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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語者》種了去北極的草,也斷了去北極的念

2022-01-09由 文娛新觀察 發表于 歷史

《光語者》種了去北極的草,也斷了去北極的念

美-又被《光語者》種

北極的草

電影透過光的語言為觀眾描繪出從極夜到日出不同時景下,北極均能「一擊致命」的美。極夜,是極光迷離絢爛,像有生命,獨立鮮活,是我們已知的與更多未知的渴望觸碰的無與倫比的誘惑;是沉睡的鮮豔的房子;是自由自在的北極熊、北極狐、北極馴鹿、小海雀……是穿著著舒適毛衣或衛衣,躲在溫室中日復一日按部就班的人們。

經歷了長達四個月的黑暗,冰原日出就顯得尤為神聖。「太陽初出光赫赫,千山萬山如火發。」當天色亮起,畫家與牧犬人駕著牧羊犬,迎著冰山,翻過冰山,追逐太陽。陽光灑滿冰原狂野,灑在小鎮的老街上,灑在詠唱與欣慰的人群臉上眼中。希望、美好、期待,落於實處。在沒有樹的這片景色裡,對太陽的期待就像是樹長出新芽一樣。

雖然我們不能夠成為朗伊爾城的駐足者,但我們也希望能夠有錢有閒的成為朗伊爾城的遊客,去拍照打卡見識一下如此磅礴恢弘的大場面。

PIA-也被《光語者》斷了去北極的念

然而心動尚未行動,就被片中人物打臉。《光語者》雖然講述了發生在北極冰原的故事,卻不是為了給觀眾推薦網紅打卡地而生。紀錄片關注的是生活在朗伊爾城的人們,為什麼大家用生命路過這個無人有權出生亦無人有權死去的城市,進而討論人與自然、人與人、人與社會之間的關係,思考靜與變、變與通,何處才是自我的歸宿。

片中打臉遊客的觀點很尖銳,「現在遊客聽起來像個貶義詞」。牧犬人說,他們希望來到朗伊爾城的是客人,是訪客,而不是遊客。遊客和訪客的區別在於,遊客不知身在何處,不會去了解這個地方,而訪客會對所到之處感興趣。片中就這個問題點到為止,也給觀眾留下足夠的思考空間。採煤業、科研產業和旅遊業是斯瓦爾巴經濟的三大支柱。朗伊爾城最後一個煤廠已經在高雅又日常的交響樂中停止運營,發展旅遊業勢必面臨人文環境的破壞與重構。另一方面,熙熙攘攘的遊客與嚴謹的科研環境如何共融。

「每當變化來臨,大自然總是最美的時候」。每當變化來臨,人類則會呈現出文化與思維的多樣性。存在是否合理,觀點沒有絕對的對錯,但人或許應在經歷中摸索出一條僅屬於自己的生存之道。

思-一個人究竟該如何活著?

看過《光語者》,其實去或不去北極,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不因虛度年華而悔恨,也不因碌碌無為而羞恥」。

我國空間物理學博士劉楊於極夜中獨自駐守在中國北極黃河站,負責極區空間環境的觀測與事無鉅細的日常。中國新年,自然是想家,想著回家的團圓與熱鬧的。然而職責所在,使命所在。

在朗伊爾城生活50年的費蕾婭因為年齡原因要回老家生活,她並未為此感傷。「因為我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式過自己的生活。如果我想用另一種方式來做事的話,我就會去做。我沒有限定自己的生活是怎樣的。如果我想改變,我就會改變。但我不會因為別人認為我的生活應該改變而改變。」這段話對我觸動最深,希望自己有朝也能擁有這樣的智慧。如果現在讓我再回到十年前,我還是希望能夠更正很多人生錯誤,更加認真努力的生活。

用海灘垃圾做樂器和捕捉自然空靈聲音的藝術家也是朗伊爾城的訪客,不過,她也認為島上的遊客有點兒多了。她說自己並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做現在的事情,「唯有放手去做,然後再問這是什麼」。也許走著走著,就能走出自己的道。

《光語者》雖然放置在一個光華絕倫的背景之下,但拍的是普通人的故事,最大的閃光點也是人。來自世界各國、不同種族、不同行業、不同年齡的人聚集到氣候並不舒適的自然之城朗伊爾城,認真生活自己的生活,面對面的交流,彼此有認可有爭議,有變化有融合。說大一些,這樣的一群人,特別是新奧爾松的科考人員,給人類帶來的財富,自然是積極的。很高興能夠透過《光語者》走進朗伊爾城,跟著這部片深入北極,瞭解其自然與人文。這樣一場觀影也許比把腦袋放家裡出門價值更大。

《光語者》種了去北極的草,也斷了去北極的念

文/蘇筱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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