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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萊塢華人巨星往事:從黃柳霜李小龍到劉玉玲,那些被封神與被遺忘的

2022-05-29由 姑娘開放 發表于 美食

好萊塢華人巨星往事:從黃柳霜李小龍到劉玉玲,那些被封神與被遺忘的

“每種文化身份都處於建構與流動之中,無所謂歸宿,我們都是這世界的客居者。

——甘資鴻《世界的客居者》

異類

黃柳霜對唐人街感受複雜。

她常往復地漫步在唐人街的街頭,街道兩邊房屋髒舊,道路狹窄,不同國籍的行人在街上徘徊,好似在紅塵萬丈中的城中隔絕出一處,然而,走在這裡也讓她無比安心。

黃柳霜在美國出生,她是來美國的第三代移民,縱使沒有一天在中國生活過,黃膚褐眼、入鬢細眉,典型的東方面容還是出賣了她。

好萊塢華人巨星往事:從黃柳霜李小龍到劉玉玲,那些被封神與被遺忘的

黃柳霜

20世紀初,洛杉磯街頭的華人極少,上世紀末的《排華法案》嚴格限制華人移居美國,影響尚存。法令出後,形容在美華人的多數作品都暗藏貶義,作家們常將華人形容成氣量褊狹之人。

若是聰明伶俐,便成了作家薩克斯·羅莫筆下的反派人物傅滿洲。傅滿洲智商極高,卻奸詐取巧:“瘦高,聳肩,像貓一樣行蹤詭秘,長著莎士比亞式的眉毛,撒旦的面孔,禿腦殼,細長眼,閃著綠光。”

一段時間裡,東方人形象成了奸詐的象徵,有極端分子認為黃種人會對白人產生威脅,稱之為“黃禍論”。

在此背景下,黃柳霜行事小心,為了融入集體,她常常弄卷頭髮。然而,異樣的膚色與長相仍會被同學欺負,悉心卷好的頭髮被撕拽拉扯,調皮的同學拿來大頭針,只因好奇中國小孩是否和自己一樣有疼痛感。

黃柳霜的父親黃善興在當地經營洗衣店,娶二房妻子,財產留給男性子嗣,骨血裡刻著傳統禮教,堅信“好男不從軍,好女不從藝”,教導女兒端莊得體、自尊自重。

她幼時常去鄰居那戶英國人家中做客。開始並無膚色信仰觀念之分,她嚮往屋裡的那架豎式鋼琴,當某一天鼓起勇氣爬上長椅去觸碰,卻意外失去重心而摔倒。

極小的插曲,卻被成名後的黃柳霜一遍遍重複細節。

她想,如果自己出自白人家庭,還會這般擔憂嗎?她不知道,在華人尷尬的處境中,如履薄冰成了宿命。

九歲時,黃柳霜迷戀上電影,從此一發不可收拾。她省下吃午餐的零用錢,編造各種謊言逃課跑去電影院,又時常將自己關在屋子裡。對著鏡子,大聲念著記憶殘片的零星臺詞,搖晃細瘦胳膊,好似順著記憶往下走,走進當天看的電影之中。

長久缺課外加不吃午餐導致的營養不良,黃柳霜的異樣很快便被父親黃善興發現,父親拿著一根細長竹編,握竹鞭的手毫不留情,一下一下,落到黃柳霜身上。父親怒吼,鞭笞,責斥她從藝的想法辱沒家門。

黃柳霜擰眉,帶著第二代華裔子女的反叛精神,以“獨立自主”的名義反駁,她不想像那時的中國女孩一樣惟命是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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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好萊塢需要亞裔演員的鏡頭,她都奮力爭取,然而多數時候,她只是幾百個臨時演員中之一,背景板也算不上。旁人讚美她臉龐像柑橘甜美,黑亮的眼眸不會被忽視,其中常夾雜著意味莫名的停頓。

那時黃柳霜並不知道其中含義,反而為事業很快迎來轉機而狂喜,她在好萊塢首部彩色電影《海逝》裡演清純的中國少女,與美國人相戀卻被拋棄;在《巴格達竊賊》裡演裸露肩背的蒙古女奴,香豔,且危險。

評論家欣賞她朦朧燈光下的油滑肌膚,與無足輕重角色下的精湛演技,美國媒體稱黃柳霜的表演“不同凡響”,英國媒體認為她“深沉內斂又不失精準”。

她被不可抗拒的誘惑包裹,現實又像一盆冰冷涼水,澆了她滿頭。

黃柳霜發現,自己只能接到一些微不足道的配角或是反面角色,妓女、女奴甚至鴉片販子……那時的好萊塢製片規則不允許異族親吻,背後蘊含的意味是她永遠當不上主角。

在西方人眼裡,她是標準的中國娃娃。當影片流傳到國內,紛紛嗤之以鼻,將她視作好萊塢的傀儡,抹黑了國人形象。她說自己別無選擇,(這樣的角色)即使自己不演也會有其他人,到那時,她會徹底喪失改變中國形象的機會。

群情激憤下,她辯解的聲音變得微弱。

20年代後期,黃柳霜曾離開美國,拋下不菲收入與已有光環,遠赴歐洲,尋找能成為偉大演員的機會。她不停接電影,得到的角色與以往無異,勤勉拍了五十餘部電影。

名氣不代表名望,最紅的時候,法國記者去採訪她,黃柳霜幽嘆:

成功並非人能購買且永遠擁有的珠寶,即使最耀眼的明星也能隨時因為短暫原因而摔得粉身碎骨。

黃柳霜等了很多年,好不容易遇到一部她眼裡“更正中國人形象”的電影《大地》——原作者賽珍珠在中國度過近40年時光,記錄了一群有血有肉的中國人形象。

好萊塢華人巨星往事:從黃柳霜李小龍到劉玉玲,那些被封神與被遺忘的

《大地》劇照

劇組也極為用心地在加利福尼亞生生打造出中國背景。他們不辭勞苦地修建中國農村特有的小路,連劇情需要的兩頭水牛,都從千里之外的中國農村運來。

黃柳霜在那時好萊塢的華裔演員中風頭最勁,自認片中角色非她莫屬,信心滿滿地參與面試,卻被直接拒絕。

這部講述中國人的電影裡,最終由一群白人梳著長辮,扮作節儉樸實的中國農民,連斬當年五項奧斯卡提名。

尋根

失去飾演《大地》的機會,對黃柳霜而言是莫大的打擊。

好萊塢浪費了她的才華,她將目光投射到從未去過的故鄉——中國。

這並非一時衝動,成為反叛式的時髦女子多年,黃柳霜已經厭倦成為別人眼裡的叛逆角色,反倒熱衷收集各式各樣的中式旗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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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臨行前特意看林語堂的《吾國與吾民》,品味書中探討的戒急用忍之道。寄給影迷的信中興致沖沖地寫:

我會在中國待一年,學國語和中國戲劇,希望我能帶回一些特別的東西。

1936年,她第一次回到中國,身著精心裝扮的黑色衣裙與典雅禮帽,徐徐走下甲板,碼頭已經有不少影迷早早等待, 本應是歡騰景象,黃柳霜當時身體不適,顯得有些冷漠。

當影迷感受到這一點時,人群中有人喊道:打倒黃柳霜——侮辱中國的小丑。

原本歡迎她的花籃和綬帶被踩踏,人們的表情躁動不安,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被無限延長,黃柳霜的嘴角顫動,又很快恢復平靜,由旁人護送離開。

除了初來時的這個小插曲,黃柳霜這次的中國之旅,讓她體會到之前從所未有的感受,之前在好萊塢時的焦躁不安一掃而空,她稱自己找到了一種“發自內心的的寧靜”。她由北京、上海、香港、廣州等地輾轉去向祖籍地長安村。

有人說,這是一次文化上的尋根之旅。一路上,黃柳霜被各路名流招待,梅蘭芳親自主持晚宴盛情招待,影星胡蝶帶她感受上海最有名的明星電影公司。外交家顧維鈞夫婦常邀請她去自家晚宴。

黃柳霜開始認可自己的身份與民族:

“雖然像父母一樣在美國出生,但是我卻是一個純正的中國人,(這一刻)比任何時候更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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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根之旅結束,她回到美國正值抗戰爆發,黃柳霜積極投身美國聯合聯華會,為籌集善款而四處奔走,拍攝的電影也多是反法西斯式。將自己珍藏了多年的珠寶、首飾公開拍賣,悉數捐給美國援華聯合會和中國銀行基金。

然而,黃柳霜的努力始終未被認可。

1942年冬,宋美齡訪美期間,曾在好萊塢露天劇場給三萬人演講,她的魅力折服了在場的西方人士,被安排坐在英格麗·褒曼、芭芭拉·斯坦威克等炙手可熱的女演員中,而忠實致力於援華事業的黃柳霜卻不在其中。

有人說,這是宋美齡代表團裡一位熊先生特意交代後的結果,稱黃柳霜代表的是舊時華人做苦力、洗衣工的不堪形象。這恰好是宋美齡極力想更正的華人形象。

此事難辨真偽。除去黃柳霜,那時在美華人多數沒有收到這場演講的邀請。

客居異國他鄉,很容易生出一種無所適從的彷徨與恐慌。

受到外來文化衝擊,又找不到身份認同。

被裹挾在東西方全然的文化背景中,常選擇自我放逐。

比如柳霜的妹妹柳凰,無法找到身份認同,職業生涯又被限制的雙重打壓下,最終懸樑自盡。

到了晚年,黃柳霜患上肝硬化,終身未婚,也不再去費力追尋心中偉大的演員夢,從文學作品裡尋找精神慰藉,在56歲那一年心臟病發,溘然長逝。

雙龍

黃柳霜是第一代在好萊塢揚名的中國面孔。

人們對她的評價譭譽各半,她誕生於電影起步的年代,在西方世界首次展示了華人形象,可終其一生也只出現在一些邊緣角色上。

那時的華裔演員大多如此,隨著《蘇絲黃的世界》、《花鼓歌》等亞裔演員主演的電影受熱捧,演員們雖迎來短暫的黃金時代,其中可以飾演主角的卻寥寥無幾。

直到李小龍的出現。

轉機發生在70年代,歐美國家平權運動達到高潮,種族平等的話題重入視野。恰逢尼克松訪華,中美關係得到緩和。

與之同時,李小龍的電影在歐美國家熱映。

好萊塢華人巨星往事:從黃柳霜李小龍到劉玉玲,那些被封神與被遺忘的

李小龍在美國出生,父親為他取名“震藩”,寓意震驚藩幫。在姐姐的回憶裡,他性格剛烈且自我,同時剛柔並濟。

他自小便是童星,童年時常在街頭打架,後來去向葉問學功夫也是為了能在街頭打架能取得長勝。只是誰也未曾料到,後來以中國功夫聞名世界的李小龍,最初被中國功夫拒之門外。

有人說,他帶有四分之一歐洲血統,不夠格學純正中國功夫。後來開武館時,也因將中國功夫教導其他種族而遭到華人武術團體的聯名反對。

有人前來踢館,定下三局兩勝的規則,李小龍能在11秒內就贏了對手。

他自小在中美兩國而處,自然不信諸如“老祖宗的好東西,得留給咱們自個兒人”的想法,他把自己看作人類的一份子,

“每個人都是人類這個大家庭的一分子,只是人跟人之間剛好有些不同罷了。

李小龍心裡抱著平等的理念,可他也無法忽視,自己成長期間在美國電影院裡看到的中國人形象,統統顯得陰鬱軟弱,抑或是徹底由白人扮演。

他意識到自己必須做點什麼。從華盛頓大學畢業後,他選擇當一名演員,並在1965年得到一次試鏡,鏡頭裡,李小龍穿著合身黑西裝,系同色細領帶,雙手交疊在腿上,神情自若。24歲的青年用流利英文慢條斯理地說:

“my last name is Lee, Bruce Lee。(我姓李,布魯斯·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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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面孔與西式禮儀兼具,想必見過他的人都難以忘懷,可惜在當時的好萊塢,他只能接到一些小角色,薪水連應付家庭基本開支也不夠。

那時,李小龍誓要成為全美薪酬最高的東方巨星,為此,他願意獻上最刺激的表演,才有瞭如今電影中的形象,筋絡虯盤的手臂揮舞著雙截棍。赤裸的胸膛沒有絲毫贅肉。面目猙獰,眼裡帶著要出人頭地的狠勁兒。

一拳一腿間,便將對手打得血肉模糊。

有人認為李小龍的電影是對”尚武“男性的再度肯定,他在電影裡展示的功夫也重新定義了亞洲男性的氣質。另一類學者則認為,李小龍塑造出一種西方文化替亞洲男子建構的無性慾角色,這是邦德系列電影所不可想象的事情。

李小龍的強大,源於他的融合性,採長補短,方是王者之道。他幾乎將自己每時每刻置於壓力之下,詠春拳能在3秒內擊倒對手,他仍是不滿足,細心演技和西方的擊劍與拳王阿里的劍術。

形象硬朗,姿態卻須放軟,他曾勸慰人們“像水一樣”:

“水是無形的,你不能抓住它,你不可能用拳擊中它,更不可能傷害它。把水倒入杯中,它就是杯子的形狀;把水倒入瓶中,它就是瓶的形狀;水可流動,也可碰撞。”

李小龍的言語裡,常包含著一些深奧的“意識”在其中。

後輩成龍很喜歡他的這句“Be like water , my friend(像水一樣吧,我的朋友)”,同時又覺得自己沒讀過書,“講不出來那麼有感覺的話”。

七十年代初,成龍還叫陳元樓。李小龍去世後,一手捧紅李小龍的導演羅維想再造神話,打造出第二個李小龍。他看中了陳元樓,併為他改名:成龍。

既是出人頭地之意,同樣暗含著,希望這個年輕人能夠成為李小龍。

成為李小龍,成了那時成龍身上的枷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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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戲演的日子,演員總會被公司“出借”用來盈利,獨立製作公司的吳思遠找上來,開門見山地問:如果讓你拍一部完全自己主導的電影,你想拍什麼?”

成龍此刻才說出心中想法:

人人都渴望製造出第二個李小龍,但沒有人可以成功。

既然這樣,為什麼不去開闢全新的路呢?

他當場說出自己的想法,為吳思遠演示了幾個動作,吳思遠在影視界摸爬滾打多年,眼光獨到,兩人一拍即合。

成龍武行出身,敢打敢拼,反倒幽默又肯扮滑稽模樣。香港觀眾吃這套,早在80年代時,成龍就嚐到成名的滋味。

他是香港的大明星,在片場時,常常幾百號人等他一個,到了80年代去美國,好萊塢仍然想讓他走李小龍的路子,或者那時市場流行的克林特·伊斯特伍德這樣的硬漢角色。

成龍心下不滿,可在好萊塢,也不由他做主,被安排了一系列他不喜歡也並不適合的戲。比如電影《殺手壕》,票房慘淡,參與宣傳時更是沒有絲毫被尊重的意味。

記者問得全是:“你的名字怎麼念?”、“你是李小龍的弟子嗎?”、“你能徒手打碎磚頭嗎?”這類業餘問題。

那時,成龍已經紅遍亞洲。他不甘心:所有人都對我尊重有加,你們憑什麼像耍猴一樣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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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次闖蕩好萊塢,兩次失敗。他意識到“一山更比一山高”,自己不是什麼大明星,回香港時的姿態多少有些狼狽與落寞。

直到1995年,他才重振旗鼓,再赴好萊塢,自己挑選合作專案,接了電影《紅番區》,迎來了自己在好萊塢的黃金時代。

就在那一年,在香港紅透半片天的周潤發、李連杰、洪金寶、徐克等人也都曾野心勃勃地想去好萊塢闖一闖,無一不是滿載希望而去,失望而歸。

自己的位置

雙龍時代的光輝太耀眼,後來者竟無人能夠追趕。

選擇去好萊塢闖蕩的影星逐漸增多,卻始終沒有後來者能真正改變歐美國家對於亞裔的刻板印象。

好萊塢那條熠熠生輝的星光大道上,深灰色的石磚刻著2000多顆閃耀的星形獎章,代表那些對娛樂業有傑出成就的人,至今也只有四個名字。

黃柳霜、李小龍、成龍、劉玉玲。

很多人說,亞裔面孔在好萊塢的主流影片獲得認可是個奇蹟,雙龍時代之後,始終在好萊塢闖蕩的劉玉玲便成了這個奇蹟。

劉玉玲算不得中國傳統審美視域下的美人,她膚色偏深,下頜較寬,不笑時會透露出一些硬朗,對女演員而言,不算褒義。

她曾被《神探夏洛克》裡花生的扮演者馬丁·弗里曼諷刺:“She’s a very unattractive women。(她是個非常沒吸引力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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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玉玲

公眾對她的相貌眾說紛紜,與此同時,她的成就卻無人否定。

劉玉玲是第二個在星光大道留下名字的華裔女性,她的銀幕形象與黃柳霜截然不同,80年代初,劉玉玲被星探挖掘出道,拍了第一個廣告,酬勞90元美金,她堅持談到100元,只為了體會“百元大鈔攥在手裡的滋味”。

亞裔女性的工作機會很難得到保證,在成名作《霹靂嬌娃》之前,她跑了七年龍套。經紀人直白地告訴她:我們不知道該拿你怎麼辦。

後來《霹靂嬌娃》劇組找上她,也由於安吉麗娜·朱莉拒演後退而求其次的選擇。作為三個女主角之一,戲份幾乎相同的情況下,另外兩位白人女星的片酬高達1000萬美元,給到劉玉玲的,卻只有150萬。

若說華裔男性在好萊塢電影中形象單一,那麼華裔女性尤甚。

20世紀初,黃柳霜無法逃脫人們心裡的刻板印象,到了世紀末,因《末代皇帝》一舉成名的陳沖,發現自己仍在重複著相似的路線。

劉玉玲很幸運,亞裔演員面臨的不公待遇,她都嘗過箇中滋味,隨著東方面孔在國際的認可度逐漸提高,她得到的卻是前輩們前所未有的機遇。

不知何時開始,高顴骨,細眉吊眼的模樣成了西方人眼中“東方美”的象徵。、

2004年,美國《人物》雜誌將她評為世界最美50人,與另外12位好萊塢女星登上《名利場》雜誌封面,只看《慾望都市》裡,女主薩曼莎想要買一個限量版鉑金包,選擇盜用劉玉玲的名氣,而後順利到手。

便可窺得劉玉玲在好萊塢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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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兩年,她在《殺死比爾》系列裡飾演日本女殺手,眼波流轉間,既有不可侵犯的魅力,又帶著危險氣息,一舉重新整理華人女星在好萊塢的最高片酬記錄。

劉玉玲的出現在一定程度上打破了亞裔面孔陳規,這個過程緩慢而堅定。

在2012年的《福爾摩斯:基本演繹法》,她飾演智慧且配合度高的華生,幫助福爾摩斯破解了一個個難題。美劇《致命女人》裡,她飾演80年代的社交名媛,和一個年輕的白人男孩約會,精幹的模樣絲毫看不出已然年逾五十。

在這部劇裡,她既是主演,也參與了導演的職務,話語權不必贅述。

從黃柳霜到李小龍、成龍,再到劉玉玲,亞洲人早早便在電影之中有所成就,前人開闢疆土,才有瞭如今亞裔演員在銀幕上的成就。

2015年,劉玉玲在星光大道留星儀式的演講裡,在受到肯定的同時,她回憶起自己的多年心路歷程,少見地神情動容:

我今天終於實現夢想,獲得如此榮譽。

這也證明了任何自認為是個局外人的人,都能在漫天星辰中,找到自己的位置。

END

白先勇“紐約客”系列小說,講二十世紀幾代海外華人的迷茫與徘徊,年輕的身影前赴後繼,書寫“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的文化鄉愁。

名篇《芝加哥之死》裡,留學生吳漢魂在異國他鄉奮鬥苦讀十數年,卻在學業成功的當晚自沉於茫茫密歇根湖底。

吳漢魂,“無漢魂”,那是無根的愁怨。

從黃柳霜到劉玉玲,好萊塢的吳漢魂們,也曾有他們的遺憾與反抗。

吳漢魂找到新出路了嗎?這是一個與時代休慼與共的命題。

注:圖片源於網路。

參考資料:

1。郝吉思《黃柳霜》

2。李一鵬《華裔形象在好萊塢電影中的變遷——從“傅滿洲”到“楊尼克”》

3。白先勇《芝加哥之死》

4。甘資鴻《世界的客居者》

5。南方人物週刊《李小龍在東西方交錯中徘徊》

6。南方人物週刊《獨家影片 | 成龍如何做父親》

7。人物《成龍 金剛不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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