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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淄青藩鎮縱看中晚唐格局,影射出藩鎮心理,由點及面的剖析

2021-12-31由 歷史風雲天下 發表于 歷史

公元763年二月,隨著田承嗣、張忠志(後改名李寶臣)以及李懷仙等安史叛將的投降,標誌著肆虐大唐七年二個月的安史之亂宣佈平定。雖然平叛功成,可是在政治、經濟以及軍事上都讓李唐為此而元氣大傷,從此大唐盛世不復矣,後世之君也之談復興之志。

從淄青藩鎮縱看中晚唐格局,影射出藩鎮心理,由點及面的剖析

從開元時期所設立節度使開始,經過數十年的衍變,天下九大節度使加一個經略使已然有著行政、經濟、人事和軍事的高度自制化,代表著邊境地區最高軍政長官。而經過安史之亂後,為了遏制叛軍的攻略,同時政府也為了增加軍事效率,軍鎮制度由邊境專屬而擴充套件到了腹地,最重要的州設立節度使,指揮幾個州的軍事﹔較次要的州設立防禦使或團練使,為此李唐內地遍地開花,出現了不少的節度使亦或是防禦使和團練使。

而淄青藩鎮就是在這樣一種環境中成長起來的。話說,公元761年,被眾將推為平盧節度使的侯希逸眼見叛軍反攻猛烈,平盧再難守住,於是帶領軍隊南下山東,攻陷了青州,唐肅宗任命其為平盧淄青節度使,自此,這樣一個特殊的藩鎮崛起了。

從淄青藩鎮縱看中晚唐格局,影射出藩鎮心理,由點及面的剖析

說特殊又平常,集割據和忠誠於一身,是中晚唐藩鎮代表的縮影

侯希逸的節度使位終究是被李正己所替,面對此種下逐上且取而代之的做法,李唐廟堂除了容忍之外再無它法。魏博田承嗣開啟了父死子繼的藩鎮傳承模式,野心勃勃之輩無不效仿之,平盧淄青的李正己一脈將會使之發揚光大。

唐中後期如此之多的藩鎮,筆者為什麼單單要講盧龍淄青藩鎮呢?因為它的特殊性,雖不像河朔三鎮那樣長期割據,但也一度是割據藩鎮中不可或缺的一員;雖不像昭義、義武等藩鎮那樣忠心耿耿,但也曾不遺餘力的維護中央統治。淄青就是這樣一個既正且邪,影射出衰唐之後藩鎮的種種心理的最具代表的縮影。

李氏家族統治淄青55年,盛極一時,割據一方

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安史之亂的李唐元氣大傷,河朔三鎮挑頭,自雄者無不蠢蠢欲動,或坐看風雲,或順勢而取利。李正己就是這麼一個人,他的淄青鎮在田承嗣吞併相州,朝廷詔令淄青、盧龍、河東等八鎮節度使討伐之始就已有了異樣的心思。

從淄青藩鎮縱看中晚唐格局,影射出藩鎮心理,由點及面的剖析

大曆十一年,汴州節度使李靈曜囂張跋扈,自任自專,李正己借朝廷討伐名義佔領了數州之地,最終併入淄青,此時淄青藩鎮共有十五州之地,實力強勁一時無兩。

從此淄青正式開啟了其割據的道路,這一傳承就是整整55年。

李正己之子李訥承繼節度使之後,在其任期內,也就是唐德宗時期,爆發了著名的四王二帝事件,此次事件標誌著藩鎮割據給大唐帶來的禍患,李唐中央和藩鎮的對立已經到了付諸於武力的爆發期。

德宗想要中央集權,藩鎮想要高度自治,這是天然的矛盾,不可調和。德宗奉天之難後,以中央的妥協為暫時的休場,雙方進入到相對的和平期,即對藩鎮的姑息。

時間轉瞬即逝,終將在唐憲宗御極之後出現轉折。

李師道,淄青藩鎮這一代的承繼者,他比之父輩兄長更加的雄心勃勃且狠辣陰險。

元和十年,唐憲宗以淮西吳元濟匿喪不報為藉口對淮西用兵,這標誌著憲宗朝將一改往日自德宗朝對藩鎮的姑息態度轉而積極削藩,李師道深感唇亡齒寒,為此不惜暗中派人潛入河陰漕院,殺傷十餘人,燒錢帛三十餘萬緡匹,谷三萬餘斛,把江淮一帶集中的租賦都燒燬了;而更加震驚歷史的是,他竟然派人人京於煌煌天子腳下,長安都城中當街殺害宰相武元衡以及刺傷了重臣裴度,這種恐怖的襲擊足以看出此人的狠辣無情,為達目的不罷休!

從淄青藩鎮縱看中晚唐格局,影射出藩鎮心理,由點及面的剖析

從李師道的所為,我們不予置評,畢竟立場不同,遺憾的是,他碰到了雄才大略,勵精圖治,明志中興的帝王,結局是在朝廷大軍壓境之下,被都知兵馬使所殺,也算是咎由自取了。

自此之後淄青藩鎮一分為三,分割成平盧鎮、天平鎮和泰寧鎮,而平盧藩鎮也自此開始了六十多年的忠唐時期。

藩鎮割據要根據其本身野心和實力的綜合而定

說到藩鎮,每每想到的就是藩鎮自立自專,不遵朝廷號令,中央徒具虛名。其實這誇大了唐中後期藩鎮割據的勢力。

不可否認,有如河朔三鎮這樣長期反覆割據於中央體系之外的,但也有部分如淮西、淄青這等半獨立半割據,亦或被撥亂反正的藩鎮,而我們應該看到的是更多忠誠於唐廷中樞,作為屏障和維護作用的藩鎮。它們是唐的擁護者和追隨者,它們的行政、人事、軍事體系更多的是以朝廷的調令而行事,長期沐浴皇化而形成了拱衛中樞的氛圍。

雖然在中後期有不少的藩鎮或多或少的出現了反叛現象,但它們並不成體系,實力也不夠,威脅度相當低,很快就會被撲滅。

從淄青藩鎮縱看中晚唐格局,影射出藩鎮心理,由點及面的剖析

藩鎮割據就是在這樣一種氛圍之中形成了政治的平衡。

中晚唐,效仿河朔故事的大有藩鎮,淄青就是典型的於戰亂中而趁機崛起之鎮,一個藩鎮只要實力強大再加上節度使雄心勃勃,自雄之路不遠矣!

黃巢起義,藩鎮脫離中樞

到公元880年之前,李唐的馬車還在宦官干政、朝臣黨爭不斷以及藩鎮割據中踽踽而行,地方上藩鎮之亂雖時有發生,可是都是一陣混亂之後又歸於平靜,中央強勢時,藩鎮號令而行;皇帝昏庸時,藩鎮囂張,這已經形成了一種慣性,偏偏黃巢插上了一腳。

從淄青藩鎮縱看中晚唐格局,影射出藩鎮心理,由點及面的剖析

中央和藩鎮千絲萬縷、盤根錯節的關係網大部就此湮滅,新的一批節度使崛起,河東李克用、宣武朱溫、徐州時溥、淮南高駢、鳳翔李茂貞等,他們是一群以武力而爭雄天下的梟雄,經濟和軍力的破壞,中央再也沒有足夠的威信來掌控藩鎮,自此戰國末期的局面逐漸形成,擺脫了朝廷的束縛,淄青藩鎮和河朔三鎮一直念念不忘所不遺餘力所行之事,終究是成為了現實。

只不過他們終究是淪為了二流,沒了爭雄天下的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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