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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1年至1972年—最艱辛的兩年高中生活 求學之路(6)

2021-11-21由 老眼昏花看世界LIU 發表于 歷史

為期兩年的高中學習,是我求學生涯中,最艱辛的兩年,也是迄今為止吃苦最多的兩年。

1970年末,我們初中畢業了。那時候是春季招生,我的願望是繼續上高中,考大學,實現我的人生目標。按理說我初中學習還不錯,上高中是沒有問題的,就在家裡老老實實等訊息,但等來的不是我期盼的好訊息。有天晚上,大隊支部書記來到我家,通知我不要上高中了,留在大隊學校擔任民辦教師。這都是初中當臨時“小老師”惹的禍。當時的我很不情願,流下傷心的眼淚,但胳膊扭不過大腿。我只好接受這個事實,準備過完春節到小學校去上課。

1971年至1972年—最艱辛的兩年高中生活 求學之路(6)

圖片來自網路 下同

沒想到事情發生了戲劇性變化。快要開學的時候,我卻接到了高中入學通知書。我如墜五里雲霧,不知是什麼原因導致上學的事情反轉,反正我喜出望外,就懵懵懂懂地進入了高中。大概過了五六年以後,我才從高中的往屆畢業生口中得知,是學校從往屆的學生口中得知:某某的語文功底不錯,作文寫得還好,就把我錄取了。其實我就是多看了一些小說而已。就這樣一句話,改變了我的人生命運,使我有幸進入我渴望已久的高中學習。

當時的高中學制是兩年,這兩年我可是吃盡了苦頭。

1971年至1972年—最艱辛的兩年高中生活 求學之路(6)

學校離家裡有十多里路,翻過兩座山,趟過兩條河,每天往返近30里路,我沒有住校,因為在集體宿舍,我睡不著覺,所以高中的兩年都是走讀。

每天早上五點左右起床,在寒冷的冬季,星星還在眨眼,我媽媽就早早起來為我做早飯,早飯就是頭天晚上的剩麵條。因為沒鐘錶,媽媽怕我遲到,往往起得太早,吃過飯了天還早著呢。媽媽就這樣陪我辛苦了兩年!吃過早飯,和村裡的三個同學相約,披星戴月往學校趕。每天30里路,真是夠累的,不知磨破了多少雙鞋子,雙腳磨破了幾層皮。

1971年至1972年—最艱辛的兩年高中生活 求學之路(6)

在寒冷的冬季,冰天雪地,路上結了厚厚的冰,滑得很。有一次從家裡走到學校,摔了十幾次跟頭,幸虧年輕,都咬牙扛過來了!現在想一想,我都佩服自己能有這麼堅強的毅力!

當時的公社高中,條件很差,在建設之中,房屋不多,還要再修一棟教室,老師就帶領我們,從山上扛石頭塊,每天往返好多次,肩膀都磨破了。

最辛苦最受罪的一次,是老師帶領我們到幾十裡外的深山,去割荊條,這種荊條可以用來編織成網,也就是蓋瓦房內層要用的一層網格。

1971年至1972年—最艱辛的兩年高中生活 求學之路(6)

我們走十幾里路,爬了好幾座山,才到望天嶺,每人割了一捆樹條,又深一腳淺一腳地背到駐地,在山裡住了兩個晚上連續上山三次,那個苦,那個累呀,到現在都不會忘記。

累成那個樣子了,到了晚上上,老師還組織班級同學進行文藝匯演,年輕的我們累並快樂著!

靠我們全體師生的肩膀和雙腳,學校又蓋起了一座嶄新的教室,為下一屆招生做好了準備。

再說午餐。1971年1972年也算是自然災害年,農村生活條件很艱苦,家裡沒有白麵吃,更別說吃雞蛋和肉。我每天的午餐就是媽媽用麻網兜裝的兩塊紅薯,在學校食堂的大籠裡蒸熟了,就是我的午餐。好的時候是媽媽烙一個玉米麵餅,裡面抹點油、鹽和辣椒粉。偶爾買一份學校食堂的南瓜菜蘿蔔菜算是奢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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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期間,我和同班的另外一位女同學,還合夥在學校院裡支了個小鍋,自己做了幾次飯,做的飯半生不熟的,很不好吃,實驗了幾次也就作罷,這也算是一種經歷吧!

下邊該回顧一下學習生活了。我印象最深的有三位老師,一位是班主任劉玉亭老師,吃苦能幹,認真負責,任勞任怨是同學們給他的評價。上山背石頭,到遠處的深山裡去割藤條,都是劉老師帶隊,身先士卒。

他教我們班的化學課,恨不得把腦袋裡所有知識掏給我們,每節課從上課講到下課,兩個嘴角都是白沫,真的很累。我當時常常在想,他為什麼不能像數學老師那樣輕鬆呢?到我做了化學老師,就找到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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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學老師曹怡君,深受全班同學的愛戴,曹老師,身材矮小一米五左右,其貌不揚,甚至有點猥瑣,一身粗布衣服,和農村幹活的大叔沒有什麼區別。但是人不可貌相,講過幾次課,就把我們給鎮住了,曹老師,上課沒有一句廢話,開門見山,直切正題,有一段時間講對數,他夾著教案,一隻腳踏上講臺就開講了“log………”所以後來同學們給他起了一個外號,叫“log老師”。他的課言簡意賅,深入淺出,課堂上較短的時間就完成了教學任務,剩下的時間給同學佈置作業,數學作業課堂上就可以完成,不用拖到課下。也不用晚上熬夜。學習數學很輕鬆,成績也不錯。這時數學課升級為我當時最喜歡的一門課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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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文老師趙福祥,是位儒雅的老教師,知識淵博,旁徵博引,語文課講得很生動,再加上我從小喜歡語文,所以他的課我學的非常認真。我記得高中階段學了不少文言文,每週一篇作文我都會認真地完成,常常被趙老師當作範文來讀,這也是我學習語文課的動力之一。

我的兩年高中學習,學的很紮實,可以說滿載而歸,因為正好趕上所謂的回潮時期。學校的教學很正規。也常常有人檢查,有人聽課,各位老師都認真負責。

在這個階段,還有一件有趣的事情。當時我們所處的山區,發現了寶藏,就是用於鍊鋼的鐵礦石。經過兩年的勘察,確定在這個山區建設一個鍊鋼廠,就是後來的舞鋼。當時由第六冶金建設公司承建。六冶是一個流動單位,職工子弟學校還沒建立,有20多名高中生,就到我們學校借讀,插入我們平行的兩個班級中,這些職工子弟,吃的好,穿的好,我們農村出身的孩子沒法比。也使我們好生羨慕,也增加了我們好好學習跳龍門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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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憾的是由於剛剛恢復教學秩序,好多高中學校師資力量薄弱,有些課程沒有開設。我們這一屆沒有開外語課,沒有開生物課,所以這兩門課至今是我的盲點。在畢業前的兩個月,來了一位外語老師,也就是前邊所說的張桂蘭老師的愛人,他是鄭大畢業生,在我們畢業前夕,他教會了我們abcd歌和極少的幾個單詞。英語是我學習生涯中的短板,是一生的遺憾,最起碼出國旅遊可以自助遊啊。

1972年春節前,我們高中畢業,返鄉務農。當時的政策是高中畢業兩年以後才可以推薦上大學。必須老老實實在農村待兩年以上!

高中畢業後,我在農村呆了三年半,之後才被推薦上大學,大學生活我將在求學之路(6)中講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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