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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記》裡的眾生百態:商鞅,倉忙客舍無歸處

2021-12-25由 雙師兄讀歷史 發表于 歷史

商鞅,衛國人,是王室庶出公子,年少時極喜“刑名之學”他聰明過人,卻天性刻薄,曾在魏國相國公叔座身邊當中庶子。公叔座病重,魏惠王前來探望,公叔座便將商鞅推薦給魏王,以為其“有奇才”,希望魏王能將國政交付於他。魏王認為商鞅年輕,難當大任,沒有應允。公叔座屏退旁人:“王即不用鞅, 必殺之,無令出境。”此話意味深長,可魏王沒有在意。

《史記》裡的眾生百態:商鞅,倉忙客舍無歸處

魏王走後,公叔座將商鞅叫到身邊,將自己與魏王的談話和盤托出,並勸商鞅趕緊離開魏國,以免殺身之禍。商鞅覺得,魏王既然不肯採納公叔座的建議重用自己,自然也不會無故殺了自己。其實,魏王根本沒有把公叔座的話當真,他以為公叔座是病重說胡話。公叔座死後,商鞅聽說秦孝公正四處招攬賢才,以圖霸業,覺得自己出人頭地的機會來了,便決然地遠走他鄉。

司馬遷如此敘述,是凸顯 商鞅的奇才, 正是緣於他自 身的因子,便有了創造奇蹟的可能;二是說明魏國不是商鞅棲身的良木,施展他政治抱負的舞臺在秦國。

《史記》裡的眾生百態:商鞅,倉忙客舍無歸處

商鞅藉助秦孝公的寵臣景監,接近了秦孝公。商鞅先說五帝之道,秦孝公不加理會:後來巧言三王之道,又未中下懷。秦孝公的“下懷”,如他自己所言:“久遠,吾不能待。”秦孝公能“待”的是“霸道”,於是, 商鞅投其所好,滔滔不絕,大講強國之術。罰,太子師公孫賈受黥刑。這樣的震懾力,極大限度地規範了百官與百姓的舉止。新法實施十年,“道不拾遺,山無盜賊,家給人足”而那些曾對新法說三道四的人,“盡遷之於邊城”。 一時, 百姓談“法”色變,噤若寒蟬。

商鞅被任命為“大良造”,秦國遷都成陽,新法隨之又生:是都鄉邑聚,集為縣治;二是整治田地,賦稅劃一:三是統一度量衡制。由此,中央集權的君主政權得以空前強化。不久,公子虔再次以身試法,被處於劓刑。又經過五年努力,秦國一改既往 “諸侯鄙秦,醜莫大焉”的劣勢,蒸蒸日上,在諸侯各國中迅速崛起。誠如漢人王充所言:“商鞅相孝公,為秦開帝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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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其時,齊、魏交戰,魏軍大敗,魏國元氣大傷。商鞅以為藉機乘虛而入,佔據黃河、華山天險,東向控制諸侯,可成千秋帝業。商鞅受命征伐魏國,魏國派公子印領兵迎接秦軍。兩軍對壘,商鞅派人傳信公子印,謊稱:“吾始與公 子歡,今俱為兩國將,不忍相收,可與公子面相見,盟,樂飲而罷兵,以安秦魏。”公子卬不知有詐,以為商鞅念舊,欣然赴約。盟約完畢,設宴對飲,商鞅-聲叫喊,事先埋伏的武士應聲而出,公子印束手就擒,魏軍潰敗。魏惠王迫於形勢,無奈地割讓河西之地以求和解,並遷都大梁。這時,魏惠王才想起當初公叔座所言,徒然悔恨。

《史記》裡的眾生百態:商鞅,倉忙客舍無歸處

商鞅凱旋迴秦,秦孝公封他於、商之地,從此號稱商君。商君為秦相十年,位極人臣,權傾時。 商鞅為自己的法制而沾沾自喜,更陶醉於炙手可熱的權勢,全然忘記了物極必反之理。因為推行新法,商君得罪了諸多公室權貴,特別是兩次對太子老師施以酷刑,是在太子的心中埋下了怨恨的種子,這樣的種子但有了滋生的土壤,便會迅速發芽,成長。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名士趙良勸說商君,“反聽之調聰, 內視之謂明,自勝之謂強”

約束自己。“千人之諾諾,就是要聽取反對意見,自我反省,從而不如一士之諤諤”,並引經據典,“得人者興,失人者崩” 恃德者昌,恃力者亡”,暗語其寡德之舉,“亡可翹足而待”。趙良苦口婆心,可此時的商君,“勢”令智昏,已聽不進逆耳之言。

《史記》裡的眾生百態:商鞅,倉忙客舍無歸處

不久,秦孝公去世,太子即位,為秦惠王。首先向商君發難的,便是公子虔一幫人。 公子虔隱忍屈辱,閉門不出,整整八年,終於等來雪恥之時,他們迫不及待地告發商君欲反。商君弄權,早已劣跡斑斑。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秦惠王勢必除之而後快。於是,秦惠王下令逮捕商君。

商君聞訊而逃,逃至邊關,試圖住宿。客棧主人不識商君,便拒絕了身無憑證的商君入住:“商君之法: 舍人無驗者坐之。”商君萬萬沒有料到,自己搬起的石頭,現在卻狠狠砸在自己的腳上,不由喟然長嘆:“嗟乎, 為法之敝一至此哉!”商君逃至魏國,可魏人一直對商君當年詐騙公子印而大敗魏軍一事耿耿於懷,拒絕接納。商君如喪家之犬,犬四處奔波,最終,被魏人遣送秦國。

《史記》裡的眾生百態:商鞅,倉忙客舍無歸處

商君無路可走,只得潛入原先的封地商邑,他鋌而走險,與其黨徒起兵作最後一搏。結果被秦惠王派兵鎮壓,戰死在黽池。秦惠王尚不解恨,還將其屍體車裂示眾,以儆效尤。

明人童軒有詩:“謾勞苛法罔生民,遂使先王澤盡湮。豈但法行還自弊,山東兵起更亡秦。”可參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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