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譽世界的詩人普希金，全名亞歷山大·謝爾蓋耶維奇·普希金，著名的“俄羅斯文學之父”、“俄羅斯詩歌的太陽”，高爾基稱讚其為“一切開端的開端”。許多人曾經在晨昏時分誦讀他的詩句，在公園長凳上重新思考並勇敢面對生活，在暗夜裡反芻回味字字珠璣。我讀中學時買過第一本普希金詩選，工作後也收藏過普希金詩集，住八角遊樂園那兩年，經常去石景山圖書館讀普希金和莎士比亞作品，其中許多篇章至今記憶猶新。

亞歷山大·謝爾蓋耶維奇·普希金（1799-1837）

有兩首詩歌，我認為恰似普希金一生的真實寫照，譬如《我的墓誌銘》——

我的墓誌銘

普希金在這長眠；他一生愉悅歡暢，

曾伴年輕的繆斯，慵懶依偎著愛神；

他雖沒什麼善舉，但他的心胸坦蕩，

摸著良心說的話，他是徹底的好人。

專注創作中的普希金

是啊，普希金心胸坦蕩，是個徹底的好人。他短暫的一生，是熱愛詩歌的一生，據統計他總共留下八百多首詩，在這些抒情詩中，愛情詩又佔有著主導的地位。他短暫的一生，又是多情的一生。早在七八歲的時候，少年普希金就對一位女同學產生了好感，迷戀上了對方蓮蓬一樣散開的花裙子和那雙水汪汪的藍眼睛。從中學到大學，他先後戀上校長家裡寄居的法國姑娘、農*女演員……他有著豐富的戀愛史，不斷憧憬和追求愛情，由於他充沛的才情，贏得了許多美人的芳心，催生了許多動人心絃的詩歌。如果是你，在那個沒有網路、沒有廣播，見一面都大費周折的舊時光，有一位行吟詩人暗戳戳贈你一首情詩，能不怦然心動？如這首《我愛過你》——

普希金為《巴赫奇薩拉伊的噴泉》作的插圖（1823）

“我愛過你”

我愛過你，也許，這愛情的火焰，

在我的心裡還沒有完全燃盡；

但是，可別讓這愛情再驚擾您；

我可不想有什麼讓您抑鬱。

我默默地，無望地愛過您；

時而困於膽怯，時而苦於妒意；

我如此專一如此溫柔地愛過您啊，

但願別人也是如此愛您。

有人說我們誤解了普希金的妻子，沒關係，只要普希金可以原諒就行。

這等情真意切的告白，這樣熾熱和優美的詩章，多少女人陷入其間不可自拔。他是個天生的情種，情感豐富的貴族子弟，俄國批評家別林斯基說：“幾乎永遠是愛情和友誼，這種情感一直主宰著他，成為他一生快樂與悲哀的直接源泉。”

直到他瘋狂地迷戀並娶了風情萬種的娜塔莉亞，他的生活逐步失控。這顯然是個不幸的婚姻，普希金迷上的是高高的身材、神話般纖細的腰肢，彼得堡社交場上最迷人的女人，這樣一個花瓶，對普希金揮發著無可抗拒的醉人的魔力。婚後為了滿足妻子奢華的生活和享受，普希金寧可債臺高築，為此他還曾給妻子寫過這樣一封信“你儘管去享受快樂，我完全支援……”

普希金、娜塔莉亞和孩子們

娜塔莉亞·尼古拉耶夫娜·岡察洛娃覺得，普希金用想象把她裝飾的很漂亮，而那並非真實的自己。普希金對娜塔莉亞的愛很快燃燒到了自己身上，年輕的娜塔莉亞移情別戀青年軍*喬治·丹特斯，他們的*外情感弄得滿城風雨、人盡皆知，儘管如此，她並不想離開普希金。傳言，1836年11月4日上午，普希金收到一個從“*帽子協會寄出的紙袋”，紙上這樣寫道：經過騎士和騎士團長的商議和在尊敬的納雷什金主*主持下，我們一致決定封閣下為“*帽子最高勳章獲得者”，落款是：常務書*——波爾赫。

天才難免寂寞

面對妻子持續兩年的*外情感，面對他人的恥笑和指點，普希金怒火中燒，他回想起妻子總在喬治·丹特斯面前賣弄風*，甚至倆人曾經當著他的面打情罵俏，他再也受不了內心的折磨和輿論的壓力，他向喬治·丹特斯脫下白色手套（傳統歐洲貴族決*前，一方脫去白色手套代表生死決*）發起殘酷的挑戰。此時喬治·丹特斯已是普希金的姐夫，他荒唐地娶了情人的姐姐，可以更為方便地接近娜塔莉亞。普希金一生中約過三十次決*（有些被取消沒有成行，有的現場和解了），這一次也是最後一次。雙方站在指定的十米開外進行對射，直到其中一人倒下為止。

1837年1月27日下午4時，雖然天空陰雲寒風凜凜，這一天似乎和任何一天也並無顯著不同。普希金在一家甜品店，喝完他人生中最後一杯咖啡後，乘坐雪橇來到了小黑河畔。丹特斯先動手，射中了詩人，擊中了普希金身體要害，詩人倒下後回擊，*傷了丹特斯的臂膀。1月29日下午14時45分，年僅38歲的普希金不治身亡，至此這位年輕而偉大的太陽就此落幕。普希金倒下後，娜塔莉亞也沒有嫁給喬治·丹特斯，許多年後51歲的娜塔莉亞去世葬於聖彼得堡名人公墓，加蘭斯科伊姓氏（她生平最後為蘭斯科伊將*夫人）。

詩人普希金和軍官丹特斯在決鬥中

最後我想以這樣一首普希金的詩歌來收尾《假如生活欺騙了你》——

假如生活欺騙了你

假如生活欺騙了你，

不要悲傷，不要心急！

憂鬱的日子裡須要鎮靜：

相信吧，快樂的日子將會來臨！

心兒永遠嚮往著未來；

現在卻常是憂鬱。

一切都是瞬息，一切都將會過去；

而那過去了的，就會成為親切的懷戀。

有人是俄羅斯的良心，而他是俄羅斯詩歌的太陽。

這樣一位偉大的詩人，就算最愛的人欺騙了你，就算生活欺騙了你，我們依然像仰望太陽一樣仰望並緬懷著你，誦讀著你那不朽的璀璨耀眼的詩篇。

【原創宣告】左求文，現居北京，七年自由撰稿人，十年展覽策劃，企業合夥人。

情感文章，均為原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