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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都是時代的囚徒

2023-01-02由 夢有淺溪 發表于 歷史

景元四年,嵇康違背心意寫下與山巨源絕交書,拒絕他的舉薦。

天寶三載,李白離開長安,錦繡大唐成全了他的詩才,卻實現不了他的政治抱負。

元豐六年,蘇軾在黃州定慧院,寫下“寂寞沙洲冷”的孤寂與彷徨。

……

他們不僅僅是歷史書冊上的人物,也是活生生的人。

人是有限的,我們在時代的洪流中被裹挾前進。

每個人都是時代的囚徒

1人物·浮光掠影

歷史上也有許多沒有留下記錄的人。

他可能在西北的黃沙中,帶領商隊跋涉在絲綢之路上,在江左世家,為官職權勢奔走,也可能在深山隱世,偶爾與友人清談論道,亦或是跪坐在高原雪域,伴著梵音領悟佛說。

也許他曾在秦始皇陵雕刻一個兵傭的掌紋,在京杭大運河的河堤旁運送沙土,在長安的小酒館中觀賞胡旋舞,或是在某一個清晨,風塵僕僕地抵達開封府,買一盆米湯洗去旅途的疲憊。

命運把你拋向哪兒,從不會提前過問你。

每個人都是時代的囚徒

被動接受眼前的時代,我們究竟能塑造生活的幾分之幾?

我也想問問前人,付出一生追尋一件事,是否值得?

嵇康與黑暗的朝堂政治劃清界限,在山野間放縱他無依託的靈魂。

李白幾乎成了盛唐的文化符號,他千金散盡,詩酒為家,可他的初衷並不是成為一個詩人。

蘇軾直言奏請宋神宗,數次被貶依舊如故。

若是站在上帝視角,誰都有不合時宜之處。

都說當局者迷,可人生這盤棋,既在局中,爭的便不止是輸贏。

每個人都是時代的囚徒

2、屬性·時代印記

作為一個人,既有個人的屬性,也有社會的屬性。

東漢末年,士人不應辟舉,隱士文化盛行,難道是他們淡泊名利嗎?當名士的影響力高過官員時,人自然選前者。

究其原因,大多是因漢以布衣將相開局,士人入朝皆依託於“名”。

這就導致學子交遊風氣日盛,多投身於社交活動,好清談和點評他人,士人文化由儒入玄。

從竹林七賢到江左八達,這是他們個人的選擇,也是時代的選擇。

每個人都是時代的囚徒

盛唐的官場,官員舉薦是敲門磚,科舉並不糊名,考試排名在試前便被官員們預定。

李白需要朝臣舉薦,他寫干謁詩推薦自己,反被周圍人嘲笑。

後來,他被玄宗任命為翰林供奉,成為御用文人,裝點大唐的繁華。

可李白的偶像是東晉名士謝安,他有匡扶天下的救世英雄夢,他的愁苦有誰知?

離開長安,是夢的破碎,但他放棄了嗎?如果放棄,便不會有那麼多流傳千古的佳作了。

他是“繡口一吐就是半個盛唐”的詩仙太白,也是“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的俠客英雄。

每個人都是時代的囚徒

北宋的改革,從慶曆新政夭折,至神宗熙寧(豐)變法,已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王安石變法太過急切,政令一個接著一個,對中央和地方造成巨大沖擊。

蘇軾目睹百姓苦難,明知說服不了神宗,依然上書勸諫。

烏臺詩案致使他被貶黃州,從文官變作老農,為生計奔波,可同樣是這段時光,令蘇軾思考更深層次的人生命題,完成自我超脫,開創以詞寫心的先河。

王安石和蘇軾政見不合,卻有著宋朝士大夫相同的政治理想——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

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每個人都是時代的囚徒

社會按照時代的特色雕塑人,人逃脫不了環境,這是事實。

同一個事實,有不同的價值判斷。

價值判斷取決於價值標準,價值標準是不同的。

如果歷史是一條滾滾長河,有人順勢漂流,有人逆勢向上,順勢的自然省力,逆勢的不免多些波折。

“人活著就要抗爭,只有死物才會隨波逐流。”——羅翔

在洶湧的浪潮中,或者我們連一滴水花都濺不起,比砂礫還要微小,也不能留下任何印記,但我們應該掌握一種平衡。

在接受生命有限性的同時,不迴避本性。

一個詩人,想要成為政治家本身就是種悲劇,但如果一輩子都為這個目標奔走,他的雙眼將始終明亮。

哪怕他最終被當作反賊險些處死,那些詩歌也幫他記載了一個璀璨的靈魂。

每個人都是時代的囚徒

3、分子·反求諸己

在“我偏要勉強”和“算了吧”之間,並沒有標準答案。

很多量化的東西是社會賦予的,但你的心是你獨有的。

堅定自主的選擇,比混亂的順從更鮮活真實。分清哪些是你的本心,哪些是外界給你的教化。

世事到頭終為空,活著,才更該灑脫。

有人湮沒在黃沙駝鈴聲中,有人埋骨在邊陲的落日孤煙下,也有人永遠沉睡在天災無情中……

便是今時今日,誰又能保證安穩平安到老?

社會新聞的版面,是一個時代的縮影,我們自以為僥倖,命運早已在暗中牽絲連線。

人生應該慎重,因為它只有一次,人生也應該恣意,因為它只有一次。

每個人都是時代的囚徒

在時間之外,尋找另一種度量方式,那是獨屬於你的人生進度條。

生理年齡劃分身體界限,創作則劃分意識界限,這是我的另一種生長方式。

“我是一個病人,這是一個病人寫的書,我們都在這個劇場(社會)裡,世界發生什麼,我們每個人都有責任。”

——餘華

把社會責任歸結於每個個體,這是不切實際的事。

但是,如同餘華老師一般,當代文人的骨子裡還延續著宋朝的儒士之風,這是幸事。

已所不欲,勿施於人。

行有不得,反求諸己。

每個人都是時代的囚徒

一個分子的全部,就是用力活出自己,爆發出所有的能量。

這當然也是一種價值判斷。

如果你對自然本性有足夠的理解,心就不再受世界變化的影響,靈魂也將獲得安靜。

願你在這個時代,找到內心的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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