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短腿“哈利”

圖文/誠真

我家有隻小短腿的柯基犬，圓圓的屁股上沒有尾巴，胖胖的體型走起路來一搖三擺憨態可掬。黃白相間的皮毛油光鋥亮，一張奶油色的狗臉上鑲嵌著一對幽亮的“四眼”，兩隻耳朵向前豎豎著，機敏靈性。它是女兒的愛寵，取名“哈利”。

哈利來我們家費了不少周折。女兒從小就喜歡寵物，小時候放學回家，總讓外婆繞道去看一隻名叫“貝貝”的京巴犬，回家來就和我鬧著要養一隻狗狗，可我始終沒有答應，一是怕影響她學習，再者也不衛生。

二零一六年，女兒研究生畢業，學業完成有了工作，可她養寵物心願始終沒有泯滅。有了經濟基礎的她，開始給我做思想工作，養寵物有愛心，利於鍛鍊身體，不寂寞，它能給你帶來快樂……，一大套理論講得好煩，可我就是不答應。“女大不由娘”。臨近春節放假回家，女兒花三千元抱回來這隻柯基犬，愛不釋手取名“哈利”。不足三個月的小狗，髒兮兮的像只大灰老鼠，我很不待見，責怪女兒不聽話，給我帶來個累贅。可人家就像沒聽見，一口一個“哈利”的叫著，就像她的“寶寶”。

剛來我們家的“哈利”並不覺得陌生，它好像知道這就是它的新家，東瞧瞧，西看看，滿屋的新奇，忽然在桌腿上澆了一泡，我有些惱怒。女兒趕緊解釋：“這是我們‘哈利’認新家佔地盤呢，以後就不會了。”不管我對“哈利”多麼不友好，可它還是跟在我後面屁顛屁顛的。

有一天我出門去，沒注意“哈利”在屁股後面跟著，關門瞬間只聽“嗷—”的一聲，門子擠到了它的前蹄。我趕緊察看，只見“哈利”抬著前蹄滿屋裡“嗷嗷”，我心生憐憫，都是我的疏忽傷害了它。但“哈利”不記仇，我回來時還是向我搖頭擺尾地親近我。為了表達歉意，我帶它去了寵物店，給它買玩具買零食，還給它洗了個熱水澡。洗過澡的“哈利”毛絨絨的還是挺讓人喜愛的。

女兒開班走了，把個“哈利”留在家裡。生氣歸生氣，“哈利”的吃喝拉撒一應雜事我還得管，畢竟狗狗無罪，愛人還給它買來了小玩具，“哈利”正式成為我們家的一員。

“哈利”還是很懂規矩的，從來不上床上沙發，也不在屋裡拉尿。“哈利”待人熱情，每當有客人到訪，它就會 “哈、哈、哈” 地撲向客人表示友好，不禮貌的動作反倒會嚇客人一跳。“‘哈利’，快進窩別嚇著人家”我吆喝著，它就漫條似柳極不情願地跳進窩裡耐心地等待著，併發出各種聲音，做出 “豬八戒”、“呲牙獸”、溫順的“小綿羊”等各種怪樣來吸引你的注意，好像在告訴你“看我多聽話多可憐快放我出去吧”。哈利聰明可愛也很調皮，閒來無事教它幾個好玩的動作，“握手”、“匍匐”、“打滾”、“撿拾”等等，只要看到我手裡有雞肉吃，它會很配合地完成任務，動作滑稽可笑，我給它拍小影片，發在快手上點選率很高。若看不到雞肉或者雞肉吃完了，那它就開始敷衍或不聽話了，讓人哭笑不得。

養“哈利”可是一筆不小的開支，每月要好幾百塊錢。小時候過窮日子長大的我真有些心疼，為了省錢我就練習給它洗澡，時隔十天半月我就給它洗一次澡，“哈利”也很配合的。可沒過多長時間我就發現“哈利”有些異樣，老是愛撓癢癢。仔細察看發現“哈利”面板上有一塊一塊的潰爛，趕緊去寵物醫院看大夫，大夫說哈利得了膿皮症，主要原因是洗澡時皮毛沒能及時吹乾誘發的面板病。抓緊治療洗傷口抹藥膏又是打針又是吃藥，花了近千元不說狗狗還遭罪，我好後悔不該省那幾個錢。為防止它舔舐傷口，給“哈利”佩戴了伊麗莎白帽圈，你別說帶上帽圈的“哈利”還真有點英國貴婦神韻。我每天給它殺菌消毒抹藥精心呵護，“哈利”痊癒了，金黃色的皮毛在太陽光的照射光燦燦的，小短腿又帥氣起來。

俗話說“好狗護三鄰”這話一點不假，我家的小院子是神聖不可侵犯的，時有鳥雀到訪，“哈利”很不友好的將其攆走，鳥兒上了樹，嘰嘰喳喳在樹上歡快的聊個不停，可把“哈利”氣壞了，衝著樹一派狂吠。有時不知深淺的老貓來犯，“哈利”的鬃毛都會豎起來，衝出去就是一場狂追，老貓夾起尾巴逃跑了。左鄰右舍也是它的管理範圍，如有不速之客，它會盡職盡責的守護。記得有一回“哈利”正在柔和的陽光下打著瞌睡，東鄰家來了一隻悠閒的貓，在院子裡走T臺。“哈利”嗅到了異樣，高叫著向老貓撲去，老貓驚魂落魄逃之夭夭，“哈利”一副勝利者的之態高昂著頭。

每次出門回家“哈利”都會蹲坐在門口相迎，搖擺著那沒有尾巴的屁股，這是它的禮節。如果女兒回來，那它簡直就是瘋狂了，先是一陣狂跑撒歡，再抱著腿舔手舔腳膩歪人，一種久別重逢的感覺，表演的淋淋盡致。“哈利”很遠就能聽到愛人回家的腳步聲，它就蹲在門口耐心等待，併發出各種聲音告知我它的老主人回來了。有時愛人回家沒能及時進屋，“哈利”等得焦灼，機敏耳朵的傾聽著外面的動靜，狗頭不時地左歪右歪，一臉的茫然納悶。看著“哈利”奇異的神態，有時我會陷入呆想沉思，狗子的腦回路是怎麼形成的？都說狗子聰明能有五六歲孩子智力，莫非它真的什麼都知道？

自古就有“狗是忠臣”的說法，無論中華田園犬還是外來犬，狗子對主人的忠誠可謂本性。我們也常聽到很多忠犬的故事，感人肺腑登上新聞、被拍成電影。狗子對主人的忠誠不會因利益紛爭而背道相馳，也不會因情仇恩怨而愛恨交織。兒女難免不孝，好友亦可因利益失信，而狗子對主人愛卻是從一而終，這份愛是本能毋容置疑。“狗不嫌家貧”，它不問貧富，不計康疾，只要你選擇了它，它會直到永遠。

【作者簡介】

誠真，原名程世珍，聊城東昌人。愛好文學，喜歡用文字述說過往、現在和將來。曾有作品在《中國國門時報》、廣西《北部灣文學》《聊城文藝》《東昌時訊》等報刊上發表。文章散見於《魯西詩人》《山石榴》《作家聯盟》《太陽雨文學》等平臺。散文《我與蓮》，榮獲2020金秋泰山採風筆會暨第10屆中國作家新創論壇二等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