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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以色列當年選擇在美洲或非洲建國是不是比在荒涼的中東要好

2021-12-19由 鴻鵠高飛一舉萬里 發表于 歷史

公元1世紀猶太人反抗羅馬人統治的起義被鎮壓後猶太聖殿被拆毀。羅馬人將當地的猶太人逐出,同時從其他地區移入非猶太居民。猶太人生活的迦南故地被羅馬人改名為PALESTINE,後來逐漸轉寫成Palestine。本來這個單詞的正確讀音應該是“非利士丁”,然而漢語在進行翻譯時將其譯為巴勒斯坦。從此猶太人開始了在世界各地輾轉遷徙的歷史。在這一過程中猶太人始終被信奉基督教的歐洲各國視為異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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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居歐洲的猶太人被歐洲各國打壓了一千多年,在這一過程中他們受盡了歧視、迫害乃至屠殺。從19世紀中期開始世界的民族運動風起雲湧:加拿大和澳大利亞獲得了越來越多的自主權並開始向獨立國家發展;中國、印度、越南、古巴等地爆發了民族運動;巴爾幹國家紛紛脫離奧斯曼土耳其帝國的統治……從1844年起“民族主義”一詞就開始在社會文字中頻頻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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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19世紀中期以來民族主義就開始逐漸成為歐洲最主要的社會思潮之一。猶太人被排擠迫害的客觀現實和世界範圍內民族主義的興起共同促進了猶太復國主義思潮的發展。1897年在瑞士巴塞爾舉行了第一次世界錫安主義(猶太復國主義)組織大會。這次會議把猶太人復國的目的地定在以色列故國即巴勒斯坦地區,隨後猶太復國主義勢力向英、德、法、美等大國尋求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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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歐美主要大國相繼成立了各種各樣的猶太人的政治組織。1917年11月2日英國外交大臣A。J。貝爾福致函英國猶太復國主義者聯盟副主席L。W。羅思柴爾德表態支援猶太復國主義。這封信後來被稱為《貝爾福宣言》,這是世界主要大國中正式支援猶太人迴歸巴勒斯坦的第一個宣言。1918年第一次世界大戰以協約國集團戰勝告終:昔日的中東霸主奧斯曼土耳其帝國作為戰敗國被徹底肢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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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的巴勒斯坦地區成為了英國的託管地,大量猶太人趁機湧入巴勒斯坦地區。猶太人的到來使生活在這裡的阿拉伯人感受到了威脅——他們認為猶太人侵佔了屬於自己的土地。1921年英國人試圖透過分出巴勒斯坦的內地部分成立獨立的外約旦國家來撫慰阿拉伯人。約旦河以東的外約旦地區就此從巴勒斯坦地區分出來並逐漸演化為今天的約旦雜湊姆王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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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旦的獨立阻止了猶太人的滲透,使阿拉伯人在當地佔據了優勢地位。然而在將約旦分出後的巴勒斯坦地區猶太人和阿拉伯人的矛盾卻愈演愈烈。這時作為巴勒斯坦統治者的英國卻認為:猶太人不過只是想回到自己祖先生活的故土,還不至於達到侵犯阿拉伯人在當地的權利和地位的程度。然而1933年納粹黨上臺後大肆迫害猶太人,於是越來越多的德國猶太人湧入巴勒斯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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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9年猶太人剛開始大規模向巴勒斯坦遷徙時整個巴勒斯坦地區只生活著65000名猶太人,然而到了二戰爆發時的1939年就陡然上升到45萬人。隨著二戰爆發後納粹鐵蹄肆虐歐洲各國,一時間越來越多的歐洲猶太人為逃避納粹的魔掌而逃到巴勒斯坦。在這一過程中阿拉伯人與猶太移民的關係進一步惡化。1937年7月7日英國皇家調查團釋出的《皮爾報告》全面分析了巴勒斯坦衝突的起因與現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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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份報告認為阿拉伯人確實遭受了不公正的待遇,他們要求民族權利並恐懼猶太民族家園的建立是騷動的根本原因。然而與此同時該報告又認為在納粹迫害歐洲猶太人的前提下阻止猶太人向巴勒斯坦地區移民也是不現實的。該報告認為應當將巴勒斯坦地區分割為分別由阿拉伯人和猶太人統治的兩個國家。世界歷史上第一次提到巴以分治方案的實際上就是這份報告,然而二戰的爆發使這份報告沒能來得及付諸實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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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7年聯合國大會透過決議規定當時由英國託管的迦南地區在1948年結束英國的委任統治後建立猶太人的以色列國(約1。52萬平方公里)和阿拉伯人的巴勒斯坦國(約1。15萬平方公里)。1948年5月14日現代以色列國家在兩千多年前的以色列王國故土上宣佈復國。以色列的復國在猶太人眼中是自己多年努力奮鬥爭取的結果,可與此同時這也加深了猶太人與阿拉伯人之間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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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太人早已離開迦南故地長達兩千餘年。在如此漫長的歲月裡迦南故土早已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阿拉伯早已成為了這一地區佔多數的世居民族。昔日猶太人的故土在語言、宗教、風俗等各方面早已阿拉伯化和伊斯蘭化。如今猶太人卻跑回來說這裡是自己祖先生活的故土。要知道當初並不是阿拉伯人把猶太人從巴勒斯坦趕走的。猶太人遭受迫害與屠殺的命運值得同情,但迫害猶太人的並不是阿拉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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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太人被迫害的現象其實是一種歐洲特有的現象。相當於我國宋代時期一支兩萬人左右的猶太人來到了中國。和歐洲猶太人所不同的是這支猶太人迅速同化在中華民族大群體中:這批猶太后裔如今在我國有的登記為漢族、有的登記為回族。如今生活在中國的猶太后裔已和中國的普通老百姓沒什麼區別。生活在中國的猶太人幾乎完全實現了與中華文明的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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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中國以外衣索比亞、伊朗、印度、緬甸等地都生活有一定數量的猶太后裔。歷史上這些國家從未像歐洲國家那樣迫害過猶太人。生活在中東伊斯蘭國家的猶太人在漫長的古代歷史時期也一直與當地的穆斯林和睦相處。伊斯蘭教承認猶太教和基督教的先知和經典,阿拉伯帝國任命了不少猶太人擔任外交、貿易、財政顧問。事實上在西方人到來以前猶太人和穆斯林在中東地區一直是和睦相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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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伯人認為猶太人的悲劇是由於被歐洲人迫害所致,那麼就理當從歐洲割出一塊土地讓猶太人建國,而不是在犧牲阿拉伯人的利益基礎上讓猶太人復國。1948年5月15日凌晨由埃及、外約旦、伊拉克、敘利亞和黎巴嫩組成的阿拉伯聯軍就向前一天才剛建國的以色列發起戰爭。此後直到1982年以色列同阿拉伯國家之間先後爆發了5次中東戰爭:以色列屢戰屢勝,阿拉伯國家屢戰屢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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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以色列在打贏五次中東戰爭後仍沒能改變自己所面臨的惡劣地緣環境:以色列實際控制面積只有25740平方公里,南、北長不過433公里,東、西最寬處只有五十多公里,而特拉維夫走廊的東西寬度也就10公里。缺乏戰略縱深的以色列一直身處在資源、人力等方面佔據絕對優勢的阿拉伯國家的包圍之中。以色列周邊的國家關係好點的也就是保持一種事不關己的冷漠態度,關係糟糕的恨不得將以色列置之死地而後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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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阿拉伯各國在五次中東戰爭中一敗再敗,卻沒導致其整體國力的大幅消減;相比之下缺乏戰略縱深的以色列只要敗一次就有亡國之危。即使不考慮以色列與阿拉伯國家的關係問題,那麼以色列的領土從自然環境上看也是比較惡劣的:以色列超過60%的國土面積為沙漠與旱地,因此成為了世界上淡水資源最稀缺的國家之一。整個以色列在排除掉荒漠後只擁有615萬畝可耕地,人均耕地面積大約只有0。7畝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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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色列選擇在中東復國無論從自然環境還是地緣政治環境上看都是置之死地而後生的行為。當然選擇在祖先生活的故地復國的確更利於喚起猶太民族的自信心和凝聚力,但這種置之死地而後生的行為未免有些太傲嬌了吧?其實以色列復國並非只有唯一的選項:歷史上猶太人曾嘗試過在南美的巴塔哥尼亞、中國東北、東非烏干達等地建國,即使在中東地區也曾考慮過如今屬於埃及的西奈半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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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19世紀70年代南美的巴塔哥尼亞還沒明確的歸屬。當地只有一些尚處於原始社會的印第安部落,而沒能形成較為成熟的本土國家政權組織。按說這些印第安部落的實力遠遠不及阿拉伯國家,因此以色列要去這裡建國似乎要比在中東復國更容易。問題在於當時阿根廷和智利兩大南美強國正在打巴塔哥尼亞的主意。19世紀70年代以後巴塔哥尼亞被阿根廷和智利所瓜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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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根廷和智利得到這塊土地後自然不會歡迎猶太人來這裡建國。同樣中國東北也不適合猶太人建國:首先中國作為這一地區的主人自然不會歡迎別人佔據自己的領土建國,另外當時正對中國東北虎視眈眈的日、俄兩大列強也不會希望猶太人來分一杯羹。猶太人作為一個實力有限的小眾民族要想在中國東北獲得一塊土地是絕無可能的。相比之下位於東非的烏干達似乎要比巴塔哥尼亞、中國東北更適合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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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塔哥尼亞在當時處於阿根廷和智利的爭奪之中,而東北地區則是中國自古以來的固有領土,而烏干達直到1962年10月9日才獨立建國。當猶太人為復國奔走時烏干達還是英國人的殖民地,所以那時烏干達人對自己的命運是無法做主的。猶太人只要能搞定統治烏干達的英國殖民者就有可能在當地獲得建國所需的土地,而英國恰恰正是當時猶太復國主義的主要支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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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猶太人當年選擇在東非烏干達建國至少不用像現在這樣身處敵視自己的阿拉伯國家包圍中,同時東非的耕地、淡水等自然資源也遠比如今的以色列要多得多。如果猶太人單純只是為了建國而建國的話,那麼東非也許比中東更適合。可如果從國家的未來發展看就未必如此了。猶太人是一個有著幾千年商業基因的民族,可撒哈拉沙漠以南的非洲從經濟效益看是非常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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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只要翻開世界地圖就不難發現:國際格局的中心在亞歐大陸和北美洲。美國、中國、俄羅斯、日本、韓國、加拿大、印度以及歐洲諸國均位於這一地帶,而南美洲、南部非洲等地則是國際格局中的邊緣化地區。撒哈拉沙漠以南的非洲地區、拉美地區既不是世界地緣格局的中心地帶,也不是主要世界航運線路的咽喉要衝。像這種處於孤立邊緣地帶的國家幾乎是註定必然會衰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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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非和阿根廷的例子都充分驗證了這點。撒哈拉沙漠以南的整個非洲板塊普遍落後:這裡沒像歐洲一樣的先進經濟圈,距離當時的世界中心又太過遙遠。這些顯然都不利於猶太人這樣的商業民族在此發展。相比之下回到祖先生活的迦南故地對猶太人而言卻是暗藏生機。首先猶太民族在歷經兩千餘年的顛沛流離之後最終落葉歸根在情感上能最大程度激發猶太人的民族自信心和凝聚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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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畢竟不是兒女情長之事,而是關於國家國運的大事。如果從理性角度上看為實現這樣一種民族情感訴求而冒被人包圍的風險似乎並不合算。問題在於猶太人這樣一個小眾民族無論在哪兒建國都不能單純依靠自身實力。事實上猶太人要想建立自己的國家除了得到大國的支援以外幾乎再無別的途徑。1948年現代以色列國家的建立說到底其實就是得益於二戰後國際社會對猶太人的普遍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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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當時阿拉伯人對猶太人也是抱有同情的,只不過他們不願為滿足猶太人的訴求而犧牲自己的利益。阿拉伯人認為既然是歐洲人在迫害猶太人,那麼就應當從歐洲劃出一塊土地讓猶太人建國,而不是透過犧牲從未迫害過猶太人的阿拉伯人的利益。國際政治儘管也存在外交規則,但說到底並沒完全脫離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掌控國際秩序的歐美列強又怎麼會犧牲自己的利益來幫助弱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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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美、英等歐美列強利用戰後國際社會對猶太人的普遍同情為猶太人爭取到了建國的機會,但這些歐美列強絕不會讓猶太人跑自己的土地上建國的。猶太人在哪兒建國不是阿拉伯人說了算的,甚至也不是猶太人自己說了算的,說到底得由美、英等歐美列強說了算。事實上猶太人能得以復國成功在相當程度上有賴於英、美的支援:在二戰前主要是依靠英國的支援,在二戰後主要是依靠美國的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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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戰後德國和日本作為戰敗國被徹底打敗,英、法作為老牌強國也在戰爭中被嚴重削弱,戰後出現了美蘇爭霸的冷戰格局。美、蘇為爭奪世界霸主的地位爭相控制第三世界國家。兩個超級大國最忌憚的就是第三世界出現足以獨霸一方的大國,因為這會直接威脅到自己在該地區的利益。中東地區對美國維繫美元石油霸權意義重大,然而美國與中東在地緣距離卻相當疏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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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美國的實力再強,可畢竟強龍不壓地頭蛇。美國自然不願看到中東阿拉伯世界整合崛起成為國際舞臺上一股強大的勢力。這就意味著美國需要在中東建立一個橋頭堡以制衡蘇聯和阿拉伯本土勢力,而作為美國盟友的以色列恰恰扮演的就是這種角色。古代以色列王國所在的迦南故地(如今的巴勒斯坦地區)恰恰正是整個阿拉伯世界的核心中樞地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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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太人回到自己祖先生活的迦南故地復國以後猶如一把利刃切斷了尼羅河流域與兩河流域之間的地緣聯絡。正因為以色列的存在使埃及、利比亞等北非阿拉伯國家同沙特、伊拉克、敘利亞等西亞阿拉伯國家被截然分開。在以信奉伊斯蘭教的阿拉伯人為主的中東地區卻存在著以色列這樣一個另類。這就使美國得以利用自己與以色列之間的特殊關係分化瓦解阿拉伯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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