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辣上癮究竟有多狂?有人連夜將牙膏換成辣醬,這樣老外你見過?
“世界上77億人口,一半以上喜歡吃辣。”
Kalsec辣味滲透率報告的負責人於2019年表示,“這一比例,比兩年前翻了一番。”
弗洛倫迪諾無法淡忘菲爾米娜,哈迪斯使出渾身解數也要得到珀爾瑟福涅,李大嘴看到楊蕙蘭還是會腦內跳起恰恰,而老餮客沒法抵抗入骨辣。
吃辣讓你分泌內啡肽,內啡肽讓你快樂,而追逐快樂是一種本能,這幾乎註定對辣的狂熱會凌駕於地域和語言之上。
吃辣讓你分泌內啡肽,內啡肽讓你快樂
快樂的人不會對男友生氣,她們就是不會
你沒法靠擠眉弄眼等表情去表示酸甜或齁鹹,但辣不一樣。
即使一個雅思成績作假選手到了北歐超市,也可以靠著“food”這種基本詞彙,加上不斷吐舌哈氣扇風順利找到辣椒賣區。
“激盪,就是新的平和。” 恰克·帕拉尼克筆下的墨黑女士如果活過來,一定會這樣說。
按照這個邏輯,由埃文斯主持的油管訪談《HOT ONES》堪稱每集度化百萬佛陀。
它的每期標題都形似小學填詞造句,“吃辣翅”是永恆不變的精髓,就像是老佛爺的露指皮手套、冷熱串串上的籤。
斯嘉麗·約翰遜吃辣翅時受訪,努力不劇透復聯
一邊看辣翅,一邊看辣妹,成就每位愛辣人士閒暇之餘的雙廚狂喜,超高人氣將其季數捧超老友記。
《HOT ONES》為受訪嘉賓備齊10只辣翅,佐以逐步升級的辣醬和越發惹火的提問,宛如一場步調緊密的協奏曲。
故事發展豐富得如同置身於德蒙福特下午三點的禱告室,也像是動輒雙人相處兩小時以上的中醫理療房。
在這裡,一杯奶就是解辣的希望曙光、朝聖者的耶路撒冷、小母牛們的斯坦利·馬什。
對於愛辣人士而言,克利夫頓辣椒俱樂部每年一度舉辦的辣椒節更像是精神上的深夜食堂。
受眾龐大的熱愛托起每期數以億計的訪問量,以及輾轉反側時舌根猶如雨季氾濫的河床。
“對我來說,能嚐到來自世界各地的頂級辣椒就是樂趣,順帶碰碰運氣。”一名選手表示,開合的嘴唇殷紅得彷彿是緬因州紅龍蝦的近親。
“受地區影響,每個人對辣的感知程度不同,我在這方面更為遲鈍一些。”她笑稱。
全球不同地區的人對辣的感知:亞太地區的耐辣性是美國的三倍多
這或許還能解答,為何很多海外華人在跨國連鎖餐飲也品嚐不到自己懷念的那口辣。
“到美國後我才知道,原來長島冰茶裡沒有茶,波士頓不產波士頓龍蝦,麥當勞也不賣麥辣雞腿堡。”
“嘗不到這口麥辣,我感覺損失了麥當勞1/3的樂趣。” 來自UCLA的趙同學說。
這裡沒有麥辣雞腿堡,只能點麥當勞普通漢堡時
麥辣和別的辣味不同,不會像吉野家的七味唐辛子混著芝麻海苔碎,也不像墨西哥薩爾薩辣醬一樣拌著番茄和檸檬。
它比FL級別的鑽石淨度還要純粹,猶如一封來自撒旦的邀請函,是入骨三分的不滅之火。
撒旦:麥辣雞腿堡!為了上帝的慈愛,別谷歌搜尋“麥辣”!!!
只有為一口麥辣雞腿堡衝出房門、披星戴月的人才知道,扯開包裝時顯得額外迫切而倉促,彷彿化身在荒野餓上幾天的野狼。
接下來你會包著熱淚暢飲可樂,彷彿舌尖上剛發生一場堪稱熱烈的踢踏,或是奔湧過黃河。
這才明白,中華小當家、食戟之靈裡動輒落櫻流光、童年走馬燈的蒙太奇手法,都是出自於生活。
“這是雙倍的快樂。沒有人能拒絕辣,也沒有人能拒絕雞。”
在這個載體上,麥辣如同當之無愧的海上妖王,靠著巴甫洛夫驗證過的條件反射,在齒間攪起風浪。
就連用蜜蠟封耳、軀體被緊縛於桅杆上的奧德賽,也會被它誘發的慾念牽引相隨,光是想想就令人垂涎直下。
每一口都是無法挽回的決定,只有直衝向前的人才能掌握遊戲規則。
“我已經忘記那個令我興奮到腳趾蜷縮的人,但我會永遠記得,那個辣到我趾骨關節如同聽了曼徹斯特流氓後開始試圖跳段霹靂舞的雞···”
他打了一個響亮的飽嗝,“腿堡。”
麥辣雞腿堡會讓你的腳趾蜷縮起來
有的人表示,路過麥當勞店門時,腳下彷彿自動裝上導航,或是披上一身鐵甲後受到磁吸影響。
“沒吃到麥辣前,你還有機會脫身,等麥辣給你的味蕾來上一套巴西十字固,你會明白什麼叫無法自拔。”他感嘆道,“我以每年在麥當勞存下的6000個積分為證。”
我、麥辣雞腿堡、麥辣雞翅
你幾乎能在國內每個差旅地看到熟悉的黃色峰浪。
哪怕充耳盡是加密過的惡魔低語,麥辣雞腿堡也一定還是家對面的味道,如同夸克交換膠子後凝成原子核一般穩定。
“換過兩三次工作,當年沉默寡言的下鋪兄弟都交過四五個女友,樓上姐姐的鼻樑高度彷彿再發育又退化、走出一道鐘形曲線……這口麥辣依舊令我眼眶泛起水光,正如初次邂逅一般。”
天不變,道亦不變,麥辣也還是一樣的對味。
等等,這全是麥辣雞腿堡?
一直如此
以至於在你加速一把抓過可樂杯痛飲的時候,這個動作彷彿是某段程式的暗碼,進入那個點一份麥辣堡還要細數袋中零錢的年代,應證法語那句deja vu。
那個下午晴朗無風,身前的餐盤裡碼著兩份麥辣堡,但我的食量告訴自己並沒有在等的人。
旁邊投過一縷似有若無的視線,是位穿著白襯衫碎花裙的長髮姐姐,布料輕薄到我彷彿能感受到輕柔的鼓動。
可她胸前一片空蕩,甚至連杯可樂都沒有。
哇,似曾相識
我一邊感受嘴裡交融的香嫩與酥脆,一邊靜默著等她開口,試圖克制本能,分一個或許半個麥辣堡給她。
她身體朝我傾過來,領口微敞,猶如咬開脆殼下的白淨一般誘人。
“你看過聖經嗎?”她不知從哪掏出一個棕色厚本遞過來。
即使連封皮上《聖經》兩個字都沒看過,我也沒辦法迴避對話。
正如大多數撐著肚皮、解開拉鍊還要繼續鏖戰的餮客一樣,很難對即將上桌的美食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