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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讀·我們的新時代】一畦春韭綠

2022-05-19由 中國火箭軍 發表于 美食

【夜讀·我們的新時代】一畦春韭綠

春風拂面,嫩韭探芽,一縷記憶中的韭香飄上心頭。

從小我就喜食韭菜,自打記事起,但凡去外婆家,她總會一手牽上我,一手挎上外公用山上藤草編制的菜籃,籃中放著刃利背鏽的鐮刀,慢悠悠地向田間那畦韭菜地走去。從利落能幹到步履蹣跚,從明眸皓齒到白髮蒼顏,那條去菜地的路,外婆一走,就是五十多年。

記得兒時第一次跟著外婆去菜地,我攥緊一把韭菜,撅著屁股,連根帶泥拔了出來。因為太使勁了,一屁股就坐到了田壟上,外婆看到了,過來摸著我的頭,笑著說:“韭菜不能拔,得割。拔了根,韭菜長不了了,留著根,才能一茬一茬地長,往後才有韭菜吃。”從那以後,我便知道韭菜是要留根的。

【夜讀·我們的新時代】一畦春韭綠

新割的韭菜,擇洗乾淨,要儘快烹飪。如此,韭菜那特殊的香氣才能充分保留。烙盒子、韭菜餡兒餃子、韭菜炒豬肝、涼拌……家人愛吃韭菜,外婆就變著花樣做。我最愛吃韭菜盒子,每次去外婆家必央求她做。看上去外婆做的與當下市面賣的並無不同,但其實內有乾坤。韭菜不剁太碎,而是切成半指長的小段;雞蛋也並不打散,而是整個攤在韭菜段上面。這樣韭菜更有嚼頭,凝固的蛋液也會讓餡料定型,不易鬆散。

外婆烙韭菜盒子時,常讓我在一旁幫忙燒火。“再添點兒柴火,鍋不熱……把柴火往外拽拽,火太旺。”外婆邊烙盒子邊指揮我。灶膛裡,橘紅的火苗舔舐著黢黑的鍋底,將我的小臉蛋兒映照得紅彤彤的。鍋中,幾個韭菜盒子依次來回翻面,身材漸漸膨脹起來。烙好的盒子,其貌不揚,香味兒似有若無。伴隨著輕微的“咯吱”聲,酥脆的盒子被切成一塊一塊,頓時內餡兒香氣外溢。迫不及待拿起一塊,顧不得滾燙的汁水,狠狠咬上一口,任憑韭香、蛋香,在口中肆意彌散。

【夜讀·我們的新時代】一畦春韭綠

北方冬季寒冷,於人於物都是一道分水嶺。年邁的外婆,終究沒能邁過那道坎,在睡夢中離去。那時我在上軍校,第一次經歷至親離世,很久都沒能走出悲痛的情緒。外婆走後,我才真正體會到“子欲養而親不待”的含義,又常常反思為什麼回家的時候不能多去看看她,陪陪她。

春天休假,我回了趟老家。外婆去世,外公身體也十分不好,離家不遠的那塊菜地荒草叢生,想來許久沒有人打理了。我呆呆地站在地頭,看向田間,回憶著過去與外婆相伴的點點時光,在地頭收割韭菜、在灶前烙盒子……母親走了過來,我趕緊拭乾眼角。餘光一瞥,突然發覺雜草叢中有幾撮熟悉的嫩苗。

【夜讀·我們的新時代】一畦春韭綠

“媽,你看那地裡長的是不是韭菜?”

母親俯身,仔細辨認,“還真是韭菜。可能是你外婆之前種的韭菜結了種,沒收上來,落在地裡,現在開春就長出來了。”

望著在風中搖擺的小小嫩苗,我驚喜不已。

“還愣著做什麼,去家裡把鋤頭和鏟子拿來,再找找有沒有你外婆留下的韭菜種子。”

“馬上!”我明白了母親的心意,興奮地往家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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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箭軍政治工作部

主辦 | 宣傳文化中心

刊期 | 第 5872 期

監製:

毛勳正

責編:楊新龍

播音:郝 晨

郵箱:[email protec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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