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溫州瑞安空難,造成機上61人全部遇難,原因竟是一顆螺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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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2月24日,天晴得像一張藍紙,人們還沉浸在春節的喜悅中。
下午2點35分,一架TU-154M客機從成都雙流機場起飛,像往常一樣,飛機平滑、離道、騰空,一切都順利地進行著。
不出意外,兩個多小時後,飛機將如期到達溫州龍灣國際機場。
此時,飛機上的乘客正期待著親友的相聚,他們臉上洋溢著喜悅,完全沒想到,他們即將面臨人生最大的災難。
下午四點多,溫州瑞安上空突然一聲“嘭”的巨響,擾亂了午後鄉村的寧靜。
循著聲音,村民抬頭望去,只見一架飛機落在田野上,濃煙滾滾,發出濃濃的燒焦氣味。
村民們立刻報了警,救護車和消防車火速到達現場。經過確認,這架飛機正是TU-154M客機,機上人員61人,全部遇難。
悲痛之餘,當地機關立即對事故進行了詳細的調查,得出的結果出乎意料。
造成飛機墜毀的原因到底是什麼?
危險的徵兆
TU-154M飛行了兩個小時後,機長
姚福臣
突然感覺哪裡不對勁,但一時半會又說不出來。
根據多年的飛行經驗,他斷定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
姚福臣和副駕駛迅速檢視駕駛臺的每一個零件,一檢查,他們發現操作杆的位置不一樣,似乎比較靠前。
再看飛機時,姚福臣發現機頭有輕微抬頭的跡象,仰角達到二十多度,他揉了揉眼睛再看,機身的確不平衡,他又向副駕駛員再次確認,得到的觀察一致。
此時,除了以上兩個異常,飛機一如既往安全飛行著。
可此時安全不代表一直安全,出於擔憂,他們決定與空管聯絡,請求降低飛行高度,恢復飛機的平衡狀態。
幾分鐘後,飛機來到了江西上饒,姚福臣把飛機高度降到了7800米,可是機頭依然還是抬著。
沒辦法,他們只能繼續想別的辦法,當時,不管是機長還是副駕駛,都有過幾千小時飛行經驗,操作不可能出現失誤。
接著,機組人員引導旅客往機頭方向靠近,希望透過增加機頭重量維持飛機平衡。
此時,突然地換位置引起了機艙的騷動,但為了安全,大家還是很配合地坐到了機頭的位置。
圖片來源於網路
然而,問題依然沒有解決,機頭還是上揚著。
這下機組人員有點慌了,一時間手足無措。
姚福臣心想:
“也許飛行高度再低點能解決抬頭問題。”
於是,他繼續向空管申請降低飛行高度,被允許後,姚福臣隨即去推操縱桿。16點29分,塔臺指示飛機下降到700米,以便建立航向報告。
從7800米到700米,這個急速下降的過程本就讓人膽戰心驚,可此時也只有這麼做了。
姚福臣伸出右手,把操縱桿推到底,可接下來的一幕令人直冒冷汗。因為不管他怎麼推操縱桿,飛機的高度依然沒有任何變化。
圖片來源於網路
姚福臣心裡一驚,他繼續推動操縱桿,還是沒有反應,難道是操縱桿失靈了?還沒來得及細想,飛機竟然開始到處擺動,他的身體開始搖晃。
此時,機艙裡傳來了乘客的驚叫聲,擺動的飛機把乘客甩得東倒西歪,更讓人絕望的事情還在後頭。
16點30分,姚福臣發現駕駛杆的俯仰操縱有一種斷開阻尼器的感覺,豆大的汗珠順著姚福臣臉頰滑下,他還沒來得及擦拭,飛機就開始極速下俯。
姚福臣不斷嘗試著各種操作,可是已經於事無補。
飛機內不斷出現警報聲,氣壓提示聲,他在嘶吼著,其他機組人員也在嘶吼著,那聲音猶如生命最後的絕唱。
僅僅不到一分鐘時間,飛機就在空中解體,並墜落在溫州瑞安的閣巷鎮柏樹村。
由於下墜速度太快,飛機直接砸出了一個直徑約為15米,深約3到4米的大坑,飛機殘骸散落一地。
誰也沒有想到,柏樹村距離機場只有不到30公里,就差一點,飛機上的乘客就能和親人團聚,可是卻在此時戛然而止。
對於空難,我們都心知肚明,生還的機率微乎其微,面對滿地的殘骸,所有營救人員依然忍不住落淚。
經過調查人員確認,50名乘客加11名機組人員全部遇難,令人痛心。
逝者已逝,做好安撫工作後,還有更重要的任務等著調查人員,那就是找出飛機墜毀的原因。
一個螺母引發的災難
空難的致命之處在於,一旦起飛,即使發現問題,能挽回的機率非常渺茫,因此,起飛前的準備顯得尤為重要。
由於當日天氣晴朗,無不利於飛行的天氣狀況,事故調查組第一時間排除了天氣的原因。
既然不是天災,會不會是人禍呢?
從飛機殘骸來看,沒有任何關於爆炸物品的痕跡。另外,機長,副駕駛以及領航員均有4000小時以上的飛行經驗,完全有能力承擔這次的飛行任務。
不是天災人禍,那就是飛機本身的問題了。
完整的飛機興許很快可以查出問題,可TU-154M已經徹底破碎,該怎麼找到源頭呢?
調查人員想到了飛機的黑匣子,經過搜救人員夜以繼日地搜尋和勘察,終於找到了黑匣子。
在檢視艙音記錄器後,調查人員聽到了機組人員的嘶吼聲,令人絕望和心碎。
此外,他們還聽到了姚福臣多次強調俯仰操縱系統。作為機長,姚福臣一定想把最有價值的資訊傳遞出去,他的話有著很強的借鑑性。
於是,調查組再次仔細調查飛機的俯仰操縱系統。
很快,一個調查員發現飛機垂直尾翼上部的搖臂有問題。
按理來說,一般飛機的拉桿與駕駛杆的俯仰操縱連線處,本應安裝雙螺母,可是這裡裝的卻是自鎖螺母。
黑匣子
除此以外,固定搖臂和拉桿的螺栓和螺母也不見蹤影,經過調查人員多次搜尋,依然毫無蹤跡。
種種跡象表明,正是拉桿與搖臂的脫離導致飛機墜毀,而螺母異常正是造成飛機失事的直接原因。
誰也沒想到,一顆小螺母竟然奪去了61條人命,可是結果如此,任誰都得接受。
調查是為了避免再犯同樣的錯,那這個螺母的背後到底是誰的錯呢?
誰的責任
不管什麼原因,出了事,總得有人出來承擔責任。
如果是螺母有問題,那麼為什麼沒有在飛行前檢查出來呢?顯然,西南航空公司維修部難逃其咎。
在所有的交通工具中,飛機最為特殊,一旦有一點閃失,後果是致命的。
這麼簡單的道理維修人員當然明白,可在檢查工作中,依然有人罔顧他人性命,敷衍了事。
這架失事飛機雖然墜毀了,但如果不引以為鑑,也就很難確保每一架飛機的飛行安全。
根據調查,客機TU-154 M是從俄羅斯引進的,曾在俄羅斯維修過,因此不確定是在俄羅斯維修時更換的,還是在西南航空公司更換的。
不管在哪更換,西南航空都要負最大的責任,畢竟的確是因為疏忽了飛行前的維修。
最終,西南航空的大部分人受到了相應的懲罰。
第一個受罰的是當時的西南航空總經理
王如祥
,不僅被革除總經理的職務,還被記了一次行政大過處分。
西南航空公司
接著是黨委書記
楊發高
,他沒協助管理好安全和維修中存在的問題,直接被革職並受黨內重大處分。
受罰的還有其他一線的維修人員,他們疏於技能,對這次事故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到這裡,瑞安墜機事件落下帷幕,61條人命因為一顆螺母意外離世,令人悲痛。
飛行安全責任重於泰山,瑞安墜機事件再次表明,哪怕再小的螺絲釘,也會造成機毀人亡的慘劇。
令人痛心的類似事件
這不免讓人想起了另外一起事故。
1994年,西安也曾發生過一次空難,造成160人喪生。
巧的是,西安墜毀的飛機與瑞安墜落的飛機同屬TU-154M機型,而且距離瑞安墜機事件只隔5年時間。
真有這麼巧的事嗎,五年內同款機型飛機出現兩次重大事故,這背後到底有著怎樣的關聯?
1994年6月6日,這是無數飛行日中平平無奇的一天,天氣一如既往地晴朗。
46歲的
李剛強
是本次航班的機長,有著超過8000小時的飛行經驗,工程師
康有發
也飛行過一萬兩千小時。
令人驚訝的是,飛機起飛後24秒,就開始搖擺,雖然幅度不大,但警報聲一下把乘客都嚇壞了。
機組人員只能以飛機遭遇氣流為由安撫乘客,乘客還算配合,很快就安靜了下來。
李剛強覺得飛機剛起飛,應該是氣流不穩定的原因,根據飛行經驗,只要繼續爬升,飛機就會慢慢平穩。
在報告了地面塔臺後,在塔臺人員的指令下,李剛開始繼續爬升。
3分鐘後,飛機到達4700米的高度,可是機身擺動的幅度反而更大了。
由於飛機一直襬動,如今已經偏離了路線,甚至向右開始不規則地轉彎,這時不僅機組人員,連塔臺人員也慌了。
沒有人知道怎麼辦,飛機再返回機場已不可能,所有人只能眼睜睜看著飛機消失在訊號臺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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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飛機的速度也發生了變化,時速降到了373公里。一時間,警報聲、求救聲、呼叫聲震耳欲聾。
飛機僅僅飛行了9分鐘後,便開始急速下降,還沒有到地面,飛機就開始解體,接著是“嘭”的一聲響,直接落地。
機上160名人員全部遇難,其中還包含13名外國旅客。
事故的善後處理迅速進行著,除了對死者的撫慰,更多人關心此次事故的原因。
透過對飛機殘骸和黑匣子的調查,最後發現了飛機失事的原因,竟然是自動駕駛儀的兩個插座插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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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154M客機有兩個控制阻尼器的插頭,一個控制飛機的副翼,一個控制飛機的航向。
你可以想想,插錯之後,會有什麼樣的結果?
正如飛機遭遇的那樣,方向舵機收到的是傾斜角速度,副翼收到的是偏航角速度,不能傳遞正常資訊,機長也就無法控制飛機的航行。
最終,飛機一直滾動繼而導致墜毀。
如此荒唐的事故原因,讓人不得不把苗頭對準西北航空公司,事後,航空公司的維修人員承認,在對飛機進行維修和保養時犯了嚴重的錯誤。
有些錯誤可以彌補,有些錯誤一旦發生,就是災難。
西北航空公司
無數次事故都在敲醒警鐘,飛行前的檢查重於一切,容不得半點閃失。
當時,負責維修的是一個經驗豐富的技術人員和兩名實習生,他們竟然把兩個顏色截然不同的插座插反了。
每一架飛機除了平常的維修,起飛前也會進行詳細的檢查。
可偏偏當時負責放行檢查的值班主任竟然擅離職守,錯失了二次檢查的機會,最終,飛機帶著錯誤的插頭起飛了,因此釀成大禍。
空難事件時有發生,雖說意外,但更多是工作的不到位,每個相關責任人有沒有把乘客的性命放在首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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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溫州瑞安墜機事件和西安墜機事件,若能在起飛前做好每一項檢查工作,就不會造成如此慘劇。
人生是一出不能重拍的表演,是不可逆行的旅程,很多突發的事件就可能是人生意想不到的結局。沒有人喜歡不符合預期地終止,沒有人願意為他人的疏忽付出生命代價。
因此,我們不得不再次發出警示,一切巨大的後果都是細小的前因所致,做好預防才能萬無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