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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年後,她依然珍藏著馬蒂斯的相片

2021-12-29由 東坡路66號 發表于 歷史

50年後,她依然珍藏著馬蒂斯的相片

小鎮旺斯,每每在夏季的夜晚,空氣中總是瀰漫著令人興奮的薰衣草和松針的香味

但是在1951年的夏天,這裡卻瀰漫著一些別的氣氛——關於馬蒂斯的“醜聞”。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這件事很快就傳到了巴黎。巴黎城裡無數的記者和八卦專欄作家興奮異常——馬蒂斯,一個法國最著名也最富爭議性的大藝術家,被邀請去重新設計建造一座教堂。卻和旺斯修道院(Chapel of the Rosary)的一個修女雅克(JacquesMarie)傳出了風流-韻事。

馬蒂斯對各種非議早已習以為常,在這之前的60年裡,他的畫作和雕塑經常嚇壞法國上流社會和時尚界人士,還有那些巴黎的藝術經紀人。他和他偉大的同行畢加索改變了法國藝術。畢加索用他幾何抽象的立體主義,而馬蒂斯則用他醒目顯眼的畫作。

沒有哪一個畫家曾經像馬蒂斯那樣,使用過如此對比強烈的地中海式的色彩——炫目熱烈的紅色、飽滿濃郁的橘色、容光煥發的黃色、還有清風拂面的鈷藍。

他經常離開巴黎到各地旅行,他帶著他的畫箱去過科西嘉島、去過聖特羅佩、去過塞維利亞,他可以在那裡找一個陽光充沛的海邊陽臺,盡情地塗畫海灣中進進出出的小船,還有一望無際的橄欖綠。他的威名讓他經常被邀請去參加倫敦、紐約、莫斯科的展覽。俄羅斯人甚至曾經邀請過他去設計俄羅斯芭蕾舞團的演出服裝和舞臺。他從來自北非的針織刺繡中尋找啟示,從那些法國殖民地進口而來的雕刻和部落手工藝品獲得靈感,他還曾經去阿爾及利亞和摩洛哥,那些ji院的柔媚女子成為他的泥塑模特。

馬蒂斯熱情濃烈的色彩,赤-裸大膽的人物形象,瘋狂誇張的舞蹈動作,讓他和志趣相投的一群藝術家被稱為“現代藝術的野獸”

在修道院長的鼻子底下,馬蒂斯傳出了與修女的緋聞,讓法國的新聞界興奮不已,不遺餘力地添油加醋進行報道。《巴黎競賽》雜誌甚至派記者前往旺斯詢問修女雅克:是否曾經向藝術家展示過自己的luo體?

修女雅克否認了這些傳聞,並且讓馬蒂斯也出面澄清,而馬蒂斯告訴她,這些報紙明天就變廁紙了。但恰恰相反,這些緋聞伴隨了他們一生。2005年,雅克修女離世,而世界各地的新聞記者仍然在猜測是不是這位老藝術家曾經勾引過,或者他們是不是可能陷入過愛河?

而最近在英國泰特美術館的一個大型展覽,讓藝術史學者們再一次討論這對富有爭議的組合的真相。

50年後,她依然珍藏著馬蒂斯的相片

50年後,她依然珍藏著馬蒂斯的相片

1942年,馬蒂斯剛剛做完手術,需要招聘以為年輕、漂亮的女護士來照顧自己的生活起居。時年馬蒂斯72歲。

莫尼克·布林茹瓦(Monique Bourgeois),是修女雅克接受神職之前的名字,時年21歲,一位退役士兵的女兒。這位修女的家教極其嚴格,她從來沒有化過妝,沒有媽媽的認可,她不可能多看哪怕一本書。她的父母告訴她,“你醜陋而平庸”。

當馬蒂斯聘用了她,她感到非常驚訝。她顯然不適合招聘廣告中的要求。年輕?這一點毫無疑問;漂亮?這一點可能差強人意。

但是馬蒂斯,卻非常高興。

“誰說你醜?你的父母嗎?”,馬蒂斯這樣說過。

他不停地讚揚她濃密的秀髮,圓圓的臉龐,傳神的雙眸。

“你看起來充滿了熱情。”馬蒂斯說。

她為他讀書,當困擾了馬蒂斯一生的失眠症來臨之時她為馬蒂斯墊高睡床的枕頭,她經常陪伴馬蒂斯在四周的石階路上散步。

她也經常幫助他整理那些巨大的剪紙作品,她能夠站在高高的梯子上,手腕上綁著一個針墊,在馬蒂斯的指導下,用針在巨大的畫作上固定那些珊瑚、鯊魚、貝殼、樹葉形狀的東東。莫尼克在馬蒂斯的影響下感受到了生命的溫暖,“我感覺很舒服,我能夠自由呼吸,能夠放鬆。”她說。

馬蒂斯為莫尼克準備了一件無袖、低-胸的衣服,佩戴了一條琥珀色的項鍊

而馬蒂斯第一次在畫布上描繪莫尼克時,為莫尼克準備了一件明亮、無袖、低胸的衣服,佩戴了一條琥珀色的項鍊。馬蒂斯特別著迷於莫尼克的手臂和肘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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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莫尼克回憶說。他總是告訴我,在你坐下做我的模特之前要洗好自己的頭髮,這樣看起來柔軟而蓬鬆。而當她想嚇唬馬蒂斯的時候,她就威脅說要把自己的頭髮剪掉。

她竭力去稱讚馬蒂斯大膽現代的創作,雖然在她眼裡那些只是線條和顏料的堆積,但還是會願意坐下來成為他的模特。

當馬蒂斯從手術中康復,他回到了自己在海濱城市尼斯的寓所,他們在很長一段時間裡失去了聯絡。但是戰爭將他們再次聯絡到了一起。1943年,德國佔領下的尼斯遭受了盟軍部隊的大規模轟炸,出於安全考慮,馬蒂斯搬到了距離尼斯20英里的旺斯居住,這是一個多山的小鎮,是整個法國未被戰爭破壞的城市之一,這裡因為薰衣草和高大的松樹著名,這裡因為有全法國最好的香料商而馳名。

他們的友誼卻在那段艱苦的戰爭歲月裡一直持續下來

馬蒂斯在一家休養院的對面安家,讓他驚喜的是,他又一次碰到了莫尼克。雖然她已經成為一名修女,但是他們的友誼卻在那段艱苦的戰爭歲月裡一直持續下來,直至一生。他們經常一起討論藝術還有美麗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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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2年馬蒂斯的藍色修女

1947年,她告訴馬蒂斯,他們修道院的小教堂已經破舊不堪。然後他們制定了一個計劃,要把這裡建造成一個有明亮的彩色玻璃窗,畫滿壁畫的美麗教堂。

當他們開始著手他們的計劃,肩並肩地專注於製作那些大名鼎鼎的彩色窗戶時,懷疑也開始增加。

他們經常會單獨呆在一起,而修道院裡的人和旺斯的人開始悄悄耳語,這個26歲的新信徒和這個老畫家之間的友誼,明顯有不虔-誠的因子在內。

修道院的院長因為馬蒂斯能夠募集到建造新教堂的資金,而勉強表達了自己的感謝。但是卻深深地嫉妒修女雅克所受到的關注,院長久聞馬蒂斯因善於描繪我充滿se情意味的作品而名聲大噪,自然也是驚恐萬分。而馬蒂斯作為一個無神論者,對這件事也毫無益處。

“我開始了4年的痛苦”,雅克修女曾經這樣寫道,她感覺到自己被欺侮和非議。當這座教堂在1951年開張時,媒體們熱火朝天地散播著這座教堂的設計建造者和他的修女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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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eed直言不諱地告訴她,在某種程度上,這就是愛情

馬蒂斯不同凡響的感情生活也為此火上澆油,他同他的原配離婚後,與他苗條嫵媚的俄羅斯秘書莉迪亞·德萊克托斯卡婭(Lydia Delectorskaya)生活在一起。這位姑娘比他年輕40歲。她是一個非常彪悍的女人,在二戰爆發之前,她是一名拳擊手,是能夠和德國佔領軍戰鬥的狠角色。

曾經有一份報紙就使用過這樣一個低俗的標題:馬蒂斯的兩個女人——莉迪亞和雅克修女一直在否認謠言,但是她卻也“不置可否”,而且也總是在來看她的記者那裡,扮演著故弄玄虛的女人的角色。美術史專家Barbara Freed在修女雅克80歲的時候。曾經採訪過她,Freed說:她喜歡惡作劇和玩笑,她也跟馬蒂斯開玩笑。她的眼睛裡總是閃爍著“狡猾”的光芒。

當別人直截了當地問她這件事的時候,她會說,我從來沒有留意他是否真的喜歡過我,他總是一位完美的紳士。在1992年,她直截了當的告訴《巴黎競賽》雜誌。

馬蒂斯似乎沉醉於這樣的謠言之中,他曾對藝術家朋友Andre Rouveyre提及過這段和自己的護士的往事,馬蒂斯認為發生在他們之間的事情,就好像他們互相拋撒玫瑰花瓣一樣的浪漫。

50年後,她依然珍藏著馬蒂斯的相片

畢加索,他的西班牙籍競爭對手,曾經粗魯地說:馬蒂斯干嘛不直接在旺斯設計一座ji院?“因為沒人讓我這麼幹。”這位法國大師冷冷地回覆。

但是,媒體的態度和修道院長的敵意,讓修女雅克覺得壓力山大,她搬到了另外一家修道院。但她一直在關注著馬蒂斯,然而,在馬蒂斯臨終的前幾年,他們只見過了最後一面,“我們手拉著手談論著這個世界上的很多事情。”修女雅克告訴Freed教授。

1954年,聽到馬蒂斯離世的訊息之後,她向她的修道院長詢問,能不能允許她去出息馬蒂斯的葬禮,當被拒絕時,她傷心萬分。直到50年後,她也即將離開這個世界,她都在她的房間裡擺放著一張馬蒂斯的照片。

50年後,她依然珍藏著馬蒂斯的相片

當Freed在1992年採訪修女雅克時,Freed直言不諱地告訴她,在某種程度上,這就是愛情。雅克渾身顫抖並且語無倫次地說:“嗯···是的;嗯···不是;···是的!”

與其悲傷地離開這個世界,愛也可以有很多種方式。

無論如何,無可否認的是,馬蒂斯,現代藝術的野獸,當兩個人在寒冷的旺斯教堂裡埋頭工作時。他的一頭亂髮與雅克的柔軟秀髮觸碰之際,在馬蒂斯心裡,他無比讚賞的一頭秀髮,就是如同雅克贈與他的玫瑰一樣。

50年後,她依然珍藏著馬蒂斯的相片

感謝海外遊子Cla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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