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在古代除了作為交通工具,還有兩項重要的象徵意義
車作為交通工具,給我們現代生活的出行提供了極大的便利,同時也在一定程度上改善了我們的生活質量。但是,隨著車子的普及,煩惱也在不斷增加。其中最令人頭疼的就是“酒後駕車”。
“酒駕”是一項極其危險的行為,不僅給自己帶來傷害,還會讓周圍的人置於危險之中。所以,不管在當代還是古代,只要是發生“酒駕”行為,駕駛人一定會遭到嚴重的懲罰。即使是位高權重的繼承者,也不例外。
一場“酒駕”闖下的大禍
東漢建安十三年,丞相曹操正為立世子的事情發愁:最合曹操心意的曹衝因病早逝,留下來的繼承人都各有千秋,難以抉擇。在曹操二十五位皇子裡面,嫡長子曹丕和嫡子曹植是世子人選的有力競爭者 。
曹操(影視劇照)
曹植自幼熟讀詩書,能出口成章,落筆成文,深得曹操歡心。曹衝去世後,曹植成為世子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不過,隨著年齡的增長,曹植越來越“任”性 ,常常不遵守“典章制度”,甚至闖下不可挽回的大禍:
據《三國志·魏書·陳思王傳》和《後漢書·楊震傳》記載:建安二十二年,曹植和楊修在酒過三巡後,駕著馬車行駛在天子專用的馳道上,並開啟皇宮中的司馬門,飛奔出宮。
面對曹植“酒後”闖下的大禍,曹操十分生氣。不過終歸是父子情深,曹操只是象徵性的殺掉掌管宮門的主事來平息此事。曹植死罪雖免,但繼承人的身份就徹底與他無緣。至此,曹植為他的“酒後駕車”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車的第二大功能:身份的象徵
車,作為“衣食住行”的剛需品,對於我們的現代生活來說,是不可或缺的出行工具。隨著車子的普及,大部分家庭都能擁有一輛屬於自己的車子。不過,早在兩千多年前的古代,擁有一輛車子是一件極其尊貴的事情。因為,
在古代車子不單純是一輛交通工具,其背後還蘊藏著一套完整的車乘制度,是反映乘車人身份的重要參考物之一。
這套車乘制度始於夏朝,完善於周朝。此後,歷朝歷代都在此基礎上適當的增減修改:
大禹建立夏朝,任命奚仲管理車輛。奚仲以飾物和旗幟的不同作為區分,將使用者按照尊卑等級進行劃分管理。到了周朝,主管百工的官員又根據車的造型、材料、裝飾物等作為區分,設立一套完整的車乘制度,規範天子、皇太子(皇子)、王公貴族及大小官員的乘車問題。
接下來,就以漢朝為例,介紹在當時從天子到大臣的乘車標準。
1、五輅(lu)車
由玉、金、象、革、木五種材料製作的車,合稱“五輅車”,專門給天子在不同場合時乘坐使用。其中,玉輅車最為尊貴,全車以玉作為裝飾,
使用六匹馬來駕駛(其餘幾種車都為四匹馬)
,每匹馬上都要裝飾鏤金製成的飾物。另外,車上樹立以日月、雙龍為圖案的太常旗幟,並搭配刻有以虎形、金烏等祥瑞花紋的車身。
漢朝馬車文物
在“五輅車”中,
玉輅車一般是皇帝在祭祀時才會使用
。平時上朝、外出則以其它四種輅車來代替。
金輅車
,以金作為材料裝飾車體,樹立大旗,
用來朝見萬國來賓時乘坐
;
象輅車
,以象牙作為裝飾材料,樹立赤色無圖案的旗幟,
用來上朝聽政時乘坐
;
革輅車
,樹白色無圖案旗幟,
用來參加軍事相關活動時乘坐
;
木輅車
,樹立黑色無圖案旗幟,
用來出城打獵時乘坐
。
2、金根車
金根車也是天子法駕之一,整車以黃金作為裝飾,凸顯其尊貴的地位。不過從漢晉以來,金根車有些略微變化,漢時金根車豎大旗(畫有日月和飛龍的圖案),搭配六匹馬駕駛;晉朝則不豎旗幟,改用四匹馬駕駛,其它裝飾都大同小異。
金根車除了作為天子的法駕,還是皇太后(太皇太后)、皇后的專屬法駕
。所以,當你發現坐在金根車上的是一位女士,那麼她一定是皇帝的皇后或者母親。
3、安車
車子一般分為兩種,
坐著的叫做安車
;站著的叫做立車。安車即是所有坐著的車子的統稱。在地位上,除了天子和皇后乘坐的安車外,其它人乘坐的安車都會在配飾的顏色和馬匹駕駛上作出一定的區別,來明確乘車人的地位。
例如,
皇子(包括皇太子)乘用青色車蓋的安車
,駕駛三匹馬,可以分列左右兩側;
公爵和列侯乘用黑色絲織品做成的車蓋
,搭配黑色車轓(車箱兩旁用來障蔽塵泥的部件,即車箱的“兩個耳朵”)的安車;
兩千石的官員乘用黑色傘蓋
,搭配硃色車轓的安車;
兩千石以下、三百石以上官員使用黑布做成車蓋的安車;兩百石以下官員使用白布做成車蓋的安車
。
另外,古人除了在車乘制度上有嚴格的要求外,還對車輛管理下了一番功夫。在秦漢的官職中,九卿是朝廷重要的職位,作為九卿之一的太僕卿,承擔著管理車輛和馬匹的責任,避免發生乘車人越級乘用車輛的事情。
古代戰車
車輛作為等級制度的判定標準,不僅體現在乘車人的身份上,還體現在諸侯國的軍事實力上。這就引申出車輛存在的第三個意義:軍事實力的象徵。
車的第三大功能:軍事實力的象徵
《孟子·梁惠王》:萬乘之國,弒其君者,必千乘之家;千乘之國,弒其君者,必百乘之家。
乘:通俗的說,是指戰車的數量單位。但在春秋戰國時期,是用來展示一個國家軍隊實力的基本單位。一般是以馬車為主,搭配一定數量計程車兵所組成的一個軍事組合。
在孟子與梁惠王的這段經典對話中,我們可以知道,春秋戰國時期,
衡量一個諸侯國軍事實力的標準,就是戰車的數量有多少“乘”
,越多則代表實力越強;反之則越弱,屬於被“欺負”的小國。所以,車子的數量對一個國家的軍事實力起著重要的作用。
所以,在古代,車輛的用途並不侷限於作為交通工具,其背後還伴隨著兩項重要的象徵意義:身份的象徵和軍事實力的象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