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歷史 > 正文

那年那秋那人

2022-01-29由 sunrise2021 發表于 歷史

秋日應該是一幅怎樣的畫卷?

天真爛漫的孩子朗誦著 “天氣涼了,樹葉黃了。一片片葉子從樹上落下來。天空那麼藍那麼高,一群大雁往南飛,一會兒排成個人字,一會兒排成個一字。啊!秋天到了”

亦或穿越到大唐盛世與王維漫步於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

而1993年的秋之於我們的家庭,秋風,秋雨,愁煞人~

中秋前夕,山東的一個小村莊迎來了豐收年,金燦燦的玉米棒子單手都握不過來;村民們喜笑顏開,合不攏嘴;

放學後的孩子們竄到玉米地裡捉蟋蟀,逮螞蚱,然後用狗尾巴草串成一串;從玉米地裡挑揀粒兒還未硬的嫩玉米;撿拾幾把乾透的玉米秸稈;河溝旁挖個深坑,把玉米架在坑沿,螞蚱蟋蟀放在玉米棒之間的間隙,坑底續進乾柴點火,不斷的翻滾著嫩玉米與成串的蟋蟀螞蚱,直到烘烤的玉米的焦香與蟋蟀螞蚱高蛋白的香氣氤氳在一起,之於那個年代的孩子們,沒有比這更美味的東西了;我吃的嘴巴黑乎乎,心滿意足的爬到裝滿玉米的車上;老黃牛在父親的吆喝聲中兢兢業業拉著木板車伴著夕陽餘暉,前往家的方向。

雞鳴破曉,大人們又開始了一天秋收的忙碌。

“咱家的牛木了!”(山東方言,“木”等同於“沒”)父親在院子裡朝屋裡的母親喊著。

本是睡眼惺忪的我,也打了一個機靈跟母親跑到院子裡,父親絕望的看著空空的牛圈,一旁磚砌的院牆被人開了一道口子;沒錯,我們家的老黃牛真真切切被賊盜走了!

一頭黃牛之於當時一個農民家庭的意義,於資產方面講,可以說這頭牛的經濟價值是我們整個家庭資產的半個家業,除此之外,農忙時節的耕種,犁地, 播種,拉車等等,農民的活計幾乎都離不開它;

木板車駕轅還殘留著昨日老黃勤懇的味道,院子裡金黃色的玉米棒子此刻格外的刺眼,父親的眉頭緊皺,接下來的農忙何去何從是擺在我們家的第一道坎兒。

那年秋月如鏡,悽白的明亮,卻未曾照明老黃回家的路;

那年的秋風瑟瑟透心的涼;

那年的秋雨瀟瀟,農忙之路滿是泥濘;

秋風秋雨愁煞人~

那年那秋那人

那年那秋那人

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