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豌豆糯米飯

2022-06-22由 城牆下的火車 發表于 美食

豌豆糯米飯

城下看客 攝

“蠶放三眠大麥熟,含桃爛紅豌豆綠”,“含桃”是古時櫻桃的別稱。暮春時節,正是櫻桃、豌豆上市時,紅的櫻桃、綠的豌豆,都是能入畫的。只是如此嬌嫩美好的果實,總是稍縱即逝,得天天吃、爭分奪秒地吃,不然,等那粉綠微微轉黃,那鮮甜的滋味、粉糯的口感,就消失殆盡了。與豌豆一起上市的還有羅漢豆,雖都是豆,卻完全是兩種風格。如果說豌豆是小清新風格,那羅漢豆則接地氣多了,又扁又大,走得是呆萌路線。剝開它肥厚的殼,發現內壁還襯著一層淺綠色的棉絨,而那胖乎乎憨乎乎的羅漢豆,就舒舒服服地睡在這軟綿綿的豆莢裡。

這麼鮮嫩的豆子,做什麼都好吃,但最契合時令的,還是燒一鍋豌豆糯米飯。

先將糯米浸泡上,再來剝豆子,掰開一個鼓鼓的豌豆莢,輕輕一捋,粉綠色圓滾滾的豌豆就在你手心裡滾來滾去,煞是可愛。而羅漢豆就有點麻煩了,剝開豆莢,豆子外面還包裹著一層粉綠的皮,把那層皮撕掉,裡面才是豆子。鮮嫩的豆子,都是綠色的,但豌豆的綠,是淡粉綠;羅漢豆瓣的綠,卻帶了點翠。

火腿切丁,蒜薹切小段,土豆、萵苣、胡蘿蔔、野山筍切小塊,最後傾入糯米、豌豆、羅漢豆瓣,我喜歡加很多的豆子,豌豆糯米飯,不就是豆子們唱主角嗎?撒一點點鹽、淋一點點酒、加一點點橄欖油,剛想倒點醬油,瓶子已經半傾斜了,生生地停住——不行,深色的醬油會破壞了那美好的色彩。拌勻,高壓鍋裡燜上20分鐘,一開啟蓋子——五彩繽紛,清香四溢。

孩子驚歎,媽媽,這米飯的顏色好漂亮啊!是啊,暗紅的火腿、橘紅的胡蘿蔔、粉綠的豌豆、青綠的野山筍、翠綠的萵苣、粉黃的土豆、晶瑩的糯米飯……這是色彩最豐富的一碗飯。

舀上一勺送入嘴裡,火腿的香、胡蘿蔔的甜、豌豆的粉、羅漢豆的鮮、野山筍的脆、米飯的糯……融合交織在一起,讓香味鮮味更加濃郁,但細細品來,又各有各味,好吃極了!卻又忍不住有點悵然——吃了這麼一碗豌豆糯米飯,也就意味著這個春天,真的要過去了,想再吃,得等上一年。

想起往年這個時節去婆婆家,都會煮豌豆糯米飯給我們吃。婆婆的食材大多是自己在地裡現採摘的,連鹹肉也是自己醃的,掛在陽光房裡曬了整整一個冬天,上面似乎還留存著冬日乾燥的陽光味道。婆婆不用高壓鍋,而是先起油鍋將鹹肉、豌豆、羅漢豆、胡蘿蔔炒過,再加糯米、加水直接燜燒,她說這樣燒出的豌豆糯米飯特別香。一開鍋,果然是香氣撲鼻,鍋底留著的鍋巴尤為香脆美味,大家都要搶著去鏟。

吃的時候,婆婆總會說起以前他們那兒的立夏風俗,小孩子們要吃上一頓野火飯,“野火”,顧名思義,是在野外點火做飯,也就是野炊。傍晚,要好的小夥伴們三五成群,你從家裡抱來柴火,他帶上一小袋糯米,還有小夥伴拎著塊鹹肉,又不知從誰家的地裡摘了幾捧豌豆,拔上幾棵萵苣。

我看著正埋頭吃著豌豆糯米飯的先生,恍惚看見當年的那個少年,站在田埂上,夕陽的餘暉將那張少年的臉塗上一層淡淡的金色。他的身後,是一片鬱郁的田野,伴著嫋嫋的炊煙、清清的小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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