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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載)中國古代的科技,是如何被玩廢的?

2021-09-29由 追隨永恆的歲月 發表于 歷史

中國古代的科技,是如何被玩廢的?

原創 shengminwujiang 生民無疆 2018-0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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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偽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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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0年,鴉片戰爭爆發時,中國無論是武器裝備,還是科技水平,都明顯落後於西方了。

這個落後,是何時、如何造成的呢?

我們就以天文學、數學為例,來談這個過程。

《清史稿·時憲一》:

“順治元年六月,湯若望言:‘臣於明崇禎二年來京,曾依西洋新法釐訂舊曆,今將新法所推本年八月初一日日食,京師及各省所見食限分秒,並起複方位,圖象進呈,乞屆期遣官測驗。’從之。……八月丙辰朔午時,日食二分四十八秒,大學士馮銓,同若望赴觀象臺測驗覆奏,惟新法一一菂合,大統、回回二歷俱差時刻。……十月,頒順治二年時憲書。……十一月,以若望掌欽天監事。”

大意是:清朝定鼎北京之後,順治元年,西洋傳教士湯若望向朝廷進獻了明末徐光啟、李天經主持,組織有西洋傳教士參加編制的新曆。他還向朝廷說:今年八月初一日日食,各地分別在什麼時間看見日食。那天,大學士馮銓等人到天文臺考察後發現,和按照明朝大統歷、回回曆相比,湯若望按新曆推算的時間最準確。於是,在當年十月,就頒佈使用新曆,即時憲曆。十一月,

任命湯若望為欽天監負責人。

這就是說,明末編制了這部曆法,但沒有用。湯若望獻出來,被清朝採用了。

的確,由基督徒徐光啟主持編制的這部曆法,採用了不少來自西洋的東西。但是,是否明朝真的在數學、天文水平上不行呢?當然不是。

在康熙乾隆時期編寫的《明史》中,我們都可以找到足夠的證據。《明史·歷一》:“後世法勝於古,而屢改益密者,惟歷為最著。……黃帝迄秦,歷凡六改。漢凡四改。魏迄隋,十五改。唐迄五代,十五改。宋十七改。金迄元,五改。惟明之《大統歷》,實即元之《授時》,承用二百七十餘年,未嘗改憲。成化以後,交食往往不驗,議改歷者紛紛。……其非歷官而知歷者,鄭世子而外,唐順之、周述學、陳壤、袁黃、雷宗皆有著述。……”。

大意是,中國歷史上,曆法修改了N次,水平越來越高。但是,明朝援用元朝的授時歷,一下子就用了270多年。到了成化年間,大家都發現誤差不小,覺得必須修訂曆法了。在明朝,精通天文歷算而不在天文臺工作的人很多,除了著名的明朝宗室朱載堉,還有唐順之、周述學、陳壤、袁黃、雷宗等等。

但是,徐光啟在主持修訂曆法的時候,並未像歷朝歷代那樣,徵集天下英才,而是啟用湯若望等洋教士主導,讓一批中國學者給打下手。

毫不奇怪,新曆法的精確度,確實比二三百年前編制的大統歷即授時歷要高。

同樣是在《明史·歷一》中,還有這樣一句話:

西洋人之來中土者,皆自稱甌羅巴人。其曆法與回回同,而加精密

。”

這就是說,明朝人也好,清朝人也罷,十分清楚:

所謂的“西洋天文學”,實際上是回回天文學。

我在《原創 中國,是天文學的祖師爺(下)》中談到過,

回回天文學實際上是元朝傳過去的中國天文學發展起來的。

因為,自元朝起,中國的天文臺,始終設有“回回曆”機構,因此,中國計程車大夫們,太瞭解阿拉伯天文學了。只不過,湯若望等人搬來的東西,比三百年前的水平高一些罷了。

不可理喻的是,

自湯若望起,西洋傳教士就掌握了清朝的天文臺。

《清史稿·職官二》:

“初,順治元年設欽天監,分天文、時憲、漏刻、回回四科,置監正、監副、五官正、保章正、挈壺正、靈臺郎、監候、司晨、司書、博士、主簿等官,並漢人為之,行文具題隸禮部。是歲仲秋朔日食,

以西人湯若望

推算密合,大統、回回兩法時刻俱差,令修時憲,

領監務

。……康熙二年,仍屬禮部。明年,增置天文科滿洲官五人,

滿員入監自此始

。又明年,定滿、漢監正各一人,左、右監副各二人,主簿各一人,滿、蒙五官正各二人。……

八年

,復罷光先,

以南懷仁充漢監正,更名監修,用西法如初

雍正三年,實授西人戴進賢監正,去監修名

八年,增置西洋監副一人

。……

(乾隆)十年,定監副以滿、漢、西洋分用。十八年省滿、漢各一人,增西洋二人

,分左、右。四十四年,更命親王領之。

道光六年

,仍定滿、漢監正各一人,左、右監副各二人。

時西人高拱宸等或歸或沒,本監已諳西法,遂止外人入官

。”

大意如下:

1、本來,天文臺的職員全是漢人。順治元年,天文臺的負責人成了湯若望。

2、康熙三年,天文科(天文臺下屬機構之一)設定滿洲職員5人。

3、康熙四年,天文臺和朝廷其它機構一樣,設滿、漢兩個一個手。康熙八年,由西洋傳教士南懷仁來充任(代理)漢人的一把手,即漢人失去了一把手職務。

4、雍正三年,西洋傳教士戴進賢,正式擔任漢人的一把手,即不再是“代理”,標誌著漢人徹底失去一把手職務。

5、雍正八年,專門為西洋傳教士增設一名天文臺副臺長。

6、乾隆十年,正式確定天文臺副臺長由滿、漢、西洋傳教士三方平均分配擔任。乾隆十八年,走得更遠。

7、道光六年,仍定滿、漢監正各一人,漢人終於可以擔任天文臺臺長了。

清朝閉關鎖國?這不是胡說八道嗎!

長期有洋大人在朝廷擔任高階官員,而且是擔任主持科技工作的高階官員,這,還開放的不夠嗎!

清朝在朝廷各部門設定滿、漢雙首長制,本來是一個很不錯的制度。但是,把天文臺的職務讓給西洋傳教士,也不給漢人士大夫,十分令人費解。

是當時的漢人士大夫中沒有這方面的人才嗎?當然不是。

是朝廷不知道漢人士大夫中有這方面的人才嗎?也不是。

《清史稿·時憲一》:

“其不為歷官而知歷者,梅文鼎、薛鳳祚、王錫闡以下,江永、戴震、錢大昕、李善蘭為尤著。其闡明中、西曆理,實遠出徐光啟、李之藻等之上焉。”

這是說,在清朝,沒有被安排到天文臺工作,而精通曆法的人才很多,比如梅文鼎、薛鳳祚、王錫闡等人,他們的水平,遠遠超越徐光啟、李之藻之流。

比如,上面沒有提到的龔士燕。《清史稿·龔士燕傳》:

“龔士燕,字武任,武進人。……自是一應七政、氣朔、交食諸端,按法而推,百不失一。康熙六年(1667年),詔募天下知算之士,於是入都。……修改諸應,取順治元年甲申為元,以應世祖章皇帝撫有中夏之祥,欽天監名為改應法。既改氣、閏、轉、交諸應,復改遲、疾限及求差諸法,又改冬至黃道日出分依步中星內法。又盈縮遲疾無積度,日食無時差,皆與天合。臺官交章保薦。八年,曆書告成,奏對武英殿,授歷科博士。時有薦西人南懷仁等於朝,及其實測諸術,驗且捷,遂定用西法,而古歷卒不行。十年,以疾歸……”

瞧,事實證明,龔士燕的水平很高,儘管天文臺的官員們紛紛上奏章推薦,最終也是不久就回顧故里,老死民間。

這裡主要說說康熙帝十分青睞的梅文鼎。

《清史稿·梅文鼎傳》:

“梅文鼎,字定九,號勿庵,宣城人。兒時侍父士昌及塾師羅王賓仰觀星象,輒瞭然於次舍運轉大意。年二十七,師事竹冠道士倪觀湖,受麻孟旋所藏臺官交食法,與弟文鼐、文鼏共習之。”

梅文鼎是安徽宣城人。從小就跟著父親和啟蒙老師仰觀星象。他對天文學感興趣,也有天賦。二十七歲時,他和弟弟文鼐、文鼏一起,拜竹冠道士倪觀湖為師,學習天文學。

梅文鼎的水平到底有多高?為了增強“權威性”,我還是直接使用X百科來證明吧。

(轉載)中國古代的科技,是如何被玩廢的?

(轉載)中國古代的科技,是如何被玩廢的?

瞧,竟然與西洋的大牛牛頓並列,還可以吧?

梅文鼎的數學、天文學水平,當時便蜚聲天下了。《清史稿·梅文鼎傳》:

“疇人子弟及西域官生,皆折節造訪,有問者,亦詳告之無隱,期與斯世共明之。所著歷算之書凡八十餘種。……康熙己未,《明史》開局,歷志為錢塘吳任臣分修,經嘉禾徐善、北平劉獻廷、毗陵楊文言,各有增定,最後以屬黃宗羲,又以屬文鼎,摘其訛誤五十餘處,以算草、通軌補之,作明史歷志擬稿一卷。”

天文學家的子弟們、國子監裡學習西曆的學生們,都紛紛找上門來拜他為師。

康熙己未,即康熙十八年(1679年),朝廷組織編寫《明史》。歷志部分完成初稿後,史臣們找到梅文鼎,請他審訂,他指出了其中五十餘處訛誤,並且補寫了一些內容,又獨立擬撰了明史歷志一卷。

更重要的是康熙帝。《清史稿·梅文鼎傳》:

“己巳,至京師,謁李光地於邸第……因作《歷學疑問》三卷。光地扈駕南巡,……遂以所辢刻《歷學疑問》謹呈。……明年癸未春,駕復南巡,於行在發回原書,面諭光地:‘朕已細細看過。’中間圈點塗抹及籤貼批語,皆上手筆也。光地復請此書疵繆所在,上雲:‘無疵繆,但演算法未備’。蓋其書本未完成,故聖諭及之。……乙酉二月,南巡狩,光地以撫臣扈從,上問:‘宣城處士梅文鼎焉在?’光地以尚在臣署對。上曰:‘朕歸時,汝與偕來,朕將面見’。四月十九日,光地與文鼎伏迎河干,越晨,俱召對御舟中,從容垂問,至於移時,如是者三日。上謂光地曰:‘曆象演算法,朕最留心,此學今鮮知者,如文鼎,真僅見也。其人亦雅士,惜乎老矣!’連日賜御書扇幅,頒賜珍饌。臨辭,特賜‘績學參微’四大字。……歲在辛丑,卒,年八十有九。”

康熙己巳年(1689年),康熙帝讀到梅文鼎的書,激賞不已。

癸未年(1703年),康熙帝完成了對梅文鼎著作的點評。

乙酉年(1705年),康熙帝忽然想起了梅文鼎,接見了他,竟然與他暢談了三天。結論是:梅文鼎的天文學、數學水平,出奇的高,可惜老了。

辛丑年(1721年),梅文鼎去世,終年89歲。安葬時,康熙帝指示,給他辦得很風光。

一位數學、天文學奇才,就這樣,終老民間。

不僅如此,清朝的算學,即國子監的數學與天文學院,也最終被玩廢了。

《清史稿·選舉一》:

“算學隸國子監,稱國子監算學。乾隆四年,額設學生滿、漢各十二,蒙古、漢軍各六。續設漢肄業生二十四。遵御製數理精蘊,分線、面、體三部。部限一年通曉。七政限二年。有季考、歲考。五年期滿考取者,滿、蒙、漢軍學生諮部,以本旗天文生序補。漢學生舉人用博士,貢監生童用天文生。”

在這裡,學生按滿、漢、蒙古、漢軍四種出身,分別分配指標。教材,由康熙帝親自組織編寫。教師,則來西洋傳教士主導的天文臺。

經過兩百年的如此折騰,終於出現了這樣的局面

,《清史稿·時憲一》:

“乾隆以後,歷官能損益舊法,廷棟一人而已。”

朝廷和民間,一起沒人了。

如今,利瑪竇之流,也被吹噓成了神乎其神的、“西學東漸”的大科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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