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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熱的革命者:明明出身貴族家庭,切格瓦拉為何還跑到南美打游擊

2022-02-17由 漂江孤影 發表于 歷史

“如果說我們是浪漫主義,是不可救藥的理想主義分子,我們想的都是不可能的事情。那麼,我們將一千零一次的回答,是的,我們就是這樣的人。”

——切格瓦拉。

浪漫和理想似乎無法被定義,從文藝復興時期開始,它們的含義就隨著時代的變化或褒或貶,被人們評價不一。直到二十世紀,它們又被賦予了新的生命力。這股勃然的生命力就是切格瓦拉,他像是浪漫主義的化身、理想主義的締造者。

狂熱的革命者:明明出身貴族家庭,切格瓦拉為何還跑到南美打游擊

出生富足走向革命,切格瓦拉的理想從何而來?

1928年,切格瓦拉出生在阿根廷的一個貴族家庭,生活優渥,吃穿不愁。不幸的是切格瓦拉患有嚴重的哮喘,這給他的生活、學習帶來極大的困擾,可切格瓦拉沒有自暴自棄,從小就展現出令人讚歎的毅力和決心,天資聰穎,再加上勤奮刻苦,完成中學學業的切格瓦拉順利進入到布宜諾斯艾利斯大學學習醫學。

這樣富足的出身和平靜的生活原本與革命毫無聯絡,

然而一次特殊的旅行讓切格瓦拉的人生軌跡偏離了原來的軌道。

1951年,23歲的切格瓦拉和他的好友阿爾貝託·格拉納多騎著一輛摩托車踏上了南美洲之旅。就是這次南美洲的旅行,切格瓦拉確定了自己真正的理想——幫助拉美貧困人民走出苦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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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格瓦拉和好友騎著摩托車沿著安第斯山脈從阿根廷出發一直到委內瑞拉。途徑秘魯的亞馬遜河流域時,切格瓦拉途徑當地的一個麻風病村,一般人一聽到麻風病,都會大驚失色,迅速離開。他和好友沒有選擇驅車逃避,反倒是選擇留在這個村當義工,

無償地幫助當地人治療疫病。

這次的旅途,南美的美麗風光與當地人民的苦難生活形成了強烈的對比,切格瓦拉開始深思有關人類、社會、經濟等等問題。返回阿根廷的切格瓦拉在日記中寫道:

“原來的我已經死去,我,已不再是我。”

這本日記就是後來的《摩托日記》,其中記錄了切格瓦拉和他的好友在南美的所見所聞所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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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南美之旅不是切格瓦拉唯一的一次旅行。1953年,切格瓦拉再次登上旅途,來到了瓜地馬拉。此時的瓜地馬拉正處於政局動盪時期,有許多迫於獨裁統治的革命者想要發動一場革命來結束這種局面,使人們免於壓迫。

切格瓦拉想方設法結識這群志同道合的革命者,並加入到瓜地馬拉的革命鬥爭中,和他們一起作戰。

這次的瓜地馬拉革命徹底改變了切格瓦拉的命運。

其實,切格瓦拉這個名字就是在這次革命中被賦予的。切格瓦拉原名叫埃內斯托·格瓦拉,“切”在西語中表示驚訝,人們用“切”來形容他,因為他總會做出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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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歷這次瓜地馬拉革命,切格瓦拉深刻意識到想要拯救苦難人民光靠醫學是不夠的,只有發動革命徹底推翻獨裁統治才能救人民與水火之中。他決定放棄醫學,拿起槍桿與獨裁統治進行鬥爭。

革命勝利後身居高位,為理想急流勇退

1955年,切格瓦拉在墨西哥城遇到即將改變他一生的卡斯特羅。卡斯特羅當時正在組織一個秘密的軍事組織,叫做“七·二六運動”,組織目標就是重返古巴,發動革命。

切格瓦拉加入到這個組織,決心幫助卡斯特羅和軍事組織的其他人員重返古巴

,推翻巴蒂斯塔獨裁政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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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格瓦拉雖是醫學出身,但是有著驚人的毅力和出色的軍事能力。他在戰場上勇敢果決、面對敵人毫不退縮,冷酷無情,連連取得優秀的戰果。這些優秀的品質在革命人眼中變得尤其光輝,使他得到越來越多人的擁護,卡斯特羅也十分賞識切格瓦拉,把他當成最信任的好戰友。

不得不說,

切格瓦拉的身上有著軍事家的天賦

,相比於站在手術檯上,在戰場上他似乎更加得心應手。為理想作戰是他一切動力的源泉,更是他後來能夠心甘情願放棄一切的根本原因。

古巴革命最終取得了勝利。1959年,切格瓦拉被授予“古巴公民”的身份,而且相繼在古巴政府擔任監獄檢察長、國家銀行行長、工業部長。值得一提的是,他在從政期間,做了一件舉世聞名的大事,那就是作為古巴談判代表團的成員之一赴莫斯科簽署核武器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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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政14年間,身居高位的切格瓦拉在生活作風方面非常樸素,完全沒有阿根廷貴族出身的優越感。不僅如此,他在週末時還會與勞動人民一起工作,經常去往甘蔗廠做義工,親身體驗勞作的辛苦。即使古巴建立起完備的政治制度,他也不會忘記當初的理想是為了救助更多的貧困人民逃離苦難。

切格瓦拉跨越半生,依舊把這份理想放在首位。

熱血從未在他身上有絲毫退卻,他還是那個“不可救藥的理想主義分子”。

促使切格瓦拉離開古巴的導火索是他與卡斯特羅在有關對蘇關係、援助第三世界等問題的政見上出現了嚴重分歧。相較於切格瓦拉,卡斯特羅就是實實在在的現實主義,他站在理想主義的對立面,客觀的審視局勢。切格瓦拉認為他不再適合繼續在古巴任職,便在1965年辭去高官職位,坐飛機離開古巴,前去剛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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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哪裡有苦難,切格瓦拉就去往哪裡。這與他的理想脫不開關係。然而,作為一個異鄉人來此地進行革命運動,切格瓦拉麵臨著許多問題。首先就是組織問題,彼時剛果的幾支游擊隊中能夠接納切格瓦拉的少之又少;其次是領導方式問題,儘管切格瓦拉有超凡的軍事能力。

但他並沒有受過正規的軍事訓練,還患有哮喘,

他能夠領導遊擊隊的所有本領都來自於古巴革命的經驗之中。他的領導方式或許沒有問題,革命卻失敗了。他在後來的《剛果日記》裡提到,他認為革命失敗,很大一部分是因為剛果的民眾比較懶散,沒有像原先古巴革命軍那樣英勇善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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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舉步維艱,切格瓦拉最終走向理想盡頭

剛果革命的失敗沒有讓切格瓦拉放棄自己的理想,即便深知革命不是僅靠一腔熱血能夠成功,還包括很多重要因素,他開始轉戰世界其他革命的角落。

昔日的好友卡斯特羅得知了切格瓦拉的情況,竭力請求他回到古巴

,面對這樣的請求,切格瓦拉不為所動,表示除非是再次到拉美進行革命,否則他將不會再回到古巴。這相當於是二次放棄了原來的高官厚祿,再次堅定了始終為理想戰鬥的信念。

戰火紛飛的年代誕生了無數的革命家、政治家、軍事家,也有無數的革命家在完成革命後逐漸模糊本心,勝利果實的香甜讓他們失去了曾經鬥爭的血性與狂熱。切格瓦拉的特殊之處就在於他從不沉浸在任何勝利的光輝中,拒絕自己變得庸碌,極其討厭官僚主義。他保持著當初的銳氣,走向新的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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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6年,切格瓦拉來到玻利維亞進行革命活動。此處的革命更加艱難,首先要解決的就是陣地問題。與古巴革命不同,切格瓦拉在玻利維亞沒有得到當地大量群眾的支援和擁護,只有玻利維亞的共產主義者能夠給他尋找到一處秘密的樹林作為營地。

這片營地既是訓練場亦是大本營,還要隨時警惕不被玻利維亞政府察覺。

沒有群眾基礎的革命舉步維艱,切格瓦拉很快就被當地的政府發現了,直言要將其逮捕剿殺。

到處潛伏的玻利維亞軍隊對切格瓦拉構成直接威脅,而隱藏的威脅正在悄悄靠近。

美國政府以援助玻利維亞反革命為由,派出專業軍事人員協助玻利維亞訓練軍隊。有了美國政府的幫助,玻利維亞在這次抓捕行動中如虎添翼。其中一支抓捕小隊的搜尋範圍就包括切格瓦拉所在的大本營。這時的切格瓦拉陷入了內憂外患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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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面是美國軍隊的援助對切格瓦拉的游擊隊威脅極大,另一方面,由於裝置問題,切格瓦拉無法將求救訊號傳送給其他革命盟友。最終他在重重包圍下不得不向玻利維亞政府投降。

關於切格瓦拉被捕時的場景有多種描述,細節各異,人們總是熱衷於想象一個理想主義者在現實面前低頭的樣子是如何狼狽與不堪。然而,在眾多的的描述中,有一點是所有說法中都提及的

,那就是在死亡關頭,切格瓦拉始終保持著當初的那份銳氣,

他沒有低頭,他直視著槍口,那裡是理想的盡頭。

切格瓦拉在玻利維亞被當成異徒,不過在古巴他是無人可比的英雄。1967年,切格瓦拉在玻利維亞犧牲的訊息傳回古巴,卡斯特羅感到很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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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政見上是存在著分歧,可卡斯特羅從沒想過切格瓦拉會以這種方式離開人世,他無法接受曾經的戰友犧牲在異國他鄉。

兩年前,準備離開古巴的切格瓦拉曾經寫過一封信給卡斯特羅,信中寫道:“在這裡,我留下了我作為創業者的最美好的希望,留下了我最親愛的人……留下了把我當作一個兒子看待的人民;這使我內心深感痛苦。我將把這些東西帶到新的戰場上去,即你灌輸給我的信念、我的人民的革命精神和履行我最神聖的天職的心情:哪裡有帝國主義,就在哪裡同它鬥爭;這一切足以鼓舞人心,治癒任何創傷。”

卡斯特羅瞭解切格瓦拉的性格以及理想,知道自己無法阻攔他前進的步伐,今天自己能做的就是把好友的遺體帶回古巴,將其安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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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斯特羅為切格瓦拉舉行了隆重的葬禮,把他安葬在曾經戰鬥過的地方——聖克拉拉。

從最初的那輛摩托車起,切格瓦拉就走在理想的道路上。他不去享受光輝,因為他的道路本身就是閃耀的;他不在乎金錢名利,因為理想無價。

他的存在為古巴人們帶去了希望,為世界無產階級革命者樹立了榜樣。

可能是他的星星之火不足以形成燎原之勢,但在一片黑暗的時空中他是最明亮的存在。

從切格瓦拉的眼中看世界,他看到的是理想與現實的差距,是浪漫與悲慘的鴻溝,是貧窮與富貴的對比,是獨裁和民主的反差;他選擇用實際行動來填補世界的參差不齊,他在精神上值得被革命者永遠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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