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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籍的魏晉風度——醉臥美少婦身旁,母喪期間彈琴飲酒,醉酒拒親

2022-02-07由 若耶溪水劍 發表于 歷史

阮籍的魏晉風度——醉臥美少婦身旁,母喪期間彈琴飲酒,醉酒拒親

“那是個瘋子!”現在如果有誰在母喪期間彈琴唱歌,眾人一定會用類似的話來說他的。可在歷史上就有一個人這麼做了,他不但沒瘋,還是譽滿天下的名士,他就是“竹林七賢”之首的阮籍。

現今,俗世的人們在穿著打扮和說話行事上往往講究“得體”,就是要符合大眾標準的意思,就像老年人經常教育小孩子那樣:“要站有站相,坐有坐相”。即使是青年人努力的工作與奮鬥,除了養家餬口的需要以外,多少也帶著與周圍人攀比的成分。比房,比車,比丈夫或老婆,過度的虛榮使人們互相攀比著,生怕別人投來“鄙視”的目光。然而,真正的名士是不太在意別人的目光的,就像天生的貴族不屑於和別人攀比一樣 。阮籍對待來客經常很少說話,先拿眼睛掃向對方。歷史上說他善用用“白眼”、“青眼”看人。對待討厭的人,用白眼;對待喜歡的人,用青眼。 據記載,他的母親去世之後,好友嵇康的哥哥 嵇喜 來致哀,但因為嵇喜是在朝為官的人,也就是阮籍眼中的禮法之士,於是他也不管守喪期間應有的禮節,就給嵇喜一個大白眼;後來嵇康帶著酒、夾著琴來,他便大喜,馬上由白眼轉為青眼,然後兩人大吃大喝之後,一面彈琴一面唱歌。阮籍的放蕩不羈和特立獨行,在今天自然要捱罵和受到圍攻,其實在他所處的時代他所面臨的壓力要遠遠超越現在。就在 阮籍為母親服喪期間,一次晉文王司馬昭請他赴宴。按當時禮法,母喪期間是不能赴宴和動葷的。他在宴席上卻喝酒吃肉。一旁的司隸校尉何曾實在看不下去,便對司馬昭說:“您正在以孝治國,而阮籍卻在母喪期間出席您的宴會,喝酒吃肉,應該把他流放到偏遠的地方,以正風俗教化。”好在司馬昭一向瞭解阮籍為人,並且很欣賞他的才能,故而沒有怪罪。阮籍依舊在喝酒吃肉,神色自若。但阮籍對母親的死亡並不是不感到悲痛,據記載他曾因母喪過於悲痛而吐血數鬥。

酒對於文人來說,就像文房四寶一般,簡直是不可或缺的。尤其像阮籍這樣的名士,更是嗜酒如命。阮籍家旁邊就是酒店,女主人是個年輕漂亮的小媳婦,可能類似卓文君那樣的人吧,很有幾分姿色。阮籍便常和王戎去吃酒,醉了就若無其事地躺在美麗的女主人旁邊睡著了,根本不避嫌。那家的丈夫也很瞭解阮籍,並不認為他有什麼不軌的行為。魏晉時期,男女授受不親是禮法中很重要的一條,可是阮籍對此不屑一顧。一次,他嫂子要回孃家,阮籍不僅為嫂子餞行,還特地送她上路。面對旁人的閒話、非議,阮籍竟然理直氣壯地反問說:“禮法難道是為我輩設的嗎?”

王勃在《滕王閣序》一文中寫道:“阮籍猖獗,豈效窮途之哭?”認為阮籍對人生是比較悲觀的。但阮籍的猖獗與悲觀,是和當時黑暗的時代背景分不開的。三國後期, 司馬氏獨專朝政,開始大肆殺戮異己,被株連者很多。阮籍本來在政治上傾向於曹魏皇室,對司馬氏集團心懷不滿,但同時又感到世事已不可為,於是他採取不涉是非、明哲保身的態度,或者閉門讀書,或者佯狂酣醉不醒。後來,阮籍才名遠播, 司馬昭為了拉攏阮籍,就想和阮籍結為親家,阮籍為了躲避這門親事每天拼命地喝酒,每天都是酩酊大醉,不醒人事,一連數十天,天,天天如此,那個奉命前來提親的人根本沒法向他開口,司馬昭聽說後只好作罷。

在那樣的黑暗時代,阮籍的內心無疑是十分痛苦的,但他對自己的才華又是自負的。他曾登上廣武城,觀看當年楚霸王項羽與漢高祖劉邦交戰的遺址,嘆息說道:“ 時無英雄,遂使豎子成名!”更多時候,是他駕著小車,在田野裡漫無目的的奔跑,直到無路可走,然後大哭著回去。沒有真正錐心的痛苦,他能夠有無人時的窮途之哭嗎?在寂靜的田野上,或者在落葉飄零的黃昏,他只聽見自己的哭聲在林莽間迴盪,一如山河的嗚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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