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袁世凱和孫中山兩個大佬都吃癟的人是誰？

這就是舊桂系的陸榮廷。

作為袁世凱堅定的支持者，卻在緊要關頭反袁，成了壓死袁世凱稱帝夢的最後一根稻草。

作為孫中山所依仗的核心武裝，卻又突然反孫，還直接篡奪了他廣東軍政府的控制權。

今天的民國軍閥史，咱們接著來聊舊桂系，看看舊桂繫到底有什麼本事，能讓他在袁世凱和孫中山都在他手中吃癟。

陸榮廷是一個天生的政治家，擁有果決、狠辣等一切政治家應有的屬性。

在大清時期，本是天地會堂主兼土匪的他接受朝廷詔安後，不顧念絲毫會黨舊情，為了立功升官就瘋狂剿滅那些同是會黨出身的其他土匪。

在民國剛建立的時候，作為廣西軍政府的副都督，他利用“桂人治桂”這樣的地域輿論口號以及各種政治手腕，排擠走了身為外地人的正都督和另一個副都督，讓自己在廣西一家獨大。

但治理地方光狠辣可不夠，也要有具體的行政策略。

廣西自古經濟就不富裕，清末以來又匪患頻發，陸榮廷自己都是。

甚至還打了一場中法戰爭，為了給部隊提供給養，更是使得當地民生凋敝。

本來廣西的財政就無法自給，除了中央的財政撥款外，還需要湘、鄂、粵等省劃撥的協餉。但大清一亡，各省紛紛獨立，中央和其他省的撥款就都沒了。再加上被陸榮廷擠兌走的那倆正、副都督沈秉堃和王芝祥，在他們離開廣西時還把廣西府庫內僅有的存貨都席捲一空。

所以當陸榮廷上臺時，廣西的財政都不是入不敷出，而是壓根就沒錢可出。

陸榮廷上臺後率先做的就是改革稅制。

一般王朝末期都會伴有嚴重的土地兼併，再加上瞞報田產，這使得地越多的人上稅越少，反而那些赤貧的人壓力最重，稅收也就嚴重縮水。

舊桂系先是設立了清賦局，對廣西境內的土地進行清查，對田找人，對人求產。一頓操作下來，廣西的田賦由原先的100萬元，增加到了250萬元。

當然這種不徹底的改革並不能改變當地百姓的實際生活情況，富者仍富，貧著仍貧，只不過富戶多交了些稅，但因為清賦的同時也伴隨著加賦，所以貧窮的農民負擔也更重了。最根本問題一點都沒解決。

再有，舊桂系延續了清朝對於鴉片徵收重稅的規定。1911年大清的最後一年，廣西僅從本地鴉片中就徵收到了54萬兩的稅銀，100斤土鴉片能徵到350兩的稅。面對此種高利，陸榮廷甚至允許部隊直接販運鴉片，僅鴉片一項的收益就佔到舊桂系財政收入的三分之一。

前清不禁的要延續，前清禁的我也要開放。另一種毀人的行當賭博業也成了當時廣西可以公開經營的買賣。賭稅每年也能為舊桂系賺到百萬元的獲利，但也使得廣西遍地都是賭館。

另外，舊桂系還增加了很多新稅種，如煙、酒、糖、油的售賣和製作也都開始增稅。

另外，陸榮廷還改組了廣西銀行。先是在都督府下設財政司，並讓財政司長兼任銀行行長，以此來加強對銀行的直接管理。然後幹了一件今天美國人應對經濟問題比較愛乾的事，印錢。

客觀講，因為陸榮廷在廣西境內強行推行紙幣，確實解決了舊桂系初期的財政困難，也因為貨幣的流通客觀上使廣西多地開始發展。但超發貨幣的結果就是嚴重的通脹。

從1912到1921這十年間，舊桂系一共印製了2700餘萬的紙幣，但他的準備金卻只有130萬。就連這點準備金他也存不下，到1921年時就剩下20萬了。

這種超發貨幣，然後貨幣貶值，然後繼續追加超發的行為，其實就相當於變相收稅。這種竭澤而漁財政方案也為舊桂系日後的覆滅埋下了伏筆。

對廣西最有力的，還是鼓勵生產和興建工廠。

舊桂系特意在都督府內增設了實業司，負責境內生產經營的管理。

在陸榮廷治下，機器製造廠、火柴廠、製革廠、電力廠、電燈廠等現代工廠相繼在廣西出現。

民間資本出資建立的農林墾植公司也相繼出現了二十餘個。

另外，關係還允許商人私設採礦公司，並鼓勵其向鄰省販賣。這項舉措也為後來新桂系的發展打下了根基。

靠近廣東的梧州則成了這一時期舊桂系的工業和商貿中心。

這些都為陸榮廷的爭霸之路打下了基礎，雖然這個基礎看上去也並怎麼不牢靠。

但好歹有了些底氣，就該是展現手腕的時候了。

先是站隊問題。

因為在大清時，陸榮廷剿滅過孫中山策劃的廣西鎮南關起義，所以也就和老孫這邊的關係很差，以至於民國後他就倒向了袁世凱。當1913年孫中山發動二次革命時，陸榮廷就派兵剿滅了廣西境內的革命軍，並沒有選擇追隨孫中山。

1915年，袁世凱要稱帝，陸榮廷也表示支援。當時廣東有個雲南籍將領叫龍覲光，是袁世凱的人。雲南的蔡鍔、唐繼堯發起護國戰爭後，雖然陸榮廷沒有直接派兵征剿，但是放龍覲光的部隊入境前往雲南。

只不過，這只是表象。

雖然表面上支援袁世凱稱帝，但陸榮廷背地裡卻偷偷請了反袁的梁啟超和岑春煊來廣西。

岑春煊當過兩廣總督，對陸榮廷有知遇之恩，除了來勸陸榮廷外，他也在極力說服自己的另一箇舊部，主政廣東的龍濟光一同反袁。

注意，這個龍濟光不是前面說的雲南人龍覲jìn光。龍覲jìn光只是在廣東有一支部隊，而龍濟光是全理廣東一省軍政的廣東將軍（都督）。上期咱們就提到過，龍濟光原本是大清的廣西提督，廣東的黃花崗起義爆發後，他就帶著廣西的新軍來廣東平叛，戰後就留在了廣東。龍濟光調走後，陸榮廷才接任的廣西提督。

而陸榮廷之所以能夠同意反袁，也和龍濟光有關。陸榮廷一直想把勢力延展到廣東，但袁世凱並不想看到地方上有人能夠做大，所以就扶持龍濟光和他制衡。

總之，1916年3月15日，陸榮廷聯名梁啟超宣佈廣西獨立，公開反袁。

陸榮廷的突然背叛，對袁世凱打擊極大。7天后袁世凱就宣佈取消了帝制。

而那個原本要率部去打雲南的龍覲光，在部隊走到百色的時候，就被突然反袁的桂軍繳了械。

站隊站好了，就該收割勝利果實了。

宣佈獨立後，陸榮廷馬上派手下大將莫榮新率軍挺進廣東。

而廣東的龍濟光偏偏在這個時候站錯了隊，在袁世凱死後突然宣佈繼續效忠北京的北洋政府。他就沒有想想，他附近可都是“護國軍”啊，你就真有心忠於北洋你也別說出來。這倒好，給了陸榮廷討伐的口實。正好護國軍第二軍總司令李烈鈞也率部在廣西境內，李、陸二人的部隊就這麼一起對龍濟光發起了進攻，龍濟光不敵逃往海南島，陸榮廷也就順勢進駐廣州。

次年，黎元洪任命陸榮廷為兩廣巡閱使，默認了其佔領廣東的事實。

幾個月後，孫中山因為不滿段祺瑞的一系列舉措，決定組織護法軍北上討段，護法運動爆發。

當時南方最有實力兩股軍閥，分別是舊桂系陸榮廷和滇系唐繼堯。陸、唐二人都想借此擴大地盤，所以也就欣然同意了孫中山的徵招。

但陸榮廷也不會真的為孫中山賣命，他和唐繼堯都只是想借機撈點好處，在取得了一些戰果後就拋開了孫中山，單方面宣佈停戰，開始和北洋政府談判。雖然之後也有波折，因為北洋系內部的直皖之爭，戰爭打打停停，但最終的結果就是，南北和談，護法運動失敗。

隨後，護法軍的海軍負責人程璧光被暗殺，雖然他也不完全聽命於孫中山，比如拒絕公開和桂軍開戰，但這也是此時的孫中山唯一能依仗的力量了。而程璧光的死也意味著孫中山與陸、唐等人的公開決裂。

再之後，陸榮廷改組了護法軍政府，把孫中山架空，這個南方臨時政府的控制權正式落到了（舊）桂系軍閥的手中。

但桂軍在廣東的統治很不得人心，一方面是因為當時的地域情結很重，畢竟陸榮廷起家也是靠提出“桂人治桂”的口號；另一方面自然是陸榮廷在廣西搞的那些惡政廣東自然也躲不了。

正好廣東有一支部隊當時駐紮在福建，孫中山就瞅準機會把陳炯明領導的這支粵軍招了回來，第一次粵桂戰爭開打。

孫中山真的是恨極了陸榮廷，召回陳炯明的時候還特意說：“今日救國急務，宜先平桂賊…”

陳炯明也不負所托，“粵人治粵”的口號一喊出來，桂軍就一路潰敗撤回了廣西。

但不甘心的陸榮廷在1921年再次對廣東發動了進攻，第二次粵桂戰爭爆發。

像咱們前面講的，陸榮廷的施政策略就是竭澤而漁，加上廣西本來就不富裕，薅羊毛他還可一隻瘦羊薅，就算他不打出來最後也是餓死。

但打出來的結果，是“戰死”。

實力已然大損，加上威望盡失的陸榮廷，不但沒有成功入粵，反而被陳炯明反“侵略”了，3個月的時間廣西反而被粵軍佔領。

但當時的廣西實在是太窮了，陳炯明打完發現啥都沒有啊，割地賠款也是光有地款沒的賠。他就不打進來舊桂系早晚也會自己崩潰。

而孫中山一看陸榮廷倒臺了，就緊急招陳炯明回粵好組織第二次護法運動。

陳炯明之所以回去並不是因為聽命於孫中山，而是因為廣西實在沒什麼油水，地方殘餘勢力又時不時的騷擾。面對並不忠於自己的陳炯明，孫中山這招驅虎吞狼的結果就是，陳炯明後來也把他驅逐了，還直接解散了廣州軍政府。

而陸榮廷在孫、陳決裂後曾想要重新支稜起來。但被已經開始崛起的新桂系李宗仁，與自己的舊部沈鴻英一同擊敗，最後只能隻身逃離廣西，並於1928年逝世於上海。

他的舊部沈鴻英在陸榮廷被驅逐後也被李宗仁擊敗，逃往了港島。

舊桂系時代至此終結。

接下來，就是新桂系登場的時候了。

能讓袁世凱和孫中山兩個大佬都吃癟的人是誰？

這就是舊桂系的陸榮廷。

作為袁世凱堅定的支持者，卻在緊要關頭反袁，成了壓死袁世凱稱帝夢的最後一根稻草。

作為孫中山所依仗的核心武裝，卻又突然反孫，還直接篡奪了他廣東軍政府的控制權。

今天的民國軍閥史，咱們接著來聊舊桂系，看看舊桂繫到底有什麼本事，能讓他在袁世凱和孫中山都在他手中吃癟。

陸榮廷是一個天生的政治家，擁有果決、狠辣等一切政治家應有的屬性。

在大清時期，本是天地會堂主兼土匪的他接受朝廷詔安後，不顧念絲毫會黨舊情，為了立功升官就瘋狂剿滅那些同是會黨出身的其他土匪。

在民國剛建立的時候，作為廣西軍政府的副都督，他利用“桂人治桂”這樣的地域輿論口號以及各種政治手腕，排擠走了身為外地人的正都督和另一個副都督，讓自己在廣西一家獨大。

但治理地方光狠辣可不夠，也要有具體的行政策略。

廣西自古經濟就不富裕，清末以來又匪患頻發，陸榮廷自己都是。

甚至還打了一場中法戰爭，為了給部隊提供給養，更是使得當地民生凋敝。

本來廣西的財政就無法自給，除了中央的財政撥款外，還需要湘、鄂、粵等省劃撥的協餉。但大清一亡，各省紛紛獨立，中央和其他省的撥款就都沒了。再加上被陸榮廷擠兌走的那倆正、副都督沈秉堃和王芝祥，在他們離開廣西時還把廣西府庫內僅有的存貨都席捲一空。

所以當陸榮廷上臺時，廣西的財政都不是入不敷出，而是壓根就沒錢可出。

陸榮廷上臺後率先做的就是改革稅制。

一般王朝末期都會伴有嚴重的土地兼併，再加上瞞報田產，這使得地越多的人上稅越少，反而那些赤貧的人壓力最重，稅收也就嚴重縮水。

舊桂系先是設立了清賦局，對廣西境內的土地進行清查，對田找人，對人求產。一頓操作下來，廣西的田賦由原先的100萬元，增加到了250萬元。

當然這種不徹底的改革並不能改變當地百姓的實際生活情況，富者仍富，貧著仍貧，只不過富戶多交了些稅，但因為清賦的同時也伴隨著加賦，所以貧窮的農民負擔也更重了。最根本問題一點都沒解決。

再有，舊桂系延續了清朝對於鴉片徵收重稅的規定。1911年大清的最後一年，廣西僅從本地鴉片中就徵收到了54萬兩的稅銀，100斤土鴉片能徵到350兩的稅。面對此種高利，陸榮廷甚至允許部隊直接販運鴉片，僅鴉片一項的收益就佔到舊桂系財政收入的三分之一。

前清不禁的要延續，前清禁的我也要開放。另一種毀人的行當賭博業也成了當時廣西可以公開經營的買賣。賭稅每年也能為舊桂系賺到百萬元的獲利，但也使得廣西遍地都是賭館。

另外，舊桂系還增加了很多新稅種，如煙、酒、糖、油的售賣和製作也都開始增稅。

另外，陸榮廷還改組了廣西銀行。先是在都督府下設財政司，並讓財政司長兼任銀行行長，以此來加強對銀行的直接管理。然後幹了一件今天美國人應對經濟問題比較愛乾的事，印錢。

客觀講，因為陸榮廷在廣西境內強行推行紙幣，確實解決了舊桂系初期的財政困難，也因為貨幣的流通客觀上使廣西多地開始發展。但超發貨幣的結果就是嚴重的通脹。

從1912到1921這十年間，舊桂系一共印製了2700餘萬的紙幣，但他的準備金卻只有130萬。就連這點準備金他也存不下，到1921年時就剩下20萬了。

這種超發貨幣，然後貨幣貶值，然後繼續追加超發的行為，其實就相當於變相收稅。這種竭澤而漁財政方案也為舊桂系日後的覆滅埋下了伏筆。

對廣西最有力的，還是鼓勵生產和興建工廠。

舊桂系特意在都督府內增設了實業司，負責境內生產經營的管理。

在陸榮廷治下，機器製造廠、火柴廠、製革廠、電力廠、電燈廠等現代工廠相繼在廣西出現。

民間資本出資建立的農林墾植公司也相繼出現了二十餘個。

另外，關係還允許商人私設採礦公司，並鼓勵其向鄰省販賣。這項舉措也為後來新桂系的發展打下了根基。

靠近廣東的梧州則成了這一時期舊桂系的工業和商貿中心。

這些都為陸榮廷的爭霸之路打下了基礎，雖然這個基礎看上去也並怎麼不牢靠。

但好歹有了些底氣，就該是展現手腕的時候了。

先是站隊問題。

因為在大清時，陸榮廷剿滅過孫中山策劃的廣西鎮南關起義，所以也就和老孫這邊的關係很差，以至於民國後他就倒向了袁世凱。當1913年孫中山發動二次革命時，陸榮廷就派兵剿滅了廣西境內的革命軍，並沒有選擇追隨孫中山。

1915年，袁世凱要稱帝，陸榮廷也表示支援。當時廣東有個雲南籍將領叫龍覲jìn光，是袁世凱的人。雲南的蔡鍔、唐繼堯發起護國戰爭後，雖然陸榮廷沒有直接派兵征剿，但是放龍覲jìn光的部隊入境前往雲南。

只不過，這只是表象。

雖然表面上支援袁世凱稱帝，但陸榮廷背地裡卻偷偷請了反袁的梁啟超和岑春煊來廣西。

岑春煊當過兩廣總督，對陸榮廷有知遇之恩，除了來勸陸榮廷外，他也在極力說服自己的另一箇舊部，主政廣東的龍濟光一同反袁。

注意，這個龍濟光不是前面說的雲南人龍覲jìn光。龍覲jìn光只是在廣東有一支部隊，而龍濟光是全理廣東一省軍政的廣東將軍（都督）。上期咱們就提到過，龍濟光原本是大清的廣西提督，廣東的黃花崗起義爆發後，他就帶著廣西的新軍來廣東平叛，戰後就留在了廣東。龍濟光調走後，陸榮廷才接任的廣西提督。

而陸榮廷之所以能夠同意反袁，也和龍濟光有關。陸榮廷一直想把勢力延展到廣東，但袁世凱並不想看到地方上有人能夠做大，所以就扶持龍濟光和他制衡。

總之，1916年3月15日，陸榮廷聯名梁啟超宣佈廣西獨立，公開反袁。

陸榮廷的突然背叛，對袁世凱打擊極大。7天后袁世凱就宣佈取消了帝制。

而那個原本要率部去打雲南的龍覲jìn光，在部隊走到百色的時候，就被突然反袁的桂軍繳了械。

站隊站好了，就該收割勝利果實了。

宣佈獨立後，陸榮廷馬上派手下大將莫榮新率軍挺進廣東。

而廣東的龍濟光偏偏在這個時候站錯了隊，在袁世凱死後突然宣佈繼續效忠北京的北洋政府。他就沒有想想，他附近可都是“護國軍”啊，你就真有心忠於北洋你也別說出來。這倒好，給了陸榮廷討伐的口實。正好護國軍第二軍總司令李烈鈞也率部在廣西境內，李、陸二人的部隊就這麼一起對龍濟光發起了進攻，龍濟光不敵逃往海南島，陸榮廷也就順勢進駐廣州。

次年，黎元洪任命陸榮廷為兩廣巡閱使，默認了其佔領廣東的事實。

幾個月後，孫中山因為不滿段祺瑞的一系列舉措，決定組織護法軍北上討段，護法運動爆發。

當時南方最有實力兩股軍閥，分別是舊桂系陸榮廷和滇系唐繼堯。陸、唐二人都想借此擴大地盤，所以也就欣然同意了孫中山的徵招。

但陸榮廷也不會真的為孫中山賣命，他和唐繼堯都只是想借機撈點好處，在取得了一些戰果後就拋開了孫中山，單方面宣佈停戰，開始和北洋政府談判。雖然之後也有波折，因為北洋系內部的直皖之爭，戰爭打打停停，但最終的結果就是，南北和談，護法運動失敗。

隨後，護法軍的海軍負責人程璧光被暗殺，雖然他也不完全聽命於孫中山，比如拒絕公開和桂軍開戰，但這也是此時的孫中山唯一能依仗的力量了。而程璧光的死也意味著孫中山與陸、唐等人的公開決裂。

再之後，陸榮廷改組了護法軍政府，把孫中山架空，這個南方臨時政府的控制權正式落到了（舊）桂系軍閥的手中。

但桂軍在廣東的統治很不得人心，一方面是因為當時的地域情結很重，畢竟陸榮廷起家也是靠提出“桂人治桂”的口號；另一方面自然是陸榮廷在廣西搞的那些惡政廣東自然也躲不了。

正好廣東有一支部隊當時駐紮在福建，孫中山就瞅準機會把陳炯明領導的這支粵軍招了回來，第一次粵桂戰爭開打。

孫中山真的是恨極了陸榮廷，召回陳炯明的時候還特意說：“今日救國急務，宜先平桂賊…”

陳炯明也不負所托，“粵人治粵”的口號一喊出來，桂軍就一路潰敗撤回了廣西。

但不甘心的陸榮廷在1921年再次對廣東發動了進攻，第二次粵桂戰爭爆發。

像咱們前面講的，陸榮廷的施政策略就是竭澤而漁，加上廣西本來就不富裕，薅羊毛他還可一隻瘦羊薅，就算他不打出來最後也是餓死。

但打出來的結果，是“戰死”。

實力已然大損，加上威望盡失的陸榮廷，不但沒有成功入粵，反而被陳炯明反“侵略”了，3個月的時間廣西反而被粵軍佔領。

但當時的廣西實在是太窮了，陳炯明打完發現啥都沒有啊，割地賠款也是光有地款沒的賠。他就不打進來舊桂系早晚也會自己崩潰。

而孫中山一看陸榮廷倒臺了，就緊急招陳炯明回粵好組織第二次護法運動。

陳炯明之所以回去並不是因為聽命於孫中山，而是因為廣西實在沒什麼油水，地方殘餘勢力又時不時的騷擾。面對並不忠於自己的陳炯明，孫中山這招驅虎吞狼的結果就是，陳炯明後來也把他驅逐了，還直接解散了廣州軍政府。

而陸榮廷在孫、陳決裂後曾想要重新支稜起來。但被已經開始崛起的新桂系李宗仁，與自己的舊部沈鴻英一同擊敗，最後只能隻身逃離廣西，並於1928年逝世於上海。

他的舊部沈鴻英在陸榮廷被驅逐後也被李宗仁擊敗，逃往了港島。

舊桂系時代至此終結。

接下來，就是新桂系登場的時候了。

參考文獻：

《1910年代廣西經濟狀況與舊桂系經濟政策探析》 劉玄啟

《舊桂系廣西地方自治研究》 黃秋燕

《中國戰爭史地圖集》 中國人民革命軍事博物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