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願望：哏兒都早點一百天，試試能否不重樣兒

我的故事：每週準時開講

端午節的端是“開端”。農曆以地支紀月，正月建寅，二月為卯，順次至五月為午，因此稱五月為午月，“五”與“午”通，“五”又為陽數，故端午又名端五、重五、端陽、中天等。

哏兒都的端午風俗更多的來自農業耕種和生活習俗。除了吃粽子外，還有掛艾草，掛葫蘆、吃五毒餅等。端午為仲夏開始，蛇、蠍、蜈蚣、壁虎、蛤蟆五種“毒物”開始出現，蚊蠅等害蟲開始滋生，容易蜇咬人傳播疫病，因而從古時起，人們就開始把端午節視為“衛生日”。端午節搞衛生，不僅是要打掃庭院、清除衛生死角，更留下了避瘟習俗。在天津，比較普遍的一種端午民俗就是插艾草，天津人叫蒿子。買到家裡，用紅布條拴上，綁在大門的門把手上。過去人們大多住平房，艾草一般都掛在大門的門環上。現在艾草的懸掛方式倒沒有特別的講究，在門上哪好插就插哪，一般都插在一米以上比較高的地方。

有一說認為艾葉菖蒲因自身具備的特殊氣味能夠令害蟲避之不及，因此插在門口便可免除害蟲騷擾。不過驅蚊之說還尚未達到“用過都說好”的顯著效果，更有老中醫表示，直接用艾葉驅蚊有些徒勞無功，艾葉掛於門上更多還是辟邪、吉祥的意味。

以前過端午節還有飲用雄黃酒的習俗，據說飲雄黃酒以後，各種有害昆蟲不近身體。此外，要用雄黃蘸水，塗於口鼻，或書“王”字於兒童額上，以避免毒蟲傷害。現在，隨著城市環境衛生和個人衛生的大幅度改善，這些習俗都不存在了。

老天津衛曾經有一項端午民俗，即食五毒餅，目前幾乎絕跡。那時候，一到端午節，家家吃五毒餅，市面上也有不少賣的。五毒餅曾是端午節走親訪友互相饋贈的常見禮物，和端午節“惡月”之說等時令特色息息相關，其“以毒攻毒”的概念也和端午“五毒”之說相互呼應。

天津過去的“五毒餅”有兩種形式，一種是白皮的“五毒餅”，據說這也是最傳統的“五毒餅”。另一種是近似於月餅形狀但小於月餅的“五毒餅”，用模子扣出來後上吊爐烤制而出，每塊上面都有不同的凸凹花紋圖案，蠍子、蜈蚣、壁虎、蟾蜍、蛇，一買就是五個一套。

還有小孩兒們要戴老虎搭拉，就是用零碎綢布頭縫製的五顏六色、小巧玲瓏的系列飾物，包括粽子、柿子、辣子、蒜頭、葫蘆、簸箕、荷包、小老虎等，用紅線聯綴，末端為多色布穗子。“端午節孩子們佩戴老虎搭拉，象徵著避‘五毒’。

第五十五天 最難的一次採訪，充實的粽子之旅

端午來到，原計劃是做一期不同以往的早點故事的，想透過採訪幾個朋友，帶來幾種不同口味的粽子，人也都想好了，有天津土著，有久來天津的外地朋友，還有天津人到了外地甚至外國生活的。沒想到初衷挺好，落實起來才發現難度挺高，一來，現在家裡包粽子的已經極少了，大部分都是老人在包；二來，下手晚了，好多家的粽子都是提前包的，等我去時，人家都吃完了。

好在我這人屬於沒有難度製造難度也要上的，既然定下了計劃，那就必須完成。果然，經過一番尋訪，還真的有驚喜發現。

第一位朋友：小豔子

職業：記者

家鄉：貴州

推薦粽子口味：草灰黏米粽子

推薦理由，連結著大山裡的童年

大家都叫她小豔子，但小豔子的年紀其實不小了。從她大學畢業，來到天津開發區跟我做了同事，我們認識差不多16年了，當年她是個靈動乖巧，還有些天然呆的小女生，而現在，他已經成了很多晚輩口中的豔子姐，我親眼目睹了她成長為獨當一面的記者，負責任的部門當家，合格的曬娃狂媽的全過程。

雖說現在我已經離開了開發區，但我們之間依然常聯絡，當然，最頻繁的聯絡是在朋友圈中，她經常釋出孩子的動態，DIY的手工製品、種的花花草草等，當然，也會給我的早點文章轉贊評。

“我們老家在貴州省黔東南苗族侗族自治州施秉縣，是個少數民族聚居的地方，但我是漢族，所以在那裡，我成了少數民族。”這話我已經聽小豔子講了很多次，“在我的老家，有清澈見底的杉木河，有世界自然遺產雲臺山，這些風景區是我從小玩到大的地方，爬山、游泳、漂流，尤其是夏天在河邊燒烤，好像全城的人都出來了。”

“剛來天津的時候其實挺不適應的，不止是氣候飲食等，你想我剛大學畢業，孤身來到離家幾千公里的北方。”那時的小豔子對天津的很多方面都很好奇，最愛問的一句話就是“為什麼？”現在小豔子已經很久沒有回老家了，差不多變成了一個徹底的天津人，但她對故鄉的眷戀很深，經常跟我們說一些她們老家的景色和美食，比如羊肉粉、油炸粑、黃鍋粑等。

快到端午了，她在朋友圈曬起了老家親戚包的粽子，但我發現這個粽子的樣子跟天津的不太一樣，顏色也有些不同，跟小豔子打聽，她說這叫“草灰粽子”，是用糯米草燒成灰後拌入糯米，再加上她們本地的圓形糯米制成的，而且，包粽子的葉子也不是葦葉，是他們房前屋後都長著的一種叫“粑粑葉”的東西。

“加入糯米草灰的作用說法不一，總的來說是兩種，促進消化和增加清香。除了草灰粽子外，還有一種鹼粽，裡面一般包紅豆、雲豆等豆子，我們叫‘豆豆粑’。你看的這種包法按形狀看叫角角粽，也叫角角粑，包粽子的葉子一般都是房前屋後生長的，親戚們都不怎麼了解到底是什麼葉子，後來我綜合親戚找的資料判斷，應該是一種叫箬竹葉的葉子。”

“小時候老家生活水平普遍比較低，所以記憶裡粽子的餡除了豆子也沒有別的，這幾年生活水平提高了，還有包臘肉的，加芝麻的。有時候家裡的親戚會包一些粽子快遞過來，給我們解饞，當然，現在主要是給我的女兒解饞。”

“喂著女兒吃粽子，我會給她講我的家鄉，給她講那座大山裡的故事，和我小時候的一些點點滴滴。”小豔子說。

第二位朋友：韓力

職業：刑警

家鄉：南開區鞍山西道

推薦粽子口味：豆餡兒粽子

推薦理由，媳婦包了就吃，不包就不吃

跟韓力認識27年了，當年他被錄取為警察的通知書還是我給他送到家的，然後，我們在一起摸爬滾打訓練了半年多，又一起出生入死好多次，積累下了深厚的戰友情。這份感情彌足珍貴，無可替代，夠消耗一輩子的了。

韓力一口地道的天津話，滿嘴段子，加上走道亂晃，坐哪兒都歪著，江湖氣十足。但他那雙眼厲害，平時虛乎著，可有時一睜開精光四射，看人往肉裡鑽。每次一起吃飯，他都會下意識的挑個牆角，拿眼不停的在其他桌亂撒麼。我老說他這是刑警的職業病犯了，留神給人盯毛了過來揍你，他卻說“這就對了，他要是敢過來，說明他肯定有事兒。”

韓力的媳婦是個特別會持家過日子的那種，給他拾掇的也精神利索，韓力對這份安逸很知足。曾經的暴脾氣現在也收斂了很多，更多的開始注意身體，修身養性起來。

前幾天去他家串門，趕上他媳婦包粽子，豆餡兒的，就是咱天津人常吃的那種，媳婦手巧，頭天泡好了米，當天提前泡好了葉子，包的時候，韓力媳婦一手把粽子葉捲成個錐形，填入泡好的米，在米里塞入一些紅豆餡兒，兩手一合，粽子葉在手中旋轉起來，片刻功夫，剛才還支支楞楞的葉子被她捲成了一個三角體，端端正正，嚴嚴實實。然後捏起一根棉線兒，繞著粽子三纏兩繞，小粽子被五花大綁，繫好了扣，拎起來滴溜溜亂轉，不松不垮，估計丟在地上都不帶散的，端的是好手藝。

就在我和韓力抽菸聊天的功夫，二十多個粽子就包完了。蒸了滿滿騰騰一大鍋，蒸粽子的時候，跟韓力繼續聊些當年往事，提些陳年不見的老人兒，都人到中年了，很多戰友變化都不小，際遇千奇百怪，段子一抓一把，甚至有的已經尋到了歸宿。

這歲數的敘舊總是讓人唏噓，看看快到接孩子的時間了，正好粽子也出鍋了，韓力媳婦給我裝了幾個，說帶回去給孩子吃，我問韓力你吃嗎？韓力說“做我就吃，不做就不吃，最近血糖有點兒高，嘗兩就差不多了。”

我們倆出門分頭各奔東西，分手時我問他你兒子隨誰，是像你這麼楞了呱唧還是隨你媳婦心細。韓力說“肯定隨我啊，那是褲襠裡著火——當然（襠燃）了”。

第三位朋友：李老師

職業：老師

家鄉：山東

推薦粽子口味：蜜棗雜豆粽子

推薦理由：孔孟之鄉的味道

李老師是山東濟寧人，老家靠近微山湖，來到天津22年，家鄉的樣子忘得差不多了，倒是目睹了塘沽的歲月變遷。曾經以為塘沽是個海濱城市，沒想到離海還很遠，並且這裡的海也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上海道過去拉煤車整天呼嘯而過，在方圓一兩公里都留下滿地煤灰，好在後來修了外灘，乾淨了很多，現在李老師飯後會繞著上海道，或者到附近的塘沽體育場走走路。

濟寧是孔孟之鄉，運河之都，具有7000年的文明史，歷史文化悠久，是東方文明、中華文明的重要發祥地之一。遠古時期的“三皇五帝”在此留下活動蹤跡，人類始祖黃帝就出生於濟寧；春秋戰國時期，被後世尊稱為中國歷史上五大聖人的“至聖孔子、亞聖孟子、復聖顏子、宗聖曾子、述聖子思子”都誕生在這裡。

李老師是個才女，學問了得，是我十分敬佩的。她說得益於父母多年的教育和以身作則的垂範。李老師印象中的濟寧端午除了吃粽子，還有吃粽葉跟艾草一起煮的雞蛋，有一股清香味兒。濟寧的粽子跟天津的差不太多，不過除了放大棗，她家裡還會放一些蜜棗和花生之類的。口感更甜。

李老師說天津的葦葉子和老家不一樣，由於靠近微山湖，那裡的葦葉子更大也更寬，包起粽子來很適合。天津的葦葉子有時要兩三個合在一起，包的難度加大了，再加上老媽歲數也大了，所以李老師說現在家裡也很少包粽子了，不過今年媽媽倒是包了些。除了自家吃，還送了朋友鄰居一些。

我希望李老師提供一些老媽包粽子的照片，李老師說你來晚了，只剩下幾個沒吃了，我給你照兩張吧。

多少有些遺憾，沒了圖片略顯不美。但沒想到，李老師果然有著做學問的嚴謹和不懈追求。轉天，李老師就給我發來了幾張照片，原來，她居然又發動親戚重新包了一次，這著實令我感動。

隨後，李老師還對著圖片給我講解，說那個寬寬的葦葉子就是微山湖特產，黏米和紅豆綠豆都是本地品種，山東是糧食大省，特點就是日照時間長，顆粒飽滿，香氣十足。

李老師家捆粽子的繩子也是葦葉子裁出來的，李老師說這種葦條有硬度，所以包起粽子來更結實，不易脫扣。

唯一遺憾的就是沒有嚐到李老師家的粽子，李老師說，歡迎有機會去濟寧吧，路途也不遠，帶上孩子，那邊還是有很多好玩的地方的。李老師家的姑娘和我家閨女歲數差不多，“興許還能成小閨蜜呢。”李老師說。

第四位朋友：任小偉

職業：廚師

現住地：澳大利亞墨爾本

推薦粽子口味：鹹蛋粽子

推薦理由：家鄉的什麼都好吃

任小偉差不多是我看著長大的，當年帶著他一起打籃球，他是個左撇子，有一手中投，還能傳球，本來打算重點培養一下的，結果沒想到後來他學了廚師，畢業後進了喜來登，一路幹到日餐大廚，打球的時間也少了。再後來，2007年，他申請了技術移民，去了澳大利亞。

前些日子任小偉回了趟天津，我還帶著他去西北角吃了穆記卷圈和羊肉粥（詳見【哏兒都早點100天】第39天 接了幾個早點團，團餐穆記卷圈羊肉粥），聽他說起這些年在國外的奮鬥，也挺不容易的，他先是學了兩年語言，這期間還在親戚的餐廳幫廚，然後精於日餐的他開始嶄露頭角，慢慢在墨爾本的星級酒店裡紮下了根，現在已經是特一級廚師了。成了餐廳的頭牌廚師，還積攢下了不少墨爾本的吃主兒擁躉。

端午對於海外的華人來說不算是個大節日，“每年的中秋和春節是最熱鬧的”任小偉說，墨爾本的華人社群很大，任小偉說裡邊還有個天津公園呢，剛來的時候他就住在附近，感覺特別親切。

華人社群有自己的華文電臺電視臺還有華文報紙，一般節日前很長時間就連篇累牘的報道，商場的各種打折眼花繚亂。一些文化活動也吸引了很多別的種族的人，尤其是孩子的參與。

包粽子這事兒對於任小偉來說小菜一碟，唯一有點兒難度的是原材料，尤其是粽子葉不太好踅摸，得開車很遠才有華人的大超市。任小偉說墨爾本的華人以上海，廣東福建的居多，這兩年東北人也見多了，超市裡賣的臘味旁邊，現在又擺上了大醬酸菜等，這讓他這個北方人挺高興的。

華人超市裡賣粽子的挺多的，但每年任小偉都會自己包一些，今年包的是鹹蛋粽子，他準備在端午時在餐廳也推出一些，正好回饋下新老顧客。澳大利亞是個移民國家，但經常光顧他的日餐店的還是本地白人居多，最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歐洲不太平，墨爾本來了很多歐洲國家的移民，法德西班牙義大利的都有。他的日餐店生意也越來越紅火了。

提前泡好糯米，包以前放入一些油鹽五香粉，然後把鹹鴨蛋蛋清去掉，把蛋黃搗碎，包的時候把蛋黃夾在中間，包好後放入熱水中煮個一小時就行了。

墨爾本的海鮮比較新鮮，也是很有名的，所以，有時任小偉也會在粽子裡邊放入一些瑤柱仙貝甚至鮑魚等，味道好極了，老外可喜歡吃呢。

任小偉說到了澳大利亞，口味也改了很多，比如原先不太愛吃海鮮的他迷上了帝王蟹，生蠔等。此外，澳洲的牛羊肉世界馳名，確實鮮嫩，入口即化。“吃完澳洲牛肉，別的地方的牛肉就一口也吃不下了”

不過，讓任小偉難以割捨的還是家鄉哏兒都的美食們，尤其是最近我發的各式早點，“看的我大饞蟲都逗下來了，我已經列好了一張表，過兩個月我回天津，你就帶著我挨個吃啊。”任小偉惡狠狠地跟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