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喬治·帕斯莫爾和吉爾伯特·普羅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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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笨手笨腳的年輕小夥在聖馬丁藝術學院上雕塑課時一見傾心，這似乎是一個柔情暗通的故事。

54年後的今天回想起來，那就是陳玄風遇上了梅超風，英國藝術界半個多世紀的血雨腥風由此張本。

那一天吉爾伯特·普羅什的笨拙是因為語言不通，他那夾雜著濃重義大利方言口音的英語說出來人人撓頭。

所以，當喬治·帕斯莫爾主動上前攀談時，吉爾伯特看見的不是比自己高半個頭的瘦子，而是頭頂光環的天使。

“吉爾伯特和喬治”這對藝術組合的初見就是如此，英國藝術界從此多了一對流氓。

對於被稱為流氓這回事，吉爾伯特和喬治想必是不以為忤的，畢竟他們的自稱就是“傻逼喬治”和“大便吉爾伯特”。

▲《歌唱的雕塑》是吉爾伯特和喬治的成名作，也是最溫和的作品

這對老流氓最近幹下的一樁大事是高調辭去皇家藝術研究院院士，理由說來讓人啼笑皆非。

原來這二位當初當院士就動機不純，是衝著在研究院所屬的皮卡迪利美術館辦展覽去的，人家規定只有院士才能在那裡辦展覽。

本以為是奸計得逞，誰知道瞎子點燈，研究院還是否決了他們的展覽，理由是並非所有院士的申請都會獲得批准。

兩個老流氓一怒之下造了反，反正他們的藝術也不需要皇家藝術研究院這種正統機構來認可。

吉爾伯特和喬治的成名之作是《歌唱的雕塑》，他倆一身正裝站在桌子上，身體裸露的部分都塗上金屬色油彩，面無表情地唱著歌。

如果說這種行為藝術只是有些怪異，那麼從上世紀70年代起，兩個人的畫風就變成了沿著邪道狂奔的小火車。

吉爾伯特和喬治的興趣從行為藝術轉向了繪畫、攝影和影片，他們關注的都是那些禁忌的話題。

▲吉爾伯特和喬治的典型作品之一（小兔兔並不存在）

在1977年的《髒話圖鑑》系列中，吉爾伯特和喬治用蒙太奇的表現手法，把倫敦街頭最淫穢低俗的塗鴉照片暴露在觀眾面前。

《裸體狗屎圖鑑》系列是這二位耍流氓歷史上的一座豐碑，他們不惜親身出鏡，正面全裸，把最私密的部位亮出來示眾。

這些年來，吉爾伯特和喬治用於藝術創作的素材不乏屎尿、唾液、精液這些傳統意義上的“髒東西”，題材也極盡挑釁之能事。

2017年，在慶祝兩人從藝50週年的展覽上，赫然出現一件佔據兩面牆的作品，那是5000個包含“操”的短語。

吉爾伯特在解釋這件起名“操學”的作品時說：“世界上沒有比‘操’更強大的力量了……也許只有‘吃’除外。”

日常生活中的吉爾伯特和喬治身上沒有半點流氓氣，反倒是一副老派英國紳士派頭，西裝只穿最好的毛呢面料。

“我們出身不好，所以穿著舉止一定要好，”喬治曾說，“只有那些從小讀伊頓的傢伙才有資本做徹頭徹尾的流氓。”

2008年，這兩個相伴大半輩子的老流氓喜結連理，兩人住在倫敦東區一幢18世紀的老房子裡，每天黃昏手攙手上街散步。

最正經的外表下藏著兩顆最不正經的心，這大概就是吉爾伯特和喬治半生踐行的“英式沒品”精髓吧。

完

做個有趣的人，做點有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