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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火車橫穿歐亞大陸9天9夜(續集)

2023-01-04由 湖光秋水 發表于 歷史

坐火車橫穿歐亞大陸9天9夜(續集)

五 蘇聯老大哥、老大姐

從赤塔登上直達莫斯科的列車,我們漫長的列車生涯就算拉開帷幕了。從此時開始,呼盟外貿局懂俄文的同志就不跟團活動了。我們一行30人,帶著10多個道具箱,在語言不通的情況下,坐著蘇聯火車橫穿整個蘇聯全境,其難度是可想而知的。果然,車還沒啟動我們就遇到了第一道難題。我們團買的是硬臥車票,幾乎佔了一節車廂。蘇制列車的硬臥同國內軟臥車廂的佈局一樣,4人一間,只是座有點硬罷了。我們的道具箱由於體積很大根本無法放到車廂,辦託運手續又十分麻煩,很可能不在同一列車上。這時王團長發現車廂結合處有一個門始終鎖著,正好可以堆道具箱,便指揮人往那搬運。五 蘇聯老大哥、老大姐

從赤塔登上直達莫斯科的列車,我們漫長的列車生涯就算拉開帷幕了。從此時開始,呼盟外貿局懂俄文的同志就不跟團活動了。我們一行30人,帶著10多個道具箱,在語言不通的情況下,坐著蘇聯火車橫穿整個蘇聯全境,其難度是可想而知的。果然,車還沒啟動我們就遇到了第一道難題。我們團買的是硬臥車票,幾乎佔了一節車廂。蘇制列車的硬臥同國內軟臥車廂的佈局一樣,4人一間,只是座有點硬罷了。我們的道具箱由於體積很大根本無法放到車廂,辦託運手續又十分麻煩,很可能不在同一列車上。這時王團長發現車廂結合處有一個門始終鎖著,正好可以堆道具箱,便指揮人往那搬運。蘇聯的火車站是蘇聯的火車站是開放型的,開車後才開始檢票,所以我們的搬運沒碰到什麼阻攔。可能是我們的東西過多,動靜過大,還是引來了車廂女管理員。她一看我們把道具箱堆在那,連忙搖頭,嘴裡嘰裡咕嚕說著什麼,可能是讓我們辦理託運手續。王團長故意裝做不明白的樣子,一邊把她引開,一邊讓人繼續搬;她一看不行,馬上找到了一個穿制服的男子,可能是車長,一塊來阻攔我們。這個男的態度更是堅決,甚至手舞足蹈大聲吼叫著。我一看不行,連忙建議團長使用“第二套方案”,團長心領神會,向一個善於公關的女演員使了個眼色。她象一個撒嬌的女兒一樣,一邊搖著列車長的胳膊,一邊不斷地央求著。列車長一看到如此漂亮的中國姑娘,態度果然馬上好轉,但仍不放行;我們的姑娘一邊央求,一邊給列車長遞去兩瓶國內帶來的白酒。一看到酒,好象中了魔一樣,列車長的態度馬上就大不一樣了,連忙點頭說:“哈勒碩,哈勒碩”。為了安撫那個女乘務員,團長囑咐人也順手給她塞了點女用禮品。她一看到列車長都同意了就更不管了。列車長拍著團長的肩,指著那兩瓶酒,連連伸大拇指,最後還抱著團長和那個女演員親了又親。親團長倒沒什麼,親那個女演員時,我分明見她在向我們做出無奈的鬼臉。想不到如此難的問題兩瓶白酒就解決了。真是令人難以置信。

列車啟動後,兩名蘇聯女乘務員也不像國內乘務員那樣殷勤,又倒水又打掃衛生什麼的;而且崩著臉,給每人發一個枕巾一個床單,前提是每人要各交一盧布的押金。此後就忙自己販運東西的私活去了,再也見不到她們提供什麼服務了。不過列車上的設施十分完善,電水瓶裡始終有開水,自己打就行了。

蘇聯火車全部是電氣化了,車頭的馬力很大,可以拉20多節車廂,速度也比國內的快,平穩度也不錯。包廂4人一個,我們30人分完7個包廂以外還多出兩個人,第8個包廂是我們的2名男演員與兩個俄羅斯小夥子共用。還有2個包廂全是俄羅斯人和布里亞特人。我們的2名男演員起初還有點拘束,但俄羅斯人素來以熱情、豪放、勇敢、耿直而著稱於世。果然沒有一會第8包箱便傳來爽朗的笑聲並夾雜著俄語、蒙語和漢語的喝彩聲。我過去一看,原來是一個俄羅斯小夥正和我們的演員掰手腕,誰輸了誰喝酒。我們帶的二鍋頭就夠厲害了,俄羅斯人竟拿出食用酒精,一邊兌水,一邊開懷暢飲。如此遙遠的旅途他們帶的食品,只有一個大面包,幾根黃瓜,兩三盒罐頭,再就是奉為珍寶的酒精了。當我們拿出我們帶的香腸、泡麵、花生米等各種小吃給他們吃時,他們竟高興地同我們又是擁抱又是貼臉。我們的笑聲把那兩個女乘務員也吸引來了,她們一看有那麼多好吃好喝的,也不含糊,坐下就吃,一邊吃一邊不住的誇獎。就這樣我們在語言不通的情況下,竟天南海北地侃了起來。談到戈爾巴喬夫,這幾個蘇聯人都搖頭,用手指在嘴上做了一個說的動作,然後“Nie Nie“地搖著頭,意思是說的太多,做的太少,老百姓還是得不到實惠。最後大家一起唱起了蘇聯民歌《喀秋莎》、《紅梅花兒開》、《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可能是酒精燒的,俄羅斯小夥竟脫了上衣,光著膀子,又唱又跳。看得出來他們對那段生活還是很懷念的。

不知不覺,夜幕降臨了。各個包廂的人都開始進入夢鄉了,惟獨第8包廂還在說笑。我們的演員早已頂不住了,而俄羅斯人還像一部機器一樣毫無倦意。王團長只好過去裝出嚴肅的神態,對俄羅斯人做了一個睡覺的動作,他們才安靜下來,漸漸進入夢鄉。我們的列車在東西伯利亞平原上狂奔著,一個個城市被拋在了後面:“彼德洛夫扎沃德”、“烏蘭烏德”、“梅索瓦亞”、“斯柳迪撥卡”**

六、 貝加爾湖隨想

“嘿,快看,外邊有一個大湖。”不知是誰喊了一聲,把大家從夢中叫醒。外邊已經濛濛發亮了。昨晚可能是下了雨,外面溼漉漉的,顯得樹葉更加綠了。火車一直沿著湖邊走著,有時鑽山洞,有時過橋樑。但不管怎麼走,始終是沿著湖邊行駛。湖岸上長滿綠樹,湖水輕拍著沿岸的石塊,遠遠望去,煙波浩渺,水天一線,像汪洋一般,但又遠比海洋顯得平靜。

王團長指著地圖說:“不用說,這就是貝加爾湖了。”我早就醒了,一直看著這個大湖。“你看,他指著表說,“我們的車都走了快3個小時了,還沒有超過這個湖,簡直太大了!”

望著窗外美麗的貝加爾湖,大家竊竊私語著,議論著什麼。突然,不知是誰用馬頭琴拉起了淒涼的《蘇武牧羊》。那悲壯、婉娩的旋律把我一下子拉回了2000年前的西漢時代,一位胸懷大志的青年軍官奉命出使匈奴,因他的助手參與了匈奴的內部鬥爭而受牽連,匈奴多方威脅誘降不成,將這位名叫蘇武的西漢使臣傳送到北海(也就是眼前的貝加爾湖)邊牧羊。整整十九年,蘇武與嚴寒、孤獨、冷漠為伍,但他始終不屈服於匈奴的壓力,誓死不降,最後終於以勝利者的身份平安回到了家鄉。蘇武的氣節在我國曆史上傳為佳話,他本人也是效忠祖國的楷模之一。

很快到吃早飯的時間了,雖然我們自備了足夠的食品在火車上吃,但是老吃泡麵也不是個事,必須吃點鮮熱的食品。於是團部決定輪流到餐車吃飯。我和大部分同志先來到餐車。根據國內的習慣,凡餐車的東西肯定很貴,我讓管錢的同志帶足了盧布。沒想到蘇聯餐車的早餐按份供應,每份主要50戈比,也就是半個盧布。我們心裡一喜,這麼便宜!轉而又一想,恐怕沒什麼可吃的吧?等服務員把份飯端上來一看:一碗熱乎乎的蘇伯湯,一塊黃油,2個圓麵包,一盤生菜色拉,最後還有一大塊牛排;此外紅茶管夠。簡直太豐盛了!即便按照當時的官價1盧布兌換0。6美元,1美元兌換3。8人民幣來計算,這頓飯每人不過1元多人民幣。更何況在黑市,1美元能換15盧布。要是讓美國人吃這頓早飯,還不樂掉了大牙?從這一點也可以看出蘇式計劃經濟的優點。這頓早飯,決沒有缺斤短兩的現象,服務也很周到,一切都是按照一定的模式執行的;雖然死板了點,但讓人能感受到自己就是“上帝”,一個幾乎沒花錢就享受到如此服務的“開心上帝”,恐怕在哪個社會都碰不上這等好事吧!正是基於這個原因,我們原本在餐車上偶爾打打牙祭,改善一下的計劃,變為每天都去餐車吃兩頓飯了。等我們吃完早餐回到包廂時,一看外面,仍然是貝加爾湖。已經走了4個小時了,真不愧是世界最深、蓄水量最大的淡水湖。根據資料,貝加爾湖長636公里,平均寬48公里,最寬處79。4公里,面積31500平方公里,平均水深730米,中部最深達1620米,蓄水量達23000立方公里,約佔世界地表淡水總量的1/5,蘇聯地表淡水總量的4/5,湖岸線長2200公里。整個貝加爾湖東北至西南走向,呈月牙形。我們僅僅是乘火車圍著湖的最南端的一角,就走了整整5個小時。這麼豐富的淡水資源真是太令人羨慕了。我真誠的期望,它能夠為整個蘇聯人民帶來好運!上帝保佑俄羅斯吧!

前方到站──伊爾庫茨克。

七、廣袤的西伯利亞大平原

伊爾庫茨克市是東西伯利亞第二大城市,位於伊爾庫特河與安加拉河匯合處,人口約60萬。安加拉河從貝加爾湖流出後,形成一個大的湖灣,又稱伊爾庫茨克海。伊市就坐落在安加拉河西岸。它是伊爾庫茨克州的首府。整個伊州在俄羅斯聯邦中,資源非常豐富。在火車臨近伊市的時候,我看到了大片的森林。據說伊州的森林面積佔全州總面積的75%,木材總蓄量80億立方米。無怪我從上火車起只要向窗外望去,不是森林就是湖泊。這個神奇的西伯利亞大平原簡直太美麗了!

車在伊市站要停較長一段時間,我們紛紛下車呼吸新鮮空氣,伸伸懶腰,活動活動筋骨。車站上的乘客明顯多於赤塔和烏蘭烏德,而且絕大多數都是高加索人種。車站上的小販也不失時機地兜售他們手中的物品,其中最吸引我們的是熱乎乎的燒雞。一問:一盧布一個還加兩個熟雞蛋。我們紛紛買開了燒雞,但不時地回頭望望我們的火車,因為蘇聯火車不象國內,每次啟動前都要鳴笛放氣,乘務員還催促提醒;正相反,蘇聯火車每次幾乎都是在沒有任何跡象的情況下,悄悄啟動,估計事先也廣播了,但因語言不通,白搭!火車離站時開的很慢,車門也不關,好象故意給乘客留出追車的時間,常有乘客大步流星地追車,也常有人因追不上車而望車興嘆的!真好玩,只是這種事千萬別發生在我們團員身上,否則那就真是悲劇一場了。

提起西伯利亞,人們總是把它同大漠、寒冷、荒涼聯絡在一起。沙俄時代,可怕流放懲罰把它和死亡、孤寂,甚至是與世隔絕等同起來。也許是季節的原因,也許是蘇聯人民環保工作做的好的原因,我所看到的西伯利亞,卻是山清水秀,綠草茵茵,人煙稀少。如果可以選擇,我倒真願意在這“流放”一段時間,好好享受一下大自然的綺麗風光!

從地理上劃分,蘇聯境內的烏拉爾山脈向東延伸,一直到太平洋海岸的俄羅斯遠東地區,統稱西伯利亞。烏拉爾山脈也是歐亞兩大洲的天然分界線。俄羅斯人習慣上把西伯利亞一分為二,“西西伯利亞”和“東西伯利亞”。這一區域總計1100萬平方公里,幾乎佔原蘇聯的一半,人口僅為1000多萬,只相當於原蘇聯的3。5%,名副其實的“地廣人稀”。乘火車行進在西伯利亞,滿目盡是森林、丘陵、原野──無邊無際。列車在這片廣闊的土地上,要整整賓士三天三夜,才能到達蘇聯的歐洲地區!繼續向莫斯科行進,一座座城市,被我們的列車拋在了後面:安岡爾斯克、集馬、圖隆、克拉斯諾雅爾斯克、馬林斯克————

八、 有驚無險的新西伯利亞總站

新西伯利亞原名叫“諾夫斯勃斯克”。1893年以前,這裡是一片荒涼,永久凍層上下都死寂沉沉。自從修建了西伯利亞大鐵路以來,大量移民源源不斷地湧到這裡。二次世界大戰中,蘇聯實行戰略轉移,大批西部的工廠和居民又帶來了新一輪的移民潮。經過近百年幾代人的開拓,如今這裡已是一座具有一百萬人口的現代化的大城市了。

當我們的列車進入新西伯利亞城時,印入眼簾的再也不是莽原荒野,森林樹叢,而是現代化的工廠和高樓大廈。新西伯利亞的“新”字,在這座充滿現代氣息的城市裡得到了充分的體現,從而也使“西伯利亞”這個概念得到了更新和重釋。

新西伯利亞又是鐵路線的中心樞紐,有點象我國的中原城市鄭州。西伯利亞大鐵路在這裡與通往庫茲巴斯和阿爾泰的鐵路連線、中轉。每四分鐘就有一列火車從這裡駛過。此外號稱世界第七大河、南北走向的鄂畢河也從城區穿過。它把新西伯利亞城與北方若干城市及原野貫通起來,一直流到北冰洋的喀拉海。

列車停穩後,在這裡下車的人比較多,他們絕大多數都是從這裡轉車去其他地方的。我們當然也不放過這個機會,下車呼呼新鮮空氣,活動活動;從乘務員的動作和手勢中,我們知道這裡停車的時間肯定要長一點,因為他們已把沿途帶的東西主要是食品和蔬菜,向門口搬移,好象等著什麼人在這裡接貨、上貨。真夠難為他們的了!一路上除了忙於搗騰這些東西,與乘客聊天以外,幾乎沒見他們提供什麼服務。但對我團態度還是很不錯的。

這裡的車站明顯的大的多了,各種買東西的攤點、攤販也多了起來。我們對一些小玩意還是挺感興趣的,大家紛紛挑選自己感興趣的東西,並與灘主討價還價。我看上了一套金屬茶具,其中最吸引我的是一個可以放玻璃杯並帶把兒的小託罐,有了它,再燙的水端杯子時也不怕了。我問賣貨的老大媽多少錢,她比畫著好象是一套三個盧布,我又問單買託罐行不行,她搖了搖頭;本來我想掏錢買了就算了,這時一個女演員剛買完東西過來給我幫忙,看來她很善於討價還價。一聽說這個價錢就連連對老大媽說:“Nie Nie!”出口就殺了一半價。老大媽當然也不相讓,兩人打著手勢,你來我往,吵的格外熱鬧,引來不少看客。我也被這精彩一幕吸引住了,竟忘了是幫我在買東西,更忘了時間。突然老大媽好象被什麼東西蟄了一下似的,眼睛看著我們身後,嘴裡嘰裡咕嚕,一副十分焦急的樣子。我們回頭一看,傻了!原來我們的列車已經啟動了,王團長正站在車門口衝我們大聲喊叫呢!我和幾個掉車的團員撒腿就跑,拼命追趕列車。正如我前面提到的蘇聯列車常常沒有任何跡象就啟動,而且啟動後不久就加速、越加越快。任憑我們怎麼追還是趕不上飛奔的列車。只見王團長拼命地向我們呼喊、打著手勢,兩個女乘務員為了安全起見,把他死命往裡拽。我們累得一屁股坐在站臺上,呼呼直喘氣。回頭一清點人數,足足有1/3的人被列車甩下了。這下可好了,我們身上除了少許的盧布以外,護照等貴重物品全在車上。身處異國他鄉,語言又不通,這時離莫斯科還有一半的路呢,使館也沒有,怎麼辦?難道我們真的被無情地拋在西伯利亞了嗎?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低頭不語,剛才買東西的那股高興勁全沒了。還是那位老大媽好,她走過來向我們解釋著什麼,雖然聽不懂,但感覺好象是有救了。突然,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快看,我們的火車又回來了,在站臺另一側”。大家順聲看去,果然如此。不一會兒火車就又重新停在了站臺另一側。為了感謝那位蘇聯老大媽給我們的幫助,我以每套5盧布的價錢買了兩套茶具,看得出來她也很高興,抱著我的腦袋“啃”個沒完。我們上車後,王團長一臉嚴肅的表情,說:“好險啊,要不是列車在這有換車道,我們這個隊伍就無法完整地帶到莫斯科了,更不要說參加西歐幾國的藝術節了。”接著,他宣佈了一條紀律:今後誰也不許下車!

列車又重新啟動了,我們懷著極為複雜的心情離開了這座城市。只見那個賣貨的老大媽還在向我們不停地揮手,直到看不見了為止。這使我想起了一個故事的名字:祖國處處有親人。現在應可以引申為:世界處處有好人!

九、莫斯科在召喚

列車雖然還在西伯利亞地區飛馳,但外面的景色已明顯地變了,田野、村莊、公路、樓房,時不時地還能看到行人在行走。唯獨沒變的是鐵路兩旁仍是兩行綠樹。經過兩天兩夜的顛簸,大家都感到很疲勞了。再好的景緻也無心欣賞了。一座座城市悄悄從我們身邊溜過,他們是“巴拉賓斯克、歐木斯克、納捷瓦也夫斯卡亞**

列車漸漸接近蘇聯的歐洲部分,其中最著名的標誌城市是油都秋明。秋明代表著西伯利亞的富有和奉獻。60年代隨著油田的大規模開發,秋明開始繁榮起來。秋明人口約40多萬,城市附近擁有全國最大的油田和世界重大的天然氣田,它的儲量是美國阿拉斯加、德克薩斯和加里福尼亞3大油田的總和。1964年開始出油,現年產2。5億噸,天然氣近1500億立方米,佔原蘇聯石油產量的44%,天然氣產量佔1/3。由於秋明油田的開發,原蘇聯石油產量迅速超過美國,成了世界最大的石油生產國和石油出口大國。

兩個蘇聯女乘務員,似乎對車快到歐洲地區了感到十分興奮,4天3夜的長途旅行對她們來說的確十分枯燥,也非常的寂寞。我看到她們時常到有男乘客的包廂裡,一坐就是好半天,有時晚上也在裡面;次日清晨當她們從男乘客的包廂裡出來時,頭髮亂轟轟的,衣冠也不整。她們對我們投去的奇怪眼光似乎並不感到難為情,一副坦然自若的樣子。在秋明停車時,包廂裡一個小夥子拎著包要下車,在門口與女乘務員又擁抱又親吻,好象一對即將分別的戀人似的。小夥子下車後像女乘務員揮了揮手,扭頭就消失在出站的人群中,而女乘務員也沒有用目光久久相送,若無其事的又忙自己的事去了。

車到斯維爾德洛夫斯克就進入蘇聯歐洲地區了。這一段路隧道比較多,主要是穿越烏拉爾山脈。烏拉爾山脈是亞洲與歐洲的天然界限,從車窗外的景觀和乘客的結構上都能看出歐洲的樣子了。

也許是司機急於回家,或是路況更好的原因,火車的車速好象比在西伯利亞地區行使時要快得多。別爾米、巴列集諾等城市一晃而過。大約是下午三點左右,我們的列車終於到了終點站──莫斯科。但這還不是我們的目的地;我們在這裡修整一天後,還要乘蘇聯國際火車繼續西行。

使館的同志派車來接大家,安頓在使館住下後,就吃晚飯休息了。晚上睡在床上,似乎還有在火車上睡覺來回搖晃的感覺。4天3夜呀!一下子哪能恢復。

次日,使館同志領著我們參觀了紅場、列寧墓,觀看了一號哨位的換崗儀式。當然最吸引大家的還是紅場對面的百貨公司。使館的同志詳細交代了回住地乘地鐵的情況後,就先回去了。全團規定好集合時間後,即就地解散,逛商場購物。

我對紅場還沒轉夠,也不想買什麼東西,就繼續在紅場轉。我記得從一本書上曾看到莫斯科的介紹,說莫斯科來自莫斯科河。在斯拉夫語中,它的含義有“沼澤地”、“潮溼”、“架有大橋的河流”等等。在芬蘭──烏戈爾語裡,它的含義是“牛涉場”。而在卡巴爾區語裡,它則含有“茂密的森林”之意。每當克里姆林宮的大時鐘快敲響時,就會有3個身著淺蘭色軍禮服的俄羅斯哨兵,邁著整齊的步伐從克里姆林宮旁門走出來,在接近列寧墓時,三人的腿高高抬起又輕輕放下,好象怕吵醒了長眠的列寧和其他無數的英烈們。他們三人來到三個正在上崗哨兵的對面停住,待整點的時鐘敲響,幾乎是在幾秒鐘的時間,隨著整齊的動作交換儀式結束,三個下崗的哨兵仍按原來的程式返回克里姆林宮。可惜現在這個儀式給取消了。我個人覺得它絲毫不比白金漢宮前的換崗儀式遜色,而且寓意是遠遠超過後者的。不管俄領導人是怎麼想的,難道紀念死去的先烈不應該嗎?

集合時間到了,大家收穫不小,很多人都買了不少東西,尤其是蘇式海軍尼大衣才十幾個盧布一件,摺合當時的人民幣不過幾十塊錢。購物中還鬧出不少笑話,其中最有趣的是一個男演員急於上廁所,又找不到,語言不通,又說不清楚,最後他只好在商店外找了一個蘇聯老大叔,一邊比劃一邊求助,比劃了半天看對方還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於是乾脆自己蹲下,讓那個老大叔也蹲下,然後他用手指做了一個拋物線的動作,嘴裡還伴著給小孩把尿的噓噓聲。那個大叔突然反應過來,知道他要上廁所,很快帶他找到了廁所。當他把這個笑話說給大家聽時,大家笑得前仰後合,後來就不斷地誇張、演繹,變成他把一個蘇聯老大嬸叫來一塊蹲到地上比劃著自己要上廁所,等等**

十 阿姆斯特丹的曙光

蘇聯的國際列車有個奇怪的規定,團體票一次只能買24張,也就是旅遊團最多隻能是24個人,超過這個數,對不起,分兩天走。經過反覆交涉均不行,我們只好24人先出發。

國際列的乘務員是兩個老頭,聽說我們是中國人,對我們非常熱情,服務很規範。當檢票的時候,我們說我們去荷蘭的阿姆斯特丹。他們連忙解釋說本車不去阿姆斯特丹,而是到荷蘭的另一個城市海牙。我們說我們票買的是去阿姆斯特丹的,他說,沒錯,但你們要在荷蘭的一個叫阿姆斯特福特的城市轉車,去阿姆斯特丹也就不到半小時。他怕我們不明白,還拿出一支筆來在一張紙上不厭其煩地畫著,解釋著。我們最後聽明白了,也就是說中途需轉車,可明天還要走六個人呢,他們怎麼辦?如果一直去了海牙又怎麼辦?嗨,顧不了這麼多了,先把這24人安全帶到吧。

列車出了莫斯科市,一路狂奔,很快就到了白俄羅斯首府明斯克,二戰中這是一個非常有名的城市,同時也意味著我們的國際間的旅行真正開始了。列車在靠近波蘭的一個小站停下,所有人均不允許下車,先由蘇方邊防人員上車驗證。中國護照是免籤的,蘇方人員上來很客氣地看了看就去別的車廂了,沒有滿洲里入境時那麼嚴。蘇方人員檢完證後,整個列車退到一個大車間裡,然後發出咣鐺的響聲。我們感到整個車廂已被吊了起來,車廂下的輪子正在更換,原來是為了防禦對方波蘭和其他歐洲國家的鐵軌比蘇聯的要窄。如果乘我國的國際列去莫斯科,在滿洲里也要換輪。

列車繼續向西行駛。波蘭邊防和海關上車驗證,當時我國護照在東歐諸國都是免籤的,所以比較順利。列車穿過波蘭後又繼續在東德的土地上飛奔,因為是晚上,所以沒有什麼感覺。一覺醒來突然發現進入了一個童話世界:車窗外一座座小洋房,像是用積木堆的,五光十色,家家的窗戶上都是鮮花;遠處田野上黑白花大奶牛正在悠閒地吃草。不用說,我們最後的目的地國,也是參加第一個國際民間藝術節的國家──荷蘭到了。一看就感覺這裡的發達程度遠遠高於蘇聯、東歐諸國。

我們在阿姆斯特福特小站下了車,幾乎每隔1小時就有一班去阿姆斯特丹的列車,非常方便。轉車後不久,我們終於到了此行目的地阿姆斯特丹。藝術節安排人在車站接我們,我們被分配到每個藝術節組委會成員的家裡住。次日,我又趕到阿姆斯特福特小站,把那六位演員接到,一起轉車來到阿姆斯特丹。到此為止,這場不同凡響、橫跨亞歐大陸,穿越幾個國家的長途旅行才算劃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

一晃10多年過去了,這段經歷一直在我腦海裡翻騰。雖然後來的藝術節也很精彩,荷蘭人對我們這些中國人非常友好,視為他們自己家人,但我仍覺得從海拉爾出發帶這麼多人,一直走到阿姆斯特丹的經歷實在太令人難忘了。屈指算了一下,如果把在赤塔和莫斯科的停留都加上,我們這個團整整走了9天9夜。如果再加上我和馬澤原副團長從北京到海拉爾的2天2夜,那就是11天11夜了!我清楚地意識到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國內很多人恐怕很少有這種相同或相似的經歷吧!!這就是我寫此篇文章的初衷。

謹將此篇文章獻給那些與我同甘苦共命運的好友們吧!同時,特別感謝為我提供素材的呼盟計生局的潘鐵巖同志。

坐火車橫穿歐亞大陸9天9夜(續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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