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忘卻的紀念：

寫在“中俄協定”簽訂96週年

放 翁

1924年5月31日，北洋曹錕政府外交總長顧維鈞與蘇俄政府代表加拉罕在北京達成了歸還沙俄強佔中國領土的《中俄解決懸案大剛協定》，國人為之歡欣鼓舞，聲威大震，失地迴歸在即，一掃清廷屈辱賣國割地賠款之恥。北洋政府這一外交成果，乃為中俄間的第一個平等條約。對於清廷與沙俄簽訂於1689年的“中俄尼布楚條約”（俄稱“涅爾琴斯克條約”），研究中俄關系的法國學者有言：“中俄尼布楚條約談不上平等不平等的問題，而是沙俄將其侵佔的中國領土能還給多少和中國清朝政府能得回多少的討價還價問題”。我國史學界有人稱“中俄尼布楚條約”為平等條約，實有“商女不知亡國恨”之嫌。

中國固有領土1300多萬平方公里，康有為有奏稱二萬萬膏腴之地，退縮到960萬平方公里，有四分之一為沙俄、蘇俄所侵佔、分裂，國人為之痛心疾首。詳見《顧維鈞回憶錄》《沙俄侵華史》等有關著述。

有著俄中德三國血統的列寧領導的“十月革命”蘇維埃政府，曾三發“對華宣言”，宣佈廢除一切中俄舊約，建立平等友好之外交關係。始於列寧、成於斯大林時期的這一“中俄協定”，談判一波三折，蘇俄在外蒙問題上作梗，北洋曹錕政府堅持“外蒙為中國之部”，否則拒籤外交協定。為了迫使外交總長兼特派代表顧維鈞屈服，竟以“炸彈郵包”恐嚇之，顧外長不為所動。極度孤立的蘇俄政府急於與中國建交，以擴大國際影響，蘇俄加拉罕遂在協定上簽字。這一歸還沙俄侵佔中國領土的中俄協定亦肯定中國在外蒙古的主權國地位。生效時間簽訂即日起至1924年年底執行完畢。

然而蘇俄政府另有打算，並不肯放棄沙俄的“黃色俄羅斯”計劃、，更不想認真執行協定、兌現承諾，私下加緊了南援建黃埔軍校“北伐”、北聯奉系張作霖、暗唆馮玉祥發動倒直的“北京兵變”（1924。10。23），曹錕下野。“中俄協定”流產，外交成果前功盡棄，終成“祖國統一領土完整”大憾。北洋曹錕雖敗猶榮。其後歷屆政府之外交，在收回失地方面均無所進展。

北大著名國際法學者程道德著《國際法與中國近代外交》盛讚1924年5月31日之《中俄解決懸案大綱協定》為中俄間第一個平等條約。

北洋曹錕政府外交成果付諸東流，中華失地可得未得。時中共曾對“北伐”並不認可，宣告稱當前中國革命的首要問題乃在於喚起工農。值此歸還沙俄侵佔中國領土之“中俄協定”簽訂96周之際，抒懷以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