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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去電影院?

2021-09-20由 嘉人 發表于 時尚

為什麼去電影院?

與電影有關的一切之中

影院其實是與觀眾聯絡最直接、最緊密的

當燈光關閉

世界上只剩下銀幕和自己

所有感官體驗在黑暗中被無限放大

細密如織的情感在影像與人之間不斷流動

為什麼去電影院?

攝影/JONATHAN LEIJONHUFVUD(雷壇壇)

圖片提供/壹正企劃

時至今日,電影院已經成為了商場裡的標配,當這些場所標準化、批次化,也就失去了相應的神秘性。那麼為什麼還要去電影院?在全國各地的眾多影院中,我們找到了這8家影院,作為影院新設計的代表。這些影院用獨特與堅持告訴你,這是一種儀式感,是一種生活方式,是對於電影藝術的欣賞、尊敬與陪伴。

徜徉於膠捲負片之間

長江銀興影城(西安御錦城凱德廣場店)

為什麼去電影院?

攝影/JONATHAN LEIJONHUFVUD(雷壇壇)

圖片提供/壹正企劃

膠片是早期電影的載體,對於電影來說,已經退出歷史舞臺的膠片依然代表著一個時代的記憶。在壹正企劃給西安長江銀興影城設計的建築空間中,膠片負片的設計元素貫穿了整個影城。影院大廳亮眼的紅白撞色對比分明,影廳內的青色與紅色也代表著負片上的互補色。新穎的顏色搭配讓整個影城都有一種別具一格的美感。現代化的設計感如何實現?簡潔、乾淨利落的空間切割,大膽撞色,恰當的區域分隔。在眾多影城之中,西安長江銀興影城的顏色風格顯得尤為突出,去過一次就一直記憶深刻。

看多了各有風格的現代影院,也不由得在想,曾經我們總是根據距離選擇影院,如今,開啟大眾點評根據設計和服務選擇目的地也成為了一種品質生活的象徵——面對去影院看電影這種有儀式感的事情,當然也要多加重視。影院的設計主題已經成為了一種隱性競爭力。有人打卡各地的咖啡館,也有人打卡收集不同設計的電影院,長江銀興影城也是你的“影院集郵冊”中一個不錯的選擇。

夢境列車已經進站

UME影城(重慶金沙天街站)

為什麼去電影院?

為什麼去電影院?

圖片提供/UME影城

電影院和火車站,看似毫無關係的兩個地點,也能碰撞出新奇的火花。在位於沙坪壩高鐵站上的金沙天街商圈裡,UME影城打造了一座“火車站影院”。走進“車站售票廳”,買一張心儀的車票,到候車室裡等待“發車”,坐在列車車廂,體驗一兩個小時的奇幻旅程——電影院的所有功能,都被巧妙遷移到火車的主題之上。紅色的火車車廂、墨綠的站臺架構,充滿歐式風格的設計色彩濃郁復古,簡直像走進了魔幻小說中的霍格沃茨。火車頭、列車車廂、候車室、電話亭、路燈和長椅,主題公園一樣的設計讓人不禁感慨,在這個年代,開一家電影院真的好難,連影院設計都要“內卷”!在社交平臺分享這裡拍到的照片,沒過多久就有朋友問,這是去什麼地方拍的寫真?誰知道其實只是看了一場電影呢。

電影本身就像一場旅程,它帶你暫時離開現實生活,去奔赴一場短暫卻濃烈的夢境,這與火車站的意象不謀而合。買一張通往夢境的車票,給自己一個值得懷念的半天假日吧。

頭頂一輪圓月的“博物館”

保利萬和國際影城(成都花園城店)

為什麼去電影院?

攝影/蔣仲銘

你的首頁有沒有被“打卡成都最美影院”刷過屏?標誌性的一輪圓月,成為了保利萬和國際影城最好的名片。看多了深色系的影院配色,這所影城灰白的室內設計開闊又柔和,讓人眼前一亮。夢幻又神秘的月球懸掛在頭頂,充滿幾何切割感的弧形拱門配合恰到好處的發光燈帶,影廳裡清一色的白色沙發座椅,就連衛生間都有重疊鏡面的設計,影院想要呈現給觀眾的巧思都潛藏在細節裡。作為播映電影的場所,影院如今正在不斷追求著更強烈的藝術感,從商業場所搖身一變成為藝術領地。“還以為誤入了什麼博物館!”寫下點評的網友感嘆著,為了影院的設計來看一場電影這種以前不太會發生的事情,在這所影院成為了現實。

這所影院位於人流量並不大的招商花園城購物中心,能夠帶著不擁擠的愜意去享受生活,屬實可以稱為“私藏好去處”。帶上會拍照的好朋友一起去這裡看一場電影吧!沉浸在影像世界的同時,還能有滿滿的照片收穫。

再去一次天山路888號

天山電影院(上海虹橋藝術中心旗艦店)

為什麼去電影院?

攝影/齊雲峰

提到天山電影院,一部分滬上西區的影迷就能回想起自己的童年記憶——小時候學校組織的電影活動、影院門口的飛天雕塑、對面天山商廈的遊戲機……瑣碎的片段充滿了過去的情懷。作為陪伴觀眾多年的老牌影院,經歷重建的天山電影院還會繼續承載一代又一代人的故事。

如今的天山電影院擴建為虹橋藝術中心場館,木紋階梯和牆壁搭配幾何風格的網狀鐵架結構,將摺紙藝術的傳統元素融入設計,獨特的風格使它成為周圍一帶的新地標。提到觀影體驗,獨棟建築顯眼又開闊,在寸土寸金的上海,天山電影院是當之無愧的“豪華版”。相較建設在商場裡的影院,獨立影院更有公共藝術空間的氛圍,身處足足五層的高大建築之中,徜徉在木質階梯上,心情都跟著沉靜下來,充滿儀式感地準備好一場與電影的相逢。

夜幕降臨時燈光點亮,金色的光線蔓延,把網狀建築結構描摹得更加清晰,偶爾路過的時候都忍不住要拍下一張照片。再過二十年,它又會成為新的城市記憶。

打破電影與現實的邊界

武商眾圓摩爾國際電影城(武漢眾圓店)

為什麼去電影院?

攝影/JONATHAN LEIJONHUFVUD(雷壇壇)

圖片提供/壹正企劃

巨大的三維立柱架、強對比的黑白雙色空間,爆破感的後現代場景……走進武商摩爾國際電影城,就彷彿置身於一部科幻電影的場景中。這所影院由榮獲諸多室內設計類國際大獎的壹正企劃擔綱設計,“電影感”、“身臨其境”,都是設計師所追求的體驗。神秘的立柱相互斜錯相交,構成了一個脫離現實的電影國度,而這正是影院本身正在追求的變化——從簡單的功能性地點,到模糊現實與影像邊界的公共場所。挑選一家獨特的影院去享受一部電影,也成為了生活中值得嘗試的全新生活方式。當被暗色調黑白的立方體叢林環繞著,好像電影裡的後現代科幻場景真的來到了現實。走出影廳的時候,一瞬間不知道自己身處電影之中,還是電影之外。

當影院遇上書店

太原鐘書閣 斐波影城(太原IF PARK店)

為什麼去電影院?

圖片提供/斐波影城

你在書店看過電影嗎?位於太原的鐘書閣·斐波影城融合了書店和影院,於跨界合作中散發著新業態的活力。電影院行業一直在探索影院作為公共空間的邊界,影院除了能帶給觀眾電影,還能包含怎樣的附加價值,這關乎影院行業的生存現狀,也關乎我們生活方式的更迭。斐波影城與鍾書閣合作,是兩種相近藝術的有機交織。在這家影城的五層區域,想要到達影廳需要先穿過鍾書閣,等待電影開始的時候,不妨坐在這裡先看看書。木質的建築結構質感純粹,巧妙融合了質樸的溫和與現代感。從層層疊疊的書架走到拱形隧道進入影廳,書架利落的直角線條轉變為隧道拱頂處的曲線。穿過隧道,就要從文字世界進入影像世界了。

隨著影城的配套設施越來越齊全,我們發現影院行業早已不囿於放映本身。或許在不久的將來,“看電影”還能成為更加多樣化的生活方式。身處於這樣的文化氛圍之中,有感官體驗被無限放大的感覺,更容易捕捉到細微的情緒。好像恰當的儀式感和氛圍,真的可以像電影本身一樣造夢。

一粒電影種子在鄉間破土

種子影院(山西汾陽賈家莊鎮)

在你的印象裡,鄉村影院是否依然是流動電影放映隊、破舊的地方禮堂,或者狹小逼仄的放映廳?事實上,在鄉村中早已誕生了獨具風格的藝術影院,從名稱到設計,都充滿結合鄉土元素的粗糲、頑強的質地,有屬於中國鄉村純粹又獨特的藝術風格。

種子影院改造自位於山西省汾陽市賈家莊的廢棄水泥廠,作為賈樟柯藝術中心的一部分向公眾開放。斑駁質地的磚砌外牆與充滿現代感的彩色玻璃外掛樓梯碰撞,一種誕生於鄉村的現代力量破土而出。在影院的設計理念中提到,種子影院的名稱和建築都處於一種蓬勃生長的狀態,大概這也是對於電影本身的殷切期望。

由於位置原因,種子影院的人流量並不大。當影院脫離了都市和商圈,影像的力量似乎更加接近一種能使人沉靜思考的氛圍。如果你恰好有出行山西汾陽的計劃,不妨把一個下午留給種子影院。走進這座堅實、純粹的磚砌建築,用一場電影來放緩生活步調,一定不虛此行。

為什麼去電影院?

為什麼去電影院?

攝影/金偉琦

94歲的“年輕人”

永漢電影院(廣州)

為什麼去電影院?

攝影/黃俊源 裝視覺

從1927年建成到現在,永漢電影院已經迎來了它的第94年。經歷了幾乎一個世紀的時間,永漢又一次重建裝修,以一種傳統碰撞潮流的方式重新佔據了人們的視野。

重建的永漢電影院使用了非常大膽的霓虹燈元素,藍色、紫色的燈光映著甬道地板上的繁複花紋,從進入影院的那一刻起就在接受著極具衝擊力的視覺新體驗,好像來到了賽博朋克風的未來世界。在通道的兩旁可以看到很多老照片、舊電影票的圖片,復古與未來感在這裡交匯。曾經的老影院搖身一變成為潮流引領者,完美融入了年輕人的氛圍,真的很難看出它已經有94歲“高齡”。

如今的老牌影院普遍出現設施老舊、服務落後的現象,永漢電影院卻從未停下更新自己的軟體和硬體的程序。這所影院伴隨著廣州的發展,記錄著共同記憶,又不囿於傳統。關於改建,人們眾說紛紜,但我們始終覺得傳統與潮流可以兼得。把永漢電影院放在“新影院”中介紹,也有這個含義——永漢正從傳統之中突圍而出,跟隨時代不斷打破邊界才是發展之道。每一代廣州人都有與永漢的專屬記憶,這些記憶有相通也有不同,拼湊在一起,正是廣州近百年來珍貴的生活群像。

為什麼去電影院?

電影院藏著我們很多人的成長故事,在城市還沒有今天這麼龐大、沒有行動網路、也難以在家看到新上電影的時代,那些老電影院承載了我們當初對電影的嚮往,它們也見證了我們成長中一次次的感動。

中華電影院

為什麼去電影院?

攝影/李銀銀

作為一個北京南城人民,好像關於各種演出的記憶,都繞不開天橋這個地方。

相聲當然是要在這兒聽,畢竟這裡是德雲社的“老家”。音樂劇也在這兒,不管是外國引進的、還是中文原創的,已經想不到除了天橋藝術中心,北京還有什麼地方能演音樂劇了。更別提還有芭蕾,因為離天橋不遠的虎坊路,就是中央芭蕾舞團的所在地……雖然在老北京人眼裡,南城不是個富庶的地方,但這裡從來不缺文化演出,並且一直在隨著時代的發展進化著。

只是沒想到,盤點有關電影院的記憶時,也是天橋。中華電影院一直是天橋這條街的一個地標,熟悉到甚至想不起具體是什麼時候,老樓沒了,又起了現在已經被叫作首都電影院(中華店)的新樓。

小時候不太流行自己看電影,為數不多的觀影機會,都是學校的集體活動。比如《離開雷鋒的日子》和《國歌》,都是學校組織去工人俱樂部看的,一個大禮堂足夠裝下好幾個年級的同學,那時候對真正的“電影院”還完全沒概念。對中華電影院印象深刻,是因為我第一次主動進電影院,就發生在那裡。

那還是2001年,我在上初中,剛剛對明星、偶像有了點兒概念。印象中大概是個夏天,看梁詠琪在娛樂新聞裡說自己主演了一部國語片《我的兄弟姐妹》,於是就求著我媽給個機會,帶我去電影院看看。因為在那之前,總覺得港臺明星都是活在畫質不清的VCD裡的,在銀幕上什麼樣,我有點兒想知道。

於是就這樣,我得到了人生中第一張“個人化”的電影票。不是來自學校組織,不是為了接受愛國主義教育,就是單純地為了電影,而看電影。已經不記得那時候中華電影院的電影票長什麼樣了,但至今記得清晰的,是我跟媽媽走進電影院的時候,全場的燈已經黑了,前面零散地坐著幾個成年人,我們摸著黑、悄悄地找了兩個相鄰的座位坐下來就看—完全沒有引導員,也沒人要求我們對號入座。那時候還沒有爆米花和可樂,每個人的手裡更沒有隨時會干擾注意力的手機,所有人都一樣,眼前明亮的只有一塊發著光的銀幕,它吸引著所有人的全部注意力。

因為中華電影院,我才知道專業看電影的地方,其實不一定都是大禮堂那麼大,也可以只是個有幾排椅子的小廳,銀幕夠大就可以。雖然那之後,在讀中學的幾年裡,我依舊沒有太多機會走進電影院,對看什麼擁有完全自主的選擇權,但至少那家並不華麗的電影院,為我打開了一扇門。哪怕周圍充斥著其他演出形式的聲音、街上走的都是不修邊幅的南城大爺,但我知道這裡藏著一個獨立的、安靜的、不被外面所幹擾的世界,叫電影。

國泰電影院

為什麼去電影院?

淮海中路、茂名南路轉角的國泰電影院,始終是上海所有老電影院中獨特的存在。在全上海的年輕男女都流行去淮海路約會的那個年代,去華亭路逛個街,去國泰看場電影可是一件時髦的事。

1932年1月1日,國泰大戲院正式對外營業時,當天登在《申報》上的廣告語是:“富麗宏壯執上海電影院之牛耳,精緻舒適集現代科學化之大成。”如此豪放的派頭!據說在解放前,國泰電影院放映的全部是英美片,美國派拉蒙、米高梅等八大公司和英國鷹獅公司的大片。

不知是否受到父母輩的影響,在徐家彙美羅城和人民廣場來福士成為年輕人戀愛據點的時代,我與初戀男朋友的第一次正式約會居然選擇了淮海路,在有二樓陽臺的必勝客吃了比薩(當然這家店很早就沒有了),最終在國泰門口停下腳步。黑盒子裡,青澀的兩個人第一次牽了手。

上海的電影院選擇很多,有裝潢更時髦,裝置更新的,不知道為什麼,後來每次有新約會物件的時候,都還是會選擇國泰。英文名字Cathay Theatre醒目地掛在影院正門上方。影院由著名建築設計事務所鴻達洋行在1929年設計,1930年建造,1931年竣工,這段時間剛好處於裝飾藝術風格(Art Deco)的鼎盛時期,國泰電影院的建築風格亦充滿了裝飾藝術風格,線條明朗,幾何對稱,現在看來依然非常具有節奏感,國泰所散發的那種老派精緻,恰恰是一種如今需要到處尋找的上海感覺。

可能是下意識想要讓對方體驗一種上海的感覺,看完電影走在梧桐樹下的淮海路,或是穿過襄陽公園漫步到鉅富長,美好的建築與街道也增強了約會的氛圍感。

只是國泰對我來說,算不上一個美好的約會場所,每一個約會物件最終都以失敗告終——當然原因不在電影院,但有趣的是它卻見證了我生命中成長的一部分。我還是會繼續和約會物件去國泰看電影,就像我會繼續去戀愛一樣。

編輯/蔣欣峰

撰文/崔欣然、張凡(北京)、計煒瓊(上海)

攝影/JONATHAN LEIJONHUFVUD(雷壇壇)

蔣仲銘、齊雲峰、金偉琦、李銀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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