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拉納西的恆河岸邊，是一系列的河壇。河壇這個詞怎麼來的，我一直都沒有研究明白，可能是河邊祭壇的簡稱。總之，在恆河邊順著地勢，建有一系列或大或小的平臺，用以做各種法事就對了。

法事裡面最著名的一種，便是恆河夜祭。鼓聲中，印度教的婆羅門祭司用火、清水和鮮花，來表達對恆河的崇敬。這套儀式據說已經流傳三千年，自有這座城市開始，儀式從未間斷過一天。

夜祭通常在達

Dashashwamedh Ghat（

薩斯瓦梅朵河壇）

舉行，時間是六點多天黑以後。然而，四五點鐘，人群就開始往這個地方聚集。既有本地人，也有外地遊客和朝聖者。

觀看夜祭大概有兩個方向，一個是坐在船上，從恆河上向西觀看祭壇，好處是多數時候能面對祭司，壞處是有點遠，也不好拍照。一個是坐在岸邊，向東觀看祭壇，好處是近，易於拍攝，但多數時候對著的是祭司背面。畢竟，祭祀恆河，還是要面對河水才對。

我選擇在岸邊觀看。剛開始挑了個地方，覺得不甚理想，後來還是花了80盧比，在更近的地方找了個座。邊上都是印度本地人民，大家看上去很開心，又說又笑。等待的時候感覺有點餓，又跑到邊上的攤販處，買了幾個那種炸了的面球吃。看著攤販用接過髒兮兮盧布的手，往球裡抹醬的時候，我已經習慣了。然後又來了杯甘蔗汁，就是一段帶泥甘蔗扔進去，一杯汁液出來那種。估計這時候我已經有了點受虐心態，所以當猴子在屋頂尖叫、神牛走過拉出一大堆粑粑的時候，甚至還有些興奮，就想看看還能髒到什麼地步亂到什麼地步。

過了一會兒，天空慢慢暗淡了下來。鼓聲響起，祭壇四周升起了青煙。

鼓手們長得還是挺精神的，鼓也敲得不錯。

河邊有放燈許願的。油燈點燃，帶著祝福，順著恆河水飄向遠方。

鼓聲響起一段時間之後，祭司們才上場。祭司們都是從婆羅門中選出，年輕帥氣，人氣甚旺。他們身著盛裝，

手執蛇燈、拂塵，翩然而舞，在煙霧、香氣、鼓聲和火焰中，吟誦著聖歌。周圍的人群也跟著吟誦，所謂儀式感就是這樣，讓大家都沉浸在裡面，進入忘我之界。

祭祀持續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光線不大好，我坐的位置也一般，相機前面頂的還是35mm的鏡頭，也沒拍上什麼好的照片。散場後，路遇一個苦行僧打扮的大叔，拍完照就伸手要錢，10盧比。這是個旅遊業從業人員罷了，真正的苦行僧不會這樣。

觀眾甚多，等了良久，人群才真正散開，消失在城市的小巷裡。

忍不住在路邊又烤了一張燒餅。店主挺帥，可惜要湮沒在恆河邊日復一日的勞作中。順道還去了網傳的一家麵包店，預定了次日清晨的船票，價格不貴，兩個小時才幾百個盧比。

酒店外，遇到熟睡的土狗一隻。希望能夠像它一樣，睡得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