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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月圓人不圓》

2021年10日10日

八月十五，本是一個花好月圓人團圓的日子，可對我們來說，卻是一個天塌地陷無限悲傷的日子，14日下午五點，丈母孃從菜園挖菜回家，快到自家門口的路上，被一輛飛速而來的摩托車撞飛，當時正值雷雨來臨，一聲炸雷，一聲爆響，丈母孃倒在血泊中，經醫生全力搶救，兒女們千呼萬喚，也未能睜開雙眼，於八月十五日凌晨兩點離開了人世。

丈母孃今年五月剛過七十歲生日，雖然年過七旬，但看上去好像只有六十掛零。她個子高挑，身體微胖，面板白裡透紅，腰不彎，背不駝，耳聰目明，腿腳麻利，無疾無患，身體硬朗，是一個完全健康的人。

她一生育有兩男兩女，兒女們都已成家立業，且事業有成，為了生活更加美好，在母親有生之年，從生活上，物質上儘儘孝心，報答含辛茹苦的母親對兒女們的養育之恩。他們一直在外打拼，只有她一人留守在家。有她在，家就在，門裡走人，煙囪冒煙，家就充滿了生氣，兒女們在外安心、放心。

她是一位勤勞檢樸的人：兩個兒子的莊基相連，她把兩家的庭院打掃的乾乾淨淨，傢俱衣物擺放的整整齊齊，門外沿街的花園菜畦種植的有樣有行，地裡拔苗鋤草的農活幹的從不落人後。她平時生活儉樸，吃著家常飯，穿著平常衣，兒女們給的零花錢從來捨不得花，去世後，整理遺物時，還有零錢整錢共幾千塊錢原封不動地存放著。

她是一位賢惠善良的人：她性格良善，說話面帶笑容，慢言慢語，從來不說閒話、事非話，不和人爭多論少，熱心待人，鄰里關係十分和睦。

她是一位熱情大方的人：她家門戶大，親戚多，凡是出門，跟集上會，從門前經過，都要進去坐一坐，轉一轉，她都熱情招待，遞煙倒茶，打火做飯。由於她熱情好客，親戚們也勤來勤往，有的一住十天半月，她都不厭其煩地招待，從她待人的一舉一動，細微末節中，處處都能表現出她的一片熱心和濃濃的親情。

她是一位通情達理的人：她隨和善良，善解人意，婆媳關係十分融洽，她常說：”手心手背都是肉，”從來不偏大的向歲的，媳婦就是親閨女，婆婆賢，媳婦孝，鄰里羨慕，親戚誇讚。

她，就是這樣一個人，這樣一個值得晚輩們尊敬，村人們眼紅的好人。

她，正值四世同堂，兒孫繞膝，坐享清福，安渡晚年的時候，她，還未到人老珠黃，鬢斑霜白的時間；也未到病魔纏身，久臥病榻的地步；更未到耄耋之年，壽終正寢的年齡。一場飛來的橫禍卻奪走了她的生命。

隔著冰棺，看到她蠟黃蠟黃的臉上，佈滿了累累傷痕，面部稍有扭曲，不難看出，也不難想像，從出事到離世的幾個小時，從心靈上到身體上，她不知忍受了多大的傷痛，她有好多好多話要對兒孫們說，她有好多後事要安排……可她一個字都沒能說出口，就這樣含冤含悲地離開了，離開了她最疼愛的親人，離開了她操持了一輩子的家，離開了這個世界。

入土為安的日子，大雨滂沱，蒼天垂淚，青山含悲，鎖吶嗚咽，鼓聲沉悶，孝子們大放悲聲，哭的死去活來，這種場面，讓人目不忍睹。掩埋逝者，兒女們盡了最大努力，儘量做到完滿，以彌補對逝人的虧欠，但心靈上的創傷將永遠無法抹去。

安葬完逝人，兩家大門掛上了鐵鎖，兒孫們一步三回頭，垂淚離開了家，離開了在這裡永遠見不到親人的家。看到這兒，不由讓人心生感概：

鐵鎖掛門炊煙斷，

一人離世眾孤單，

如今各自奔東西，

還有誰人在掛念。

要想再見親人面，

遙遙無期一夢間，

養育之恩未及抱，

只能墳頭燒紙錢。

逝人今已去，陰陽兩重天，留給我們的是悲悽，是思念，更是終生的遺憾。

人常說：人上世無非有七災八難，無災難無非是戴樂神仙。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天命任何人是抗爭不了的，但願逝者在天堂永無痛苦，一路走好，永遠安息。願生者從悲痛中走出來，打起精神，面對現實，在人生的道路上堅強勇敢地走下去。

（注：筆者是逝者的侄女婿）2021年10月10日

豆景科，男，1953年生，永壽縣常寧鎮豆家村村民，高中文化。1982年在《陝西農民報》發表詩歌《算盤》；2013年撰寫豆家村史；2017年編寫出版《豆家村志》；2017年根據村志中的歷史事件《硬嘴交農》改編的同名故事，發表在《永壽文藝》第四期“紅色基因”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