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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裂、滅族,你覺得商鞅死的冤嗎?其實他沒資格喊冤

2021-04-17由 王玄陵 發表于 歷史

商鞅

,在很多人心中已經成了一個符號,一個感嘆號:

大刀闊斧,變法圖強,破陳出新,強大秦國,數侵山東諸侯,奪回河西之地,復修穆公之業,使秦國重新雄踞邊陲。但是,商鞅卻因為變法得罪了太子,所以在秦孝公死後,被繼任的秦惠文王車裂而死,並且全族都被誅殺。

這就是很多人印象中的“符號”商鞅,我們會覺得他很冤,很不值,而秦惠文王則是鼠肚雞腸、忘恩負義之輩。

但事實真的是這樣嗎?當然不是。

首先我們要了解,商鞅當年得罪的那位太子爺——

秦惠文王

,他並不是什麼昏庸之輩,更不是什麼無能之徒。相反,自商鞅變法以後,真正開始大規模開疆擴土的就是他,他也是秦國曆史上第一個稱王的國君。

秦惠文王上位以後,任用張儀為相,攻魏、滅蜀、破趙、伐韓、戰楚、敗燕,都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成績,可以說秦國真正的強大正是從秦惠文王開始的。這樣的一個人,他怎麼可能是昏君,又怎麼可能是忘恩負義、鼠肚雞腸之輩?

車裂、滅族,你覺得商鞅死的冤嗎?其實他沒資格喊冤

所以,秦惠文王殺商鞅絕對不僅是聽信了公子虔的誣陷,或者是因為當初商鞅得罪過他的緣故,這其中自有其必然的原因。

而我們反過來看那位秦國變法成功的大功臣——商鞅,你以為他的變法成功就那麼光鮮無暇嗎?當然也不是,因為我們不能以成敗論英雄,不能因為商鞅的變法若干年內得到了很好的效果,就不加分辨地說他是對的。

借用電視劇《康熙王朝》裡陳道明的一臺詞:“

(商鞅)你以為你就那麼幹淨嗎?

戰國中後期,諸侯相互侵併已經是一種常態,經過多輪的洗牌,到最後只剩下了所謂的“戰國七雄”,下一輪更大地兼併戰爭已經是在所難免。各國的國君和有識之士自然都明白這個大勢,所以,有大志的國君都在招賢納士,而各路智辯之士、縱橫家和胸懷大志之人,都在找機會四處兜售自己的治國理念。

據說,商鞅初見秦孝公的時候,先說王道,後說帝道,可是孝公絲毫不感興趣,昏昏欲睡,把商鞅當成了只會說空話的虛妄之人。直到第三次,商鞅跟孝公講霸道,孝公才對他青眼相加,不久之後便決定重用商鞅變法。

車裂、滅族,你覺得商鞅死的冤嗎?其實他沒資格喊冤

原因顯而易見,什麼聖人之治、三王之治都是以封建聯盟為根基的,只有霸道才可以滿足帝王的權力野心。所謂的霸道就是稱王稱霸,號令群雄,一統天下,當初的“春秋五霸”是他們向來仰慕的榜樣。

從初見秦到得到孝公的信用,商鞅經過了三年的時間,透過三年的時間,他看到了秦孝公的急功近利和政治野心。在此之前,商鞅的政治事業一路紅燈,出身於衛國的公族卻在自己國家得不到任用,後來投靠魏相公叔座門下,公叔座臨終前諫之於魏惠王,可還是被置之不用。

經過在秦國三年的思考,他終於悟透了自己的成功之道,那就是功利性的變法。

到底怎樣才能稱霸?其實總結起來就四個字——富國強兵,只有國家富裕了才有發動戰爭的資本,只有士兵不怕死才能取得戰爭的勝利。但是怎樣能夠做到這一點呢?各家都有各家的說法。

但是,商鞅的變法就顯得非常粗暴,他的變法不顧人倫、不顧人性,以強制的手段鼓勵百姓生產、納稅、殺人,以此達到他“富國強兵”的目的。而商鞅在這個基礎上,還加上了一條,那就是“集權”。

集權、富國、強兵,這就是商鞅變法的所有內容,而他使用的所有方法都是強制或暴力的。比如,制定連坐制度,一人有罪,若同什相鄰不舉報者,與犯罪者同罰;不舉報奸細的人腰斬,舉報的人和斬敵首級一樣,賞賜爵位;從事工商業或者種地不肯出力的人,罰沒妻小,成為官家的奴婢;創立了“鑿顛(用錐子鑿腦門)”、“抽脅(抽取肋骨)”等一系列殘酷的刑罰……

車裂、滅族,你覺得商鞅死的冤嗎?其實他沒資格喊冤

商鞅透過這樣一系列的舉措,以犧牲百姓利益和權利的代價,達到了他“集權富國強兵”的目的,也達到了討好秦孝公的目的。《商君列傳》在稱讚商鞅變法的成績時說道:

“行之十年,秦民大悅,道不拾遺,山無盜賊,家給人足。民勇於私戰,怯於私鬥,鄉邑大治。”

這種境界,恐怕我們現在的社會都達不到,但是,這番話其實是站在國君利益的角度上來說的,而這種和諧社會氛圍的產生也並不是出於百姓的自願和自覺,而是源自殺戮和恐懼。

商鞅變法之初,新法推行了不到一年的時間,就有很多百姓不堪忍受,有上千百姓到國都請命,希望可以廢除新法。對新法不滿的包括太子在內的很多貴族,於是商鞅殺雞儆猴,“

刑其傅公子虔,黥其師公孫賈

”,使老百姓不敢再說話。

商鞅變法,觸犯新法者眾多,商鞅曾在渭水河畔當眾判決處罰囚犯,一場判決結束後,浩浩蕩蕩的渭水被染成了紅色。所以,秦國人都害怕商鞅,害怕新法,因為害怕所以使秦國“大治”,但是害怕的背後卻是痛恨,開始是對新法的痛恨,最後慢慢地都轉變成了對商鞅的痛恨。

而商鞅,把數百年曆史的秦國變成了一臺戰爭機器,所有的人都是這臺戰爭機器的零件,就像是明治時期的日本軍國主義。而秦國治下的百姓,就像是後來日本統治下的偽滿洲國,每個人都在不自由地活著,呼吸著自己不願意呼吸的苦澀空氣。人與人之間變得沒有了信任,沒有了人情味,人人自危,生怕別人犯罪會牽連自己,生怕別人會誣告自己,生怕身邊的陌生人是敵國的間諜……

車裂、滅族,你覺得商鞅死的冤嗎?其實他沒資格喊冤

以恐怖統治自己的國民,使國家變成戰爭機器,雖然能在短時間內獲得非常顯著的成效,但是這種強大是不會長久的,因為百姓的憤怒會變成浩浩的洪水,總有堵不住的那天,到那天就“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了。

更何況,得勢之後的商鞅,絲毫不懂得韜光養晦,出入聲勢浩大,車甲相隨,執戟之士趨從,深恐被別人刺殺,這就更讓他遠離百姓。

所以,面對這種情況,秦惠文王上位以後,多年杜門不出的公子虔出來誣指商鞅造反,秦惠文王派人去收捕商鞅,商鞅聞訊則叛逃到死對頭魏國,卻又被魏國驅逐了出去。商鞅只好再回秦國,回到自己的封地商邑,帶兵攻打故鄭地,卻被秦國大軍擊潰,商鞅戰敗被殺。

這下子商鞅的造反之罪算是坐實了,所以,商鞅被帶回咸陽鬧市,當眾五馬分屍,商鞅一族也被全部誅殺。這樣做,一是為了警告後來者不要學商鞅造反,更是為了給多年受商鞅踐踏,多年痛恨商鞅的百姓一個交代,換句話說,這是新君上位的立威和邀買人心。

但是,對於商鞅來說,同樣也是自取其禍,罪有應得。

所以,雖然商鞅的變法很成功,商鞅對秦國的功績每個人都認可,但是,歷史對他的評價歷來都不高。

他的案,不太容易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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