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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巴威歷史上的穆塔帕王國,是如何在殖民擴張下走向衰亡的?

2022-02-23由 薛定諤的泰迪 發表于 歷史

辛巴威是非洲東南部的一個內陸國家,在淪為殖民地之前,它曾經建立過獨立的國家政權,和歷史的大多數農業為主的國家更替一樣,由於人類社會生產力和生產關係的變化,辛巴威也曾在幾個國家迭代中延續。其中單一的政權也會週期性地呈現出崛起到繁榮,再到衰亡的狀態,作為辛巴威早期自治的第二個王國——穆塔帕王國,曾是南部非洲最著名的王國之一,前後統治了400餘年,極盛時期是在公元15世紀中葉到16世紀,是當時赤道以南非洲地區最大的王國之一。

隨著殖民時代的來臨,世界格局的動盪變化,穆塔帕王國也被捲進了殖民擴張的浪潮當中,也摧毀了這個獨立王國。

辛巴威歷史上的穆塔帕王國,是如何在殖民擴張下走向衰亡的?

殖民時代的來臨,封閉與原始被打破

·政權更替,從辛巴威王國到穆塔帕王國

建立穆塔帕王國是一個名叫託塔·尼亞西姆巴貴族,他原來是南部地區紹納王朝君主的兒子,1420~1430年前後,穆託塔帶領著眾人從當時將要滅亡的辛巴威國獨立出來,打敗了原住民,佔領了北部贊比西河南岸流域地區的大片土地,後來被紹納人譽稱為蒙胡穆塔帕,即“探索者”,或“征服者”,他的兒子穆託塔·尼揚赫韋繼任王位後便將穆塔帕作為國號。

此後穆塔帕不斷地壯大,影響到了整個辛巴威全境,其版圖也向東擴張到今天的莫三比克大部分地區,甚至輻射到印度洋,穆塔帕王國便開始了長達4個世紀繁榮統治,從15世紀中葉開始到16世紀,穆塔帕王國一度是赤道以南非洲地區最大的王國之一,農業和礦藏資源都極其豐富。隨著大航海時代的來臨,歐洲各國開始向外擴張,非洲便成了殖民帝國最眼紅的地方。

辛巴威歷史上的穆塔帕王國,是如何在殖民擴張下走向衰亡的?

葡萄牙人來了,噩夢也來了

葡萄牙人早在到達非洲東海岸前就開始覬覦來自非洲內地的黃金。早期他們是透過與阿拉伯商人交易黃金,並逐漸控制了由非洲東海岸向外輸出的貿易渠道,但他們很快認識到只有找到非洲內地黃金的原產地才能實現其利潤的最大化。

因此,他們沿贊比西河而上來到辛巴威,也就是當時的穆塔帕王國。

最早到達這裡的是一個叫安東尼奧·費爾南德斯的葡萄牙人,他於1511年到達穆塔帕王國後,花了約4年的時間進行考察,然後向葡萄牙國王呈交了一份報告,對當時正處於興盛時期的穆塔帕國家的政治、經濟、社會等狀況進行了全面描述,這個國家的國力和財富給他留下了極深刻的印象。他還對當地最樸素的商品交易方式進行了描繪:當地人會將用來交換物品的銅錠放在岸邊,賣主要將所支付的商品放在旁邊。如果當地人對所支付的商品不滿意,他們不會將物品取走,直至對方將商品逐次增加到他們認為滿意的數量為止。這引起了葡萄牙國內商人的新奇,於是在費爾南德斯之後,最早的一批葡萄牙商人開始往來於穆塔帕王國與東非沿岸之間。

從不對稱貿易到宗教輻射

16世紀30年代,葡萄牙人開始逐步取代原來由穆斯林人所控制的商業網點。

最初,葡萄牙人同穆塔帕王國採取直接貿易形式,即直接帶來一些用毛或亞麻織成的衣服或玻璃珠子等物品換回穆塔帕的黃金、銅、象牙等物品。

但這種方式為時不長,葡萄牙人就像東非沿岸的阿拉伯商人一樣,直接從穆塔帕出口黃金、象牙等物品,運到東印度換取香料,再將香料運到葡萄牙本土。而穆塔帕則持續在貿易中獲得一些生活必需品,這種不對稱的貿易並沒有使得葡萄牙人滿足。16世紀50年代末,葡萄牙人實力不斷強大,使原有的穆斯林的商業活動急劇萎縮。

辛巴威歷史上的穆塔帕王國,是如何在殖民擴張下走向衰亡的?

1560年末,葡萄牙耶穌會修士貢卡洛·達·希爾維拉來到穆塔帕王宮開始傳教活動。當時年輕的穆塔帕國王尼戈莫對希爾維拉較為欣賞,認為他完全不像那些葡萄牙商人們那樣貪婪。僅僅在一個月後,尼戈莫就皈依了基督教,成為第一位信奉基督教的國王,他的母親也隨後入教。不久,穆塔帕王國中還有不少人相繼入教,其中也包括一些上層人物。

希爾維拉傳教活動的成功引起當地穆斯林商人的反感,他們夥同王宮內的巫醫一起向穆塔帕國王進讒言,汙衊希爾維拉是個男巫,是葡萄牙人派來的奸細,指責他陰謀篡奪穆塔帕的王位,1561年3月,穆塔帕國王尼戈莫下令處死了希爾維拉,這件事為日後葡萄牙去遠征穆塔帕埋了一個雷。

穆塔帕和葡萄牙各懷鬼胎的“默契”,實際上是危機埋伏

八年之後,葡萄牙以希爾維拉被殺為藉口,武裝入侵穆塔帕王國。

其真正目的是要佔領那裡的黃金出產地,以便更加肆無忌憚地掠奪黃金和進一步控制當地同沿海的貿易。

當時任葡萄牙遠征軍司令的是弗朗西斯科·巴雷託,他率領的一支約2000人的葡萄牙軍隊在1572年到達贊比西河流域時,軍隊中由於多種原因所導致的減員已相當嚴重。葡萄牙軍隊同當地的紹納族通加人兩度交戰,均未能順利抵達穆塔帕王國中心地區,只好無功而返。葡萄牙軍統帥巴雷託在返回東非海岸的途中染疾而亡,結果葡萄牙對穆塔帕王國的第一次遠征以失敗告終。接著又在1574年進行了第二次遠征,同樣是失敗結尾。

不過雖然葡萄牙兩次武裝入侵穆塔帕王國均以失敗告終,但是實際上在葡萄牙軍隊的兩次入侵中,穆塔帕都與葡萄牙人達成了某種默契。

辛巴威歷史上的穆塔帕王國,是如何在殖民擴張下走向衰亡的?

以資源換武裝

因為當時的穆塔帕國王正受到內部通加人反叛的困擾,他試圖藉助葡萄牙人的力量平息叛逆,作為回報他同意葡萄牙人享有當時已不在其控制之下的最東部的馬尼卡蘭省和東南部的古魯胡斯瓦地區礦產的開採權,這無異於給葡萄牙人擴張商業網點,打擊穆斯林商人創造了機會,也為葡萄牙人進一步涉足穆塔帕政權奠定了經濟基礎。

隨著穆塔帕的對外貿易發展,葡萄牙人不得不對該王朝繳納稅賦,甚至在國內的官僚系統中任職。

到了17世紀後,穆塔帕王國統治階層內部內訌不斷,而葡萄牙人乘虛而入,利用矛盾加緊滲透,葡萄牙人在那裡的影響越來越大,曾掌握了穆塔帕王國實際上的控制權。穆塔帕的王國統治極度削弱,國家內部的矛盾成為王國走向衰落以及葡萄牙人大舉介入的最主要原因。

度讓的權利,其實是喪權辱國條約

在穆塔帕國王馬烏拉二世在位期間(1629~1652),就同葡萄牙人簽訂了一份喪權辱國的條約,使葡萄牙人更加堂而皇之地在穆塔帕為所欲為,成為穆塔帕王國事實上的統治者。該條約的主要內容包括:穆塔帕國王稱臣於葡萄牙國王;葡萄牙人可以隨意進入穆塔帕的礦山和土地,葡萄牙傳教士可以在此自由傳教,葡萄牙人停止向穆塔帕國繳納貢稅,禁止穆斯林進入穆塔帕等。

辛巴威歷史上的穆塔帕王國,是如何在殖民擴張下走向衰亡的?

藉助著這一條約,大批葡萄牙人相繼湧入穆塔帕國,他們以各種名義強佔或“封賞”大片土地,建立起國中之國。他們除了擁有大片土地外,還擁有大量軍隊,以保障他們的既得利益,防止當地人的反抗,此時的穆塔帕已經是名存實亡。

內憂外患,穆塔帕的衰亡

為了擺脫葡萄牙人的控制重建穆塔帕國,1663年繼承王位的穆孔布韋國王開始與葡萄牙人展開周旋。他在表面上仍裝出對葡萄牙人一副恭順的樣子,實際上暗地裡積極組織臣民對抗葡萄牙人,如不給葡萄牙人開礦、不替葡萄牙人種地等。一旦有機會,他還以各種理由收回葡萄牙人所佔的土地,對內他採取了權力高度集中的措施,以避免過去由於權力分散所造成的內耗過多,穆孔布韋還致力於穆塔帕王國中心地區的重建。

葡萄牙勢力的根深蒂固

由於多年內戰和葡萄牙人的入侵,這些中心地區本已變得十分蕭條。為了使這些地方重新繁榮,穆孔布韋將中心地區的土地分給自己的親屬,同時他還將大量從境外遷入的移民安置在這些地區。就在他重建國家極力擺脫葡萄牙人控制之時,當地瘟疫流行。大部分葡萄牙人為躲避瘟疫離開穆塔帕王國,這對穆孔布韋驅趕葡萄牙人創造了契機,葡萄牙人的離開使其影響大大降低。

辛巴威歷史上的穆塔帕王國,是如何在殖民擴張下走向衰亡的?

17世紀末,葡萄牙人曾捲土重來,企圖奪回對穆塔帕王國的控制權,當時穆塔帕和南部地區正在興起的昌加米臘國聯手對葡萄牙人宣戰。葡萄牙人遭到了沉重打擊,損失慘重。

此時的穆塔帕王國雖然趕走了葡萄牙人,恢復了國家的獨立,但是其綜合國力已大不如前。此後相當長的時間內因繼承王位而發生的內戰屢見不鮮,王權的更迭和變化很快,政治、經濟的發展受到嚴重影響致使王國逐步走向衰敗。

內部的動盪,外界的壓迫

到了18世紀後,各個地方建立起的獨立王國,實際上已經與穆塔帕平起平坐。穆塔帕王國失去了對這些地區的控制權,使得其所管轄的疆域不斷萎縮。原作為國家中心的辛巴威高原地區喪失殆盡,穆塔帕不得不選擇遷移至贊比西河流域,最終又遷移至現莫三比克境內的泰特省。由於穆塔帕王國中心遷移出辛巴威高原,畜牧業生產受到極大影響。而王室的收入主要靠農業維持。因此這一時期穆塔帕王國使用大量奴隸從事農業生產,同時依靠入贅婚姻招收男勞動力來解決農業勞動力短缺問題。

19世紀20~30年代,已經遷移到贊比西河流域的穆塔帕王國遭遇到嚴重旱災,國家賴以生存的農業損失慘重,統治階層分崩離析。

此後,原班圖人後裔恩貢尼人曾入侵穆塔帕,對穆塔帕王國的政治經濟造成破壞,但是促使穆塔帕王國最終滅亡的真正原因還是由於葡萄牙人的再次入侵。

辛巴威歷史上的穆塔帕王國,是如何在殖民擴張下走向衰亡的?

當時葡萄牙人開始與英國、德國等國在南部非洲爭奪地盤。葡萄牙殖民政府大肆鼓動其國民在贊比西河流域搶佔土地。雖然經過不斷的抗爭,但那時的穆塔帕王國已經沒有能力來阻止這些新的佔領者。葡萄牙人武裝佔領了穆塔帕首都,迫使國王同意將土地以“租讓”的形式賦予葡萄牙人權力。

之後,穆塔帕人民對葡萄牙人進行了多次武裝反抗,有的國王在戰鬥中陣亡,但這些反抗都以失敗告終。最後一個穆塔帕國王戰敗後對葡萄牙俯首稱臣,穆塔帕王國被葡萄牙殖民者徹底瓜分,從而結束了長達約400年的王國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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