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節日真多，國慶節、辛亥革命紀念日、重陽節、世界糧食日、世界動物日、國際盲人節、抗美援朝紀念日、全國高血壓日、賣萌日……尤其是國慶節給全國人民帶來歡欣鼓舞，我們都為祖國的繁榮昌盛而慶祝，為我們趕上好時代，生活在祥和安定的中國而自豪。十月也是收穫的季節，有媒體報道今年又是一個豐收年。

說來也巧，我家五口人，有四口人在十月份過生，本來陰曆八月份一個，九月份一個，恰恰都碰巧在十月份，真是無巧不成書。本來家人過生是小事，平時也不重視，更沒有人不在意此事，可是正趕上“十一”放假，大家覺得應該有儀式感。

我對生日向來看得很淡，甚至有時生日過了才想起來。記得小時候，五六十年代十分喜歡過生日，恨不得一年多過幾個，因為生日這一天，母親都要給我準備很多好吃的，那個年代都很窮，尤其是家裡孩子多的，誰還想到生日吃點好的。我們家孩子少，無論是哥哥還是我，過生肯定要殺一隻雞，這是母親早早準備好了的，別的小孩十分羨慕。但在我十八歲前，從沒有給母親過個生。現想起來自己太無知了，心裡感到很愧疚，沒有給母親過一個生日。嗯，每次生日都是哥哥陪她，等我有機會給她老人家過生日時，母親因病離開了我。每每想起這事心裡都在滴血，也是無法挽回的遺憾。

有一年也是母親生日前一天，我買了一些鞭炮及母親平時喜歡吃的東西，特意到母親墳塋上祭拜，實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我放聲痛哭。我知道母親聽不到，所祭拜的食物母親也吃不了，只是尋找心理安慰。我也在自問？母親活在幹什麼去了？是身不由己嗎？是工作離不開嗎？是職業限制了嗎？是沒有時間嗎？是條件不允許嗎？仔細想想都不是，歸根結底是無知，是不孝。犯下了無法彌補的損失，我在為後悔買單，我在備受良心拷問，我在受到道德譴責。無論是在夢裡還是在母親的墳前，雖然聽不到母親的聲音，但母親一定會告訴我：兒子，母親不怪你，你在身邊時，那時家裡窮，只是給年長者和小孩子過生。等你走入社會到部隊，遠隔千山萬水，你不可能回來為我過生。可是我沒想到你在部隊一干就是十七年，我天天盼你回來，你就是回不來，因為部隊需要你，我不能為了自己喜歡，強行讓你轉業。但我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等你回來為我過生怕是等下到了。

我知道當母親的怎麼能怪兒子呢？但作為兒子的我太不稱職，咋能不自責呢？其實我們欠父母何止是過生日，欠的東西太多了，無法報答父母養育之恩。

也許是我常在兒子兒媳婦面講自己的遺憾，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小兩口十分關注我們的生日，他們說我們不能落下遺憾。什麼手機更新換代，什麼年齡大了需要按摩椅，腰腿疼紅外線烤燈可以緩解，化妝品，衣服等。孫女更加重視，在掛曆上早早做了標記，悄悄地做生日賀卡，並送上一幅兒童畫。耐心地講解畫的意圖，如果她不說明她的創意，真有些看不懂。有時講得我們哈哈大笑，童心就是可愛，為生日增添了無窮的樂趣。在我生日那天，給孫女講了我的遺憾。孫女說，你沒有錢可以給太奶買點水果呀，我無言以對。

作為我們老兩口，只能做好後勤服務保障工作，想著法子的花樣翻新，做他們愛吃的美食，當然紅包也是少不了的。生日就是一次家庭聚會，也是家庭的小節日。生日也是感恩日，感謝父母給予生命。生日就是出生的日子，過生日就是紀念來到這個世界，也是紀念日。只要家庭和睦，天天都是生日。

2021。10。11武漢

☆作者簡介：師利國，1957年出生，1976年入伍，1993年轉業回湖北十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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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易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