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唐明兩朝的興亡中反思
中國歷史上,一共只有六位帝王封禪過泰山,分別是秦始皇嬴政、漢武帝劉徹、漢光武帝劉秀、唐高宗李治、唐玄宗李隆基、宋真宗趙恆。
沒有文治武功,沒有河清
海晏
,就沒有資格去封禪泰山。
唐高宗李治和宋真宗趙恆,顯然是有水分的。
但浩瀚歷史中,終唐一朝,有兩位皇帝封禪泰山,還是說明了李唐在歷史中的地位。
但為何盛極一時的大唐289年國祚,最後亡在了藩鎮割據,亡在了宦官專權。
而大明朝,能把蒙古鐵騎攆著玩兒,鄭州七下西洋,萬國來朝,為何卻又被李自成攻下京師,面對滿族十幾萬騎兵,兵敗如山倒,最後被徹底終結。
唐明兩朝的滅亡,有各自的情況,但也有相同的原因。
首先,極度的專制。
不管是皇帝一言堂,不與宰相士大夫共治天下;
還是宰相、內閣專政,排除異己、疲於黨爭,置國家利益為不顧;
抑或宦官、外戚專權,賣官鬻爵、弒君擅立,弄皇權相位於鼓掌;
沒有廣開言路,沒有監察監督,沒有權力制約,就容易滋生腐敗,恣意妄為。
唐明兩朝不乏明君,比如唐太宗李世民從諫如流,明宣宗朱瞻基廣開言路,締造了“貞觀之治”和“仁宣之治”。
但大部分的唐明兩帝,要麼自以為是,自命不凡,要麼自我逃避,自我催眠,活在想象的世界裡。
第二,極度的腐敗。
不管是權臣,還是宦官,外戚或后妃,貪汙受賄,買官賣官,官官相護。
縱然有陸執、狄仁傑、于謙、海瑞等賢臣,名垂青史,
但多如李輔國、楊國忠、嚴嵩、魏忠賢之流,遺臭萬年。
奸臣當道,權宦遮天,想要政治上清明,難上加難。
第三,極度的信任和不信任。
俗話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兩朝皇帝裡,大部分都走上了用人不疑的極端之路。
唐玄宗對安祿山極度的信任和放權,引來安史之亂;
明英宗放任相信太監王振,土木堡之變被俘,受盡屈辱;
第四,藩鎮割據,武將專權。
自唐天寶之後,各地節度使割據一方,父死子繼,兄終弟及,雖也有屬下政變代立,但李唐中央無可奈何。各地藩鎮把持內部人事任免之權,賦稅全部留作自用,李唐中央僅以關中、四川、江淮等數地之財,供應龐大的中央機器,以及皇帝及貴族的奢靡用度。
藩鎮之富有,之強悍,可比中央。
第五,毫無節制,揮霍無度。
歷史上的昏君,多數都奢侈萎靡,修築宮殿,豢養伶優,寵信術士。
賞賜一擲千金,但對百姓稅賦卻不聞不問。
唐有華清池,一騎紅塵妃子笑;
明有豹房,君王遊樂萬機輕。
執政者心思精力和金錢物帛全用在吃喝玩樂上,對國家建設、百姓疾苦漠不關心,你若不忙,人神共憤。
第六,國庫空虛,財政危機。
唐明兩朝,社會生產力以及人口有了極大的恢復和發展,勞動人民創造了不少的財富。
但這些財富,經過不斷加重的官府賦稅,不斷惡劣的土地兼併,不斷的戰亂禍害,普通老百姓的財富被盤剝殆盡。
而真正到了國庫的又是寥寥。大部分被官僚富戶所截留,而到了國庫的又多被君王揮霍賞賜,放到賑災建設、武備邊防上的資金少之又少。
沒有錢去用兵,如何穩定國內,如何驅除韃虜。
其實不光唐朝、明代,歷史上的歷朝歷代,包括蔣介石政權,哪一個不是亡在了上述癥結之上。
其實大到國家,小到公司,若要長治久安,若要蓬勃發展,心思萬不可在內鬥消耗上,精力切不可在奢靡滿足上;需要自上而下,同心協力,需要民主法治,監督制衡。
以史為鏡,可以知興替;
以人為鏡,可以明得失。
虛心向善,萬不可飛揚跋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