樣的張居正的私心。

“高肅卿，你要還是想賴著等內閣首輔那把椅子，我告訴你，徐階現在都還沒坐上呢。就算徐階坐上了，也不會傳給你，江南他還有個學生趙貞吉在等著，你身邊他也還有個學生張居正在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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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中還有高拱嚴厲指責趙貞吉、暗中腹誹徐階，借題發揮，可以說是名義上的“替海瑞不值”，但實際上也存了自己的私心。

嚴黨並非好人，而清流也不見得就真的一身正氣。每個人都是複雜的，每個人也都身不由己。

兩方對立很容易產生一家獨大的局面，所以嘉靖引入了第三方。以呂芳為首的宮中勢力不斷調和著兩方派系，由此誕生出呂芳、馮保、黃錦、陳洪和楊金水等不同形象的太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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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嘉靖的哲學。故事的主角嘉靖登場第一句臺詞，是背誦唐朝李翱的《問道詩》：“練得身形似鶴形，千株松下兩函經。我來問道無餘說，雲在青天水在瓶。”

這首詩裡嘉靖最愛最後一句，他說：“

你們這些人有些是雲，有些是水，所做的事情不同而已。都是忠臣，沒有奸臣。

”

這正是嘉靖一貫的想法，他這樣控制著手下的臣子。直到最後覺察到自己快不行了，決定給兒子裕王交個底的時候，他說：“

沒有真正的賢臣。賢與不賢有時候也由不得他們。看清楚了，賢時便用，不賢便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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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書中周雲逸被杖死，到御前會議鬧鬧哄哄，這一切都是“混沌”的，可以用無極來形容，立刻趨於統一。作為至高無上的統治者，嘉靖把玩著這一切。

某種程度上來講，劇中人沒有一個是可惡的，只不過處在所處的時代，處於所處的位置，設身處地在做事而已。

萬事萬物皆有它的規律，小到個人的一生，大到一個家族的興衰，再擴大到一個朝代都一樣。

他們都在審時度勢做出選擇，早了不行，晚了不行；輕了不行，重了也不行。無所謂清流不清流，歷史輪到該他們上場的時候，他們就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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