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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載】《我的煩惱》第七十九章不公平

2021-05-30由 透明的鴿子 發表于 母嬰

“不公平!——太不公平了!”我的理智告訴我說,在痛苦的刺激下它一時變得像大人那麼強有力,而同樣被激起來的決心也在慫恿採取某種不尋常的辦法來逃脫難以忍受的迫害——比如說出走,或者不成的話,就從此不吃不喝,讓自己餓死。

我已過慣了不斷受申斥而又費力不討好的日子,對我來說眼前這種情況本該是個寧靜的天堂了,可事實上我那飽受折磨的神經現在已經到了這樣一種地步,任何平靜都無法使它們得到撫慰,任何樂趣都不能很愜意地使它們振奮起來。

我隱隱地感覺到,她已經把我對在她支配下將要去過的那段新生活所抱的希望,統統消滅乾淨了……她是正在我未來的道路上播下厭惡和冷遇的種子。

可是既然不可避免,就非忍受不可,命中該你忍受的事,如果說你受不了,那是軟弱和愚蠢的。

如果大家老是對殘酷、不公道的人百依百順,那麼那些壞傢伙就更要任性胡來了。

我們在世上,人人都有一身罪過,而且也不可能不是這樣。但是不久總會有那麼一天,我相信,我們在擺脫自己腐敗的軀殼時,同時也就擺脫了這些罪過。到那時,墮落和罪孽會隨著這個累贅的血肉之軀從我們身上卸下,只留下精神的火花,——生命和思想的不可捉摸的源泉,純潔得就像它當初離開造物主使萬物具有生命的時候一樣。它從哪兒來,還回到哪兒去。說不定又會被授給某一種比人更高的生物,——說不定會一步步經過榮耀的各種等級,從照亮蒼白的人類心靈上升到照亮大天使的心靈!

人的天性就是這樣不完美的!就是最明亮的星球上也會有黑斑。可是像斯凱丘小姐這一類人的兩眼卻只看得見那些小瑕疵,而對星星的耀眼光芒卻視而不見!

即使世上的人都恨你,相信你壞,只要你自己問心無愧,知道自己是無辜的,你就不會沒有朋友。

這種美既不在於眼睛的顏色,也不在於長長的睫毛,描過似的眉毛,而在於眼中的含意,眼的閃動和熠熠的光彩。還有,她的心和口彷彿已打成一片,話像流水似的滔滔不絕,我都說不清它究竟來自哪個源頭。難道一個十四歲的姑娘會有那麼寬廣、那麼生氣蓬勃的心胸,居然能容下如此洶湧不絕的純淨、豐盛而熱情洋溢的雄辯之泉嗎?

倒不是我已喪失了保持平靜的能力,而是保持平靜的理由已經不再存在。……現在我又恍然想起了真正的世界是廣闊的,一個充滿著希望和憂慮、激動和興奮的變化多端的天地,正在等待著敢於闖進去冒著各種風險探求人生真諦的人們。

準是有位好心的仙女,趁我不在床上的時候,把我急需的好主意放在了我的枕頭上。

感到自己在世上孤零零一個,斷絕了一切聯絡,能否到達目的地尚難預測,而返回原來的地方又困難重重,這對一個毫無經驗的青年人來說,實在是一種很不平常的心情。冒險的魅力使這種心情顯得甜美,自豪的榮光使它顯得溫暖,可是緊接著一陣恐懼又使它變得忐忑不寧。

外表對青年人有很強烈的作用,我覺得自己正踏入生活中一個較美好的時代,一個既有艱難和勞累,也有鮮花和快樂的時代。由於景物變換,由於有新的領域在望,我全身的官能都被喚醒過來,躍躍欲試。

我唯一的安慰是一個人在三樓的走廊裡踱來踱去,在這兒的寂靜和冷清中感到安心,任自己的心靈去隨意冥想它所見到的一切光輝幻象,——不用說它們是既多又燦爛奪目的;任自己的心臟隨著狂熱的跳動而起伏,在跳動受阻時憋得難受,在跳動歡暢時心花怒放。而最可喜的,還是讓我內心的耳朵去專心傾聽一個永不會結束的故事——這個故事由我的想象力創造出來而且不斷講述下去,生動活躍地充滿著種種我所一心渴望而在我實際經歷中並不存在的事件、生活、激情和感受。

強調人應該滿足於平靜是沒有用的,他們必須有行動,要是他們沒找到機會,也會設法去創造它。千百萬人被註定了要忍受比我更死氣沉沉的處境,也有千百萬人在默默反抗他們的命運。誰也不知道,除了政治反叛以外,在千頭萬緒的生活中有多少各種各樣的反叛被人們硬壓了下去。女人一般總被認為是非常安靜的,但女人也跟男人有一樣的感覺。她們也跟她們的兄弟們一樣要發揮她們的能力,要有她們的用武之地。她們對太嚴厲的束縛,太絕對的停滯不變,會完全跟男人一樣地感到痛苦。

她不是個善於描繪或敘述的人,往往回答得既乏味又含糊,就像是存心阻止而不是鼓勵別人問下去似的。

月亮正一步步莊嚴地升上天空,她離開她原來藏身的山頂背後,把它愈來愈遠地拋在下邊,彷彿正在翹首仰望,一心要攀登那像午夜般漆黑而又深遠莫測的天頂。而那些尾隨在月亮後面出現的閃爍群星,望著它們,就使我心兒顫動,血脈努張。

像你這樣五官和神情的差別那麼大,判斷起來可真不容易。

他看上去仍舊十分嚴肅,把他那很大的頭靠在鼓起的椅背上,讓爐火的光照亮著他花崗石鑿出來似的臉和又大又黑的眼睛——因為他的眼睛確實又大又黑,而且也非常漂亮,有時候兩眼深處也並非沒有某種變化,即使不是溫柔的話,至少也會使你想到這種感情。

他把橫梳在額上的波浪形的黑髮撩開,露出了一個十分堅實的智力器官的總彙,但也觸目地顯露出了缺乏那種本來應當有的柔和的寬厚跡象。

命運狠狠地打擊了我,它甚至還用它那鐵拳把我折騰了個夠,現在我可以誇耀自己已經堅韌密實得像個橡皮球了,不過,也還是有一兩處能透得過氣的隙縫,而且在它中心還有個易觸動的敏感點。

我確信大多數人都會覺得他這人難看,可是他神態是那麼不自覺地傲慢,舉止是那麼從容不迫,對自己的外表是那麼滿不在乎,對別的內在或外在的品質的力量又是那麼高傲自信,這都足以彌補僅僅外貌上的缺少吸引力,使人看著他,就會不由自主地被這種滿不在乎的情緒所感染,甚至盲目而缺乏充分根據地對於這種自信完全信服了。

先生,你有權對我發號施令,僅僅因為你比我年長,或者因為比我閱歷豐富,——你究竟能不能說比我高明,還得看你怎樣運用你的年歲和閱歷。

我羨慕你心境的平靜,清白的良心,問心無愧的記憶。小姑娘,毫無汙點和劣跡的記憶準是一種無價之寶,——是舒暢心情的永不枯竭的源泉。

在你未來的日子裡,你會時常發現自己被不由自主地選來作為聽你的熟人傾吐隱秘的知心人。人們會像我那樣,直覺地發現你最擅長的不是談你自己,而是在別人談他們自己時專心傾聽。他們還會覺察到,你聽的時候,對於他們的行為不檢並不幸災樂禍地表示輕蔑,而是懷著出自天性的同情,雖不輕易地公開表露,仍舊很能給人安慰和鼓舞。

一個人受到引誘要去做壞事的時候,應該擔心悔恨。悔恨是生活的毒藥。

既然幸福已無可挽回地拋棄了我,我就有權利從生活中得到樂趣,而我一定要得到它,不管要花多大的代價。

可要是我能夠得到既甜蜜又新鮮的樂趣,我為什麼一定會墮落呢?而我是有可能得到這樣的樂趣的,它又甜蜜又新鮮,就像蜜蜂在沼澤地上採集到的野蜜。

我已經接受了這個來客,——我深信它是位不露形跡的神。它已經給我帶來了好處,我的心原來簡直像個停屍所,現在它要變成一個神龕了。

要是你認真努力,到時候你總會發現是有可能成為自己所讚賞的人的。要是你從今天起就下決心糾正自己的思想和行為,要不了幾年你就會積累起許多新的、沒有汙點的記憶,可以供你愉快地回味了。

前所未聞的錯綜環境,就必須有前所未聞的規則。

既然是人,又難免出錯,就不該擅自據有只能放心交託給神和完人的那種權力。

你就是胡說八道,也會說得那麼嚴肅、鎮靜,讓我誤認為是說得頭頭是道呢。

不過到時候,我想正像我發現無法跟你講究俗套一樣,你也會學會自自然然地對待我的。那時候你的神情動作一定會比現在敢於顯露的更有生氣,更有變化。有時候我透過鳥籠上密密的圍欄,看得見一隻古怪的鳥兒的眼神,那兒關著的是一個生氣勃勃、煩躁不寧而滿腔決心的囚徒,一旦它得到了自由,它準會高飛入雲的。

你的心靈還在沉睡,還有待於一次震盪才能把它喚醒。你以為一切生活都是像平靜的流水般消逝,就跟到現在為止你的青春一直在平靜地溜走一樣。你閉目塞聽,隨波逐流地漂去,既沒看見不遠處河床中戳起的塊塊礁石,也沒聽見它們腳下浪濤的激盪。……總有一天你會來到河道上一個巉巖壁立的隘口,在那兒,原來渾然一體的生命之流會四分五裂,成了旋渦、騷亂、泡沫和喧鬧。你不是在巉巖的尖角上被撞得粉碎,就是被某個席捲一切的巨浪掀起來帶走,匯進一條比較平靜的河流中去。

痛苦,羞恥,憤怒,——煩躁,厭惡,憎恨——一時彷彿在他濃眉下瞪得大大的瞳孔裡閃爍不定地彼此角逐了起來。一場究竟誰佔上風的搏鬥進行得非常激烈,但結果另一種感情卻浮現了出來,而且取得了勝利。這是一種冷酷而憤世嫉俗的、任性而堅決不移的心情。它使他的激情平息下來,臉上現出木然的神氣。

我要排除萬難去追求幸福和善良。

你那樣嚴肅、體貼和謹慎,天生就是個聽人傾訴隱秘的人。而且,我知道我挑了什麼樣的心靈來跟自己的心靈交流。我知道它是不容易受傳染的,它是個特殊的心靈,獨一無二的心靈。幸好我並不想去傷害它,就是我想,它也不會受我傷害的。

我深信他為人天生有著更好的志向,更高尚的原則和更純潔的旨趣,勝過那些純是由環境所造就、教育所培養,或者命運所鼓勵的人。

直到天亮,我始終在一片歡快而不寧的大海上輾轉顛簸,覺得在歡樂的浪潮下,又有困擾不安的波濤的起伏翻滾。有時候我越過波濤洶湧的大海,似乎已經望見了像彪拉的山地那麼可愛的彼岸,不時有一股由希望喚起的愈來愈強勁的風,把我的心靈順利地送往目的地。然而我即使在想象中,也始終無法到達那裡,——有一股從陸上吹來的逆風,不斷地把我刮回去。理智總會抵禦妄想,判斷力會使熱情收斂。

省視自己的內心,細察它的種種思想和感情,力圖把那些一直在漫無邊際、雜亂無章的想象天地中亂闖的思緒,堅決拉回到安全的常識範圍中來。

我站在自設的法庭上受審,回憶作為證人,指出了我從昨夜以來一直懷有的種種希望、期待的心情,——指出了將近兩個星期以來我一直沉溺在其中的總的思想狀態。理智站出來用它自己那沉著的口氣,講出了一個樸實無華的故事,說明我是如何拋開現實而狂熱地吞嚥下空想。

一個女人受到比她地位高的、決不會想娶她的人的恭維,可不是一件好事。讓愛火在心裡悄悄燃燒,一旦受到漠視、毫無響應,必將反過來毀掉培育它的人的生命,而一旦受到覺察、得到反應,又一定會像鬼火似的,把人誘進荒野的泥沼而無法自拔,這對任何女人來說都是發瘋。

我從這件工作中得到了好處,它使我的頭腦和雙手都不閒著,而且使我希望永不磨滅地烙印在我心頭上的那些新的想法變得更為牢固而強烈。

沒過多久,我就有理由慶幸自己在迫使我的感情服從於必要的紀律上得到了進展。

儘管財富地位相隔天壤,我的頭腦和心靈、血液和神經中卻有一種東西使我和他精神上彼此相通。……其實我的一切良好、真誠、熱烈的感情,都是圍繞著他而迸發的。我知道我必須遮掩我的心情,我得抑制希望,我得牢記他不會太把我放在心上。因為我說自己跟他是同一類人的時候,並不是說我也有他那種對別人的影響力和神奇的吸引力。我只是說自己在某些志趣和感情上跟他有共同的地方。所以我必須不斷提醒自己,我們之間是永遠隔著一條鴻溝的。——但儘管如此,只要我一息尚存,知覺還在,我就不能不愛他。

過去我一直竭力觀察他性格的所有方面,好的壞的都不放過,並且經過對兩者的公平衡量,來作出不偏不倚的判斷。現在我卻看不到有壞的方面了。令人望而生畏的嘲弄,曾使我大吃一驚的粗暴,只像一盤美味菜餚中濃烈的調料那樣,有了它們使人感到辛辣,沒有了它們卻會使人感到比較平淡乏味。至於那點捉摸不透的神情,——不知究竟是愁容呢,還是不懷好意,是故弄玄虛呢,還是灰心喪氣?——一個細心的觀察者有時會在他目光中看到它的流露,但不等你能探測這隱約顯示的神秘深淵,它就又隱匿不見了。

你冷,因為你孤孤單單,沒有跟別人的接觸來激發你內心深藏的火焰。你不舒服,因為人所賦有的最美好的感情,最崇高、最甜蜜的感情都與你無緣。你愚蠢,因為你儘管苦惱,卻總不敢讓它直接接近你,也不肯朝它正在等著你的方向跨出一步。

手掌上有什麼?命運並沒寫在那上面。……那是寫在臉上,額頭上,眼睛周圍,眼睛本身裡面,嘴的輪廓上的。

你準是有什麼秘密的希望在支援你,在悄悄暗示光明的前途來鼓舞你。

疑心有什麼看不見的精靈幾個星期以來一直在守著我的心靈,監視著它的動向,記錄著它的每一個搏動。

如果自尊和環境需要,我可以獨自生活。我不必出賣靈魂去換取幸福。我有著與生俱來的內心財富,哪怕一切外界的樂趣全被剝奪,或者除非用我花不起的代價才能獲得,它也足以支援我活下去。

理智穩坐馬鞍,牢握韁繩,決不會讓情感像脫韁野馬,匆匆將她帶入深淵。熱情儘可以任自己像那些真正的異教徒那樣狂熱發作,慾望儘可以海闊天空地想入非非,但判斷力仍然在每一場爭論中有最後的發言權,在每一個決定中投決定性的一票。狂風、地震、大火也許會在我身邊發生,但我將始終聽從那解釋良心的命令的心靈之聲的指引。

我知道,在奉獻的幸福之杯中,只要覺察出有一點羞辱的痕跡,一絲悔恨的意味,青春就會立刻消逝,鮮花就會馬上凋謝。而我決不願看到犧牲、傷心和鬱鬱而終,——這不合我的口味。我希望培育,而不是摧殘,——贏得感激,而不是叫人血淚斑斑,——當然,也不是叫人痛哭流涕。我的收穫必須要伴隨著歡笑、親熱和甜蜜。

在心神疲憊、靈魂麻木的情況下,你在多年的自我流放後回到了家裡。你結識了一個新朋友,——何時何地無關緊要,你在這位陌生人身上發現了許多你二十年來一直在尋找而始終未曾遇到的優異品質,而且全都那麼清新、健康,毫無塵埃和汙點。這樣的交往能使人復活,催人新生。你覺得比較美好的日子又重新回來了,——又有了比較高尚的期望,比較純潔的感情。你渴望重新開始你的生活,用一種比較配得上不朽靈魂的方式來度過你的餘生。

這個曾經浪蕩而誤入歧途,但如今正力求安定下來、改邪歸正的人,是不是有權向世人的看法挑戰,以求使那個溫柔、文雅、和藹可親的陌生人永遠跟他在一起,因而取得他自己心靈的寧靜和生活的復甦呢?

一個浪蕩者的重新安定和一個誤入歧途者的改過自新,是決不能依賴於一位同類的。男人和女人都會死,哲學家有智窮的時候,基督徒也會在善行中有所閃失。如果你知道有誰行為不當,受過痛苦,那就勸他從高於他同類的地方去尋求力量來改過自新,尋求安慰來治癒創傷吧。

充滿愛的目光就是你所要的符咒,在這樣的目光中,你已經是夠美的了,甚至你的嚴峻,也有超乎美之上的力量。

被你的同類所愛,感到你的到來更增加了他們的快慰,這是世上最幸福不過的事了。

一種融洽無間的感覺彷彿用一圈黃金般的安寧氣氛圍繞著我們的時候,我不由得默默地祈禱著但願我們能不彼此馬上遠遠地分開才好。

對於清澈的目光、流利的口齒,對於那種熱情如火的心靈,既多情又穩重、既溫順又堅定的寧折不彎的性格,——我卻永遠是溫柔而忠實的。

綿羊般的馴順,斑鳩般的嬌氣,一方面會更助長他的專橫,另一方面也不見得更能投合他的理智,符合他的常識,甚至適合他的趣味。

我自己在乎我自己。越孤單 ,越無親無友,越無人依靠,我越是要尊重自己。

我知道詩並沒有死亡,天才也並未絕跡,金錢並沒有能控制兩者,把它們捆綁或者殺害。總有一天它們兩個都會重新宣告它們活著,它們存在,它們是自由而有力的。安居在天上的強大的天使們啊!當卑鄙者慶祝勝利而弱者為自己的毀滅哭泣的時候,他們還在微笑。詩被摧毀了嗎?天才被放逐了嗎?沒有!平庸得勢了嗎?沒有。別讓嫉妒引起你這樣想。不,它們不但活著,而且還統治著,拯救著,如果沒有它們那神聖的影響遍佈各處,你就會置身在地獄裡,——在由你自己的猥瑣所造成的地獄裡。

跟有話直說的人相比,沉默寡言的人往往更加真正需要坦率地談論他們的各種感觸和悲傷。看上去最嚴厲的禁慾主義者畢竟也是人,而大膽和善意地“闖入”他們心靈中“沉默的大海”,往往是施給他們的最好的恩惠。

在跟一個堅強、謹慎、有教養的頭腦打交道時,不管對方是男的還是女的,我不突破那常見的沉默寡言的外圍工事,跨過推心置腹的門坎,在他們的心底裡贏得一個位置,我是決不甘心的。

我看重忍耐,堅毅,勤奮,才幹,因為只有依靠這些,才能使人實現宏大的目標,升到顯赫的地位。

只要有毅力斷然下命令,別人總是會服從的。

跟他在一起,毫無惱人的拘束,也無需抑制歡快活躍,因為在他面前我完全輕鬆自在,這是由於我知道我合他的心意,無論我說什麼做什麼,都似乎能不是使他得到安慰,就是使他精神振作。這種感覺真叫人高興!它煥發並且顯露了我的整個天性,在他面前我才真正地活著,同樣他也在我的面前才真正地活著。

草木會圍著你的樹根生長,因為它們喜歡受到你濃蔭的廕庇;它們會一邊生長,一邊向你傾斜過來,盤繞著你,因為你的強壯給了它們安全的保障。

我愛別人,——也為別人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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