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怎麼可以消失無影無蹤兩次

在激烈的討論結束時，韋爾登研究所的成員們在胡桃街及其鄰近地區引起騷動，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居民們好幾次抱怨過程結束時的嘈雜聲，警察不止一次不得不干預，為過路人清理通道，而過路人在空中導航問題上大多漠不關心。但是，騷亂從未達到這樣的程度，投訴從未有過更好的根據，警察的干預從未如此必要。

但韋爾登研究所的成員有一些藉口。他們在自己家裡遭到襲擊。對於這些“比空氣輕”的狂熱者，“比空氣重”的狂熱者說了一些絕對令人憎惡的話。就在他們準備好好對待他時，他已經消失了。

因此，他們大聲呼喊復仇。對所有帶著米國血統的人來說，讓這種侮辱不受懲罰是不可能的。亞美利哥的子孫不是被稱為卡博特的子孫嗎？這難道不是一種歷史上不可原諒的侮辱嗎？

俱樂部的成員分成幾個小組，沿著胡桃街衝進鄰近的街道，然後是整個街區。他們叫醒了住戶；他們強迫他們搜查自己的房子，準備以後賠償他們對隱私的侵犯。他們所有的煩惱和尋找都是徒勞的。羅布爾不見蹤影；沒有他的蹤跡。據他們所知，他可能在研究所的氣球“加油”中爆炸了。經過一個小時的搜尋，成員們不得不屈服並分開，而不是在他們同意將搜尋範圍擴大到構成新大陸的孿生美洲的整個領土之前。

到11點鐘，胡桃街附近已經恢復了平靜。費加羅城能夠再次沉睡在酣睡中，這是非製造業城鎮的特權。俱樂部的不同成員分開尋找各自的房子。提到他們中最有特色的一位，威廉·T·福布斯（William T。Forbes）尋找了他的大型糖廠，多爾小姐和馬特小姐在那裡為他準備了晚茶，加上了他自己的葡萄糖。卡車米爾諾走到他位於遙遠郊區的工廠，那裡的發動機日夜工作。財政部長吉姆·奇普被公開指控擁有比其他人長12英寸的食品，他回到了等待他的蔬菜湯旁。

兩個最重要的氣球手——兩個似乎沒有想到這麼快就回到他們的住所。他們利用這個機會，以比平常更激烈的語氣討論了這個問題。他們是不可調和的人，20歲的伯父和威爾登研究所的主席兼秘書菲爾·埃文斯。

侍從弗萊科林在俱樂部門口等著他的主人普律當絲叔叔，最後他跟著他走了，儘管他對引起兩位同事爭吵的話題毫不關心。

動詞“display”可以用來表達總統和國務卿二重唱的方式，這只是一種委婉說法。事實上，他們正與他們的老對手所產生的活力進行著激烈的爭論。

“不，先生，不，”菲爾·埃文斯說。“如果我有幸成為韋爾登研究所的院長，就不會有這樣的醜聞。”

“如果你有這個榮幸，你會怎麼做？”審慎叔叔問道。

“我會在侮辱者開口之前阻止他。”

“在我看來，在他開口之前，是不可能阻止他的，”普羅森特叔叔回答。

“不在米國，先生；不在米國。”

他們交換著這樣的意見，一邊走一邊變得越來越痛苦，他們在街上走得越來越遠，離家越來越遠，直到他們到達城市的一部分，他們不得不繞道很遠才能回來。

弗萊科林緊隨其後，看到他的主人在這樣一個荒蕪的地方狼吞虎嚥，一點也不放心。他不喜歡荒蕪的地方，尤其是在午夜之後。事實上，黑暗是深邃的，月亮只是一個剛剛開始其每月生命的薄薄的新月。弗萊科林在他的左右兩側都設有了望臺，看是否有人跟蹤他。他幻想著他能看到五六個笨重的人緊跟著他的腳步。他本能地走近主人，但無論如何他都不敢打斷那些碎片傳到他的談話。

簡言之，韋爾登研究所的校長和秘書碰巧來到了費爾蒙特公園。在激烈的爭論中，他們透過著名的鐵橋渡過了舒爾基爾河。

他是一個純正的南卡羅來納州黑人，長著一個傻瓜的腦袋和一具低能兒的屍體。他只有一歲二十歲，從來沒有當過奴隸，甚至從出生就不是，但這對他來說沒有什麼區別。他咧嘴一笑，貪婪而懶惰，是一個了不起的波爾圖人，他已經做了普律當絲叔叔三年左右的僕人了。他的主人一次又一次地威脅要把他踢出去，但由於害怕做得更糟，他一直把他留下。弗萊科林是一位隨時準備冒險從事最大膽的企業的大師，他的膽怯給他帶來了許多艱難的考驗。但他得到了一些補償。很少有人提到他的暴食，更不用說他的懶惰了。

啊，僕人弗萊科林，要是你能讀懂未來就好了！為什麼，哦，為什麼，弗萊科林，你不是和斯奈菲爾一家留在波士頓，當他們談到去瑞士時，你沒有放棄他們嗎？那不是一個比普律當絲叔叔家更適合你的地方嗎？普律當絲叔叔家每天都有危險？

但他在這裡，他的主人已經習慣了他的錯誤。他有一個優勢，這是一種考慮。雖然他生來是個黑人，但他說話不像黑人，沒有什麼比那討厭的行話更令人惱火的了，在那行話中，所有的代詞都是所有格，所有的動詞都是不定式。那麼，讓我們明白，弗萊科林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懦夫。

現在已經是午夜了，蒼白的月牙開始在公園樹木後面的西邊下沉。光線斷斷續續地穿過樹枝，使陰影比以往更暗。弗萊科林焦急地環顧四周。“Brrr！”他說：“那些傢伙一直在那裡。他們肯定越來越近了！叔叔大師！”他喊道。

他就是這樣稱呼韋爾登研究所所長的，也就是所長希望被稱呼的原因。

這時，兩個對手的爭論達到了頂點，當他們互相投擲他們的綽號時，他們走得越來越快，離舒爾基爾橋越來越遠。他們已經到達了一大片樹木的中心，樹木的頂端剛剛被月亮的餘輝照亮。樹林的另一邊是一片很大的空地，一片橢圓形的場地，一個完整的圓形劇場。那裡沒有一座小丘阻擋馬匹的疾馳，也沒有一叢灌木阻擋觀眾的視線。

如果普律當絲叔叔和菲爾·埃文斯沒有陷入如此深重的爭論之中，並像他們習慣的那樣用他們的眼睛，他們會發現這片空地並沒有處於通常的狀態。是一個麵粉廠在夜裡停在上面嗎？它看起來像它，翅膀和帆在聚集的黑暗中一動不動，神秘莫測。

但無論是韋爾登研究所的校長還是秘書都沒有注意到費爾蒙特公園景觀中的奇怪變化46；弗萊科林也沒有。在他看來，竊賊們似乎正在接近，並在為他們的襲擊做準備；他嚇得抽搐，四肢癱瘓，鬃毛上的每一根頭髮他都能誇耀。他的恐懼是極端的。他的膝蓋在他下面彎曲了48度，但他剛剛有足夠的力量最後一次喊道：“叔叔大師！叔叔大師！”

“你怎麼了？”伯伯問。

如果以這位不幸的貼身男僕為代價來發洩他們的憤怒，爭論雙方也許不會感到遺憾。但是他們沒有時間；他甚至都沒有時間回答。

聽到一聲哨聲。一道電燈在空地上閃爍。

毫無疑問，這是一個訊號？暴力行為的時機已經到來。用不了多久，就有六個人從樹下跳了過來，兩個跳到普律當絲叔叔身上，兩個跳到菲爾·埃文斯身上，兩個跳到弗萊科林身上。沒有必要再跳最後兩個，因為黑人無法自衛。韋爾登研究所的校長和秘書，雖然感到意外，但還是會拒絕。

他們既沒有時間也沒有力量這樣做。一秒鐘之內，他們被堵住嘴說不出話來，被繃帶弄瞎了眼睛，被扔了下來，戴上帽子，身體被抬過空地。除了落入打算搶劫他們的人手中，他們還能想到什麼呢？然而，人們並沒有這樣做。他們甚至都沒有碰普瑞登叔叔的口袋，儘管按照他的習慣，口袋裡裝滿了紙幣。

在襲擊發生後的一分鐘內，普羅森特叔叔、菲爾·埃文斯和弗萊科林一句話也沒有說，他們感到自己輕輕地躺了下來，不是躺在草地上，而是躺在一塊吱吱作響的木板上。他們並排躺著。

一扇門關上了；釘書機上的門閂發出刺耳的響聲，告訴他們他們是囚犯。

接著傳來了持續的嗡嗡聲，一聲顫抖，一聲響亮，響聲不絕於耳。

這是唯一打破夜晚寧靜的聲音。

第二天早上在費加羅城非常激動，很早就知道了研究所會議上發生的事情。每個人都知道一個名叫征服者羅布爾·羅布爾的神秘工程師的出現，以及氣球手之間的騷動，還有他莫名其妙的失蹤。但當鎮上所有人都聽說俱樂部的主席和秘書也在夜間失蹤時，情況就完全不同了。

在城市和社群的搜尋是漫長而激烈的！無用的費加羅城的報紙，賓夕法尼亞的報紙，米國的報紙都報道了這些事實，並用一百種方式解釋了它們，其中沒有一種是正確的。人們給予了豐厚的獎勵，貼上了標語牌，但都毫無意義。地球似乎已經開啟，身體吞沒了韋爾登研究所的校長和秘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