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繆賢:藺相如的舉薦人

2021-12-30由 蘆 葉 發表于 歷史

繆賢:藺相如的舉薦人

歷史上一對著名的“將相”——廉頗和藺相如的故事,可謂家喻戶曉。小學語文教材中的經典課文《將相和》,就講述了他們的故事。高中語文教材則摘編《史記》原文,編成《廉頗藺相如列傳》一文。

《將相和》開頭,寫秦王向趙王索要和氏璧,趙王左右為難,“有人說有個叫藺相如的,勇敢機智,也許他能解決這個難題”。這句話中的“有人”,到了《廉頗藺相如列傳》中現了真身,原來這個人是宦者令繆賢。繆賢在趙王“求人可使報秦者”而“未得”的危急局面之下,大膽舉薦藺相如,藺相如由此步入仕途,並憑藉自身過硬的素質平步青雲。從某種程度上說,正是繆賢的大力舉薦,藺相如才從一個寄人籬下的門客一躍成為趙國的重臣。

有意思的是,繆賢向趙王舉薦藺相如,是冒著生命危險的。文中有這樣一段話——

宦者令繆賢曰:“臣舍人藺相如可使。”王問:“何以知之?”對曰:“臣嘗有罪,竊計欲亡走燕,臣舍人相如止臣,曰:‘君何以知燕王?’臣語曰:臣嘗從大王與燕王會境上,燕王私握臣手,曰‘願結友’。以此知之,故欲往。相如謂臣曰:‘夫趙強而燕弱,而君幸於趙王,故燕王欲結於君。今君乃亡趙走燕,燕畏趙,其勢必不敢留君,而束君歸趙矣。君不如肉袒伏斧質請罪,則幸得脫矣。’臣從其計,大王亦幸赦臣。臣竊以為其人勇士,有智謀,宜可使。”

這段話告訴我們

兩個事實

:第一,繆賢曾經犯罪並想叛逃到燕國,後來獲得了趙王的赦免;第二,繆賢能得到赦免,離不開藺相如的勸諫與獻策。第二個事實成為繆賢此次舉薦藺相如的原因。可以說,正是這件事,讓繆賢看到了藺相如這個門客的能力;他對趙王舉薦藺相如,也有了一絲報恩的意味。藺相如當初幫助繆賢脫險,其實也在冥冥之中改變了自己的命運。

對於繆賢而言,既然他曾經的罪行已經得到了君王的赦免,那他舊事重提,還把曾想叛國、私交他國國君這樣犯君王之大忌的行為說出來,無疑使自己承擔了極大的風險。他為什麼要這樣說呢?也許是報答趙王曾經的不殺之恩,也許是對國家的赤膽忠心,也許是為了賭一把——如果藺相如確實成功了,那麼繆賢就可以將功抵過,平安無事;如果趙王予以追究,繆賢就必死無疑。我們知道,繆賢最後賭贏了。由此看來,繆賢可稱得上是膽識過人,其智勇甚至不亞於藺相如。

繆賢其人,在廉頗與藺相如故事中或許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配角,但也有值得挖掘、品讀之處。他在國家危亡之時,力盡匹夫之責,舉薦賢才,為王分憂,既報了君主不殺之恩和勸諫之義,也為趙國貢獻了藺相如這樣一個流芳史冊的賢臣良相。對於藺相如而言,對繆賢的幫助帶來了日後的飛黃騰達;對於趙王而言,對繆賢的赦免換來了藺相如這樣的人才。人海茫茫,得一“繆賢”,實乃大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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