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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門往事383集——執輸行頭,慘過敗家

2022-07-31由 澳門往事隨風 發表于 歷史

“執輸行頭,慘過敗家”是什麼意思?選擇落後於別人就比敗家還要慘,粵語表示選擇了敗給別人或落後於別人;行頭,走在前頭。

其實“執輸行頭慘過敗家”,這句話最早的時候是來形容伴讀的小書童的。在古代,書生讀書,身邊一般都會跟個書童跟班,尤其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哥,書童還會不止一個。書童的職責很多,其中就包括“整理書房”,這就是最早期的”執輸“,取自“執書”的諧音。

而這些書生,很多都是公子哥兒,很多都是“敗家子”這型別。所以在社會上有什麼事情,都是讓書童打頭陣去處理,這就是“行頭”的原意。處理不好可能會受到拳腳相加。

因為家中貧寒,生活所迫,寄人籬下混口飯吃的書童,受到這些敗家的公子哥如此般的對待,真的比家中有個敗家子還要慘。

原話是“執書行頭慘過敗家”,“執書”是一個職業,指的是書童。

我在澳門的二十二年垂死掙扎的生涯中,在我所認識的老鄉中,當年有個慈眉善目大約四十歲左右的老鄉,是個老帥哥。他在我們老鄉中有個渾名叫”張輸記”,生的靚仔過黎明,就是做什麼事都慢人半拍。

我經常和東莞富婆和嫻姐二人吃飯,被那幫老鄉意味深長的稱我們三人為鐵三角和三人行。當時酒過三巡,她們半酣半醉後就會埋怨起”張輸記”來,說每次叫他修車,他總是慢吞吞的。良田萬畝,他就是慢慢的耕耘,總是怠工鬆懈。往往水到渠成的時候,他卻斷了梨頭,坐下來休息,嫻姐脾氣好,只是覺得不爽,但東莞富婆說真想一腳將他喘下水溝。我打圓場和東莞富婆說,人家那麼靚仔,你就體諒人家吧,東莞富婆不屑的說,靚仔有條鐵用呀,他修車不行。

對於張輸書他來說,人生最大的痛苦就是有米時沒有遇上好路,遇上好路時身上卻沒有米。這種情況他遇到好幾次,有一次一條長單跳開得沒完沒了的,他因事前已輸光,身上沒有米。於是叫嫻姐和東莞富婆借米給他,二個富婆因為請他修車,他經常怠工不肯買力,所以心存怨恨不肯借米給他。他然後叫我借米,我給了二皮野他,但給東莞富婆搶了回來還給我說,你如果借米給他,你就不是我們的老友,他幫我和阿嫻修車時總是消極怠工,他怠的那麼爽?我就讓他嘗下有好路數時卻無米下鍋的滋味。

張輸記的行為經常讓人費解,有次一條十八口的長龍,他下到在半路中途他就出奇的冷靜停了下來,他自己不下,還幫整臺人搖旗吶喊,做啦啦隊員!我問他為什麼不下了?他說下一口準會斷路,我說你就下平注吧,直下到下到斷路為止,他卻回擊我說:明知道下一口會斷路為什麼要下?

這時正在咪牌的東莞富婆在旁邊發飆了,對他吼了起來:廢柴你收聲,這一口如果路斷了我就廢了你,讓你做太監。他脾氣比黎明還要好,總是笑哈哈的任由東莞富婆炳他,就這樣一條十八口的長單跳從他身邊擦肩而過!

有一次他和我們同坐在一張臺,正遇上好路數在連續收米。由於人多了起來,荷官賠付的慢,他卻不耐煩了,他竟然過臺到隔離臺去買米,結果隔離那張臺是一個萬人坑,將他贏的米和他身上的老本輸個精光!而我們這張卻繼續派米,他總是執輸行頭,慘過敗家!但我們呢?我們這班老鄉最後誰不是一樣灰飛煙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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