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知道燕窩是種非常昂貴的佳餚

吃得起燕窩幾乎是有錢人的身份象徵

但採集燕窩卻是世界上最危險的工作之一

燕窩也因此顯得更加珍貴

其中，金絲燕窩是世界上最上乘的燕窩

被稱為“皇帝的御膳”

而金絲燕窩基本上都來自於馬來西亞以及印度尼西亞

這裡就是馬來西亞工人們採集金絲燕窩的地方

燕窩築在洞頂，山洞裡漆黑一片

採集者們都赤手空拳

只系一根繩子做安全措施

他們要藉助梯子爬到150米高的洞頂

然後依靠繩梯在山洞中穿梭

為了保護金絲燕

燕窩的採集工作一年只允許3次

分別在4月、9月和11月的某一個星期進行

現在我們來到馬來西亞原始森林的一棟小房子裡

可以看到一些特別的客人聚集到了一起

他們全部都是男人，並且基本上互相認識

“今天還好嗎？”

“挺好的”

這些男人都帶上了足夠度過一個星期的物資

他們看上去像是登山客或者冒險家

接下來的一整個星期裡

他們的確要開啟冒險之旅

因為他們就是燕窩採集工人

一共有40個工人

收拾完行李後他們就準備出發了

出發前必須先檢查梯子

因為他們沒有其他工具

這些梯子就是採集燕窩最重要的工具

而擅長爬梯子的人通常就是採集燕窩的高手

戈曼東巖洞是馬來西亞最大的金絲燕棲息地

馬來西亞70%的金絲燕窩都來這裡

這是巖洞的洞頂，腳下是百米高的懸崖

每邁出一步都有生命危險

工人們把繩子系在木板上

然後將另一端扔下去由下面的工人搭梯子

他們要在150米高的懸崖上採集燕窩

繩子是他們唯一的安全措施

他們馬上就要把連線洞頂4個區域的6根繩子系完了

這裡既沒有起重機也沒有塌車

所以他們只能人工搬運

但繩梯太沉，搬運工人累得大汗淋漓

“這個繩梯太沉了”

“有多重”

“它至少得有100公斤”

這些巖洞有80米到150米高

一把20米高的鋼梯根本不夠用

所以他們只能將繩梯和鋼梯搭在一起使用

這10個工人開始一起拉動鋼梯

因為空間狹窄，鋼梯又重

一旦出現差錯所有人都會面臨危險

這時意外發生了，鋼梯失去控制

所有人都緊張起來

每個人神情凝重，沒有一個人說話

但是洞頂的一名工人卻將危險拋諸腦後

面臨著時刻墜落的風險站上繩梯

他試圖將鋼梯拽回原位

4個小時後，工人們才終於把梯子搭好

現在他們終於要開始採集燕窩了

令人難以置信的是他們只戴上手套

就要爬上去高空作業

“與以前相比，現在要好多了

因為以前的燕窩採集者都不穿鞋

他們都是光著腳上陣的

現在好了 我們都穿鞋了”

順著燈光，我們可以看到這面牆上滿是燕窩

為了防止過度採集

馬來西亞的政府人員會直接在巖洞中監督

這些金絲燕密密麻麻，就像飛蟲一樣

可能是意識到人類要來和他們爭奪地盤了

他們顯得非常焦躁

東南亞和南太平洋是金絲燕的主要棲息地

這些黑色或者褐色的小鳥就是金絲燕

它們用唾液和羽毛築窩

它們的窩就是俗稱的“燕窩”

據說乾隆皇帝每天早晨都喝金絲燕窩湯

而金絲燕窩湯正是因此聞名於世

不僅是乾隆，還有光緒、慈禧和楊貴妃也喜歡喝金絲燕窩湯

經過漫長的攀爬過後

終於有一名工人爬到洞頂

爬上洞頂需要巨大的勇氣

因為往下看一眼都會讓人感到頭暈目眩

為了順利取下燕窩，在採集前，工人們要先灑點水

這是他們傳統的採集方法

危險的準備工作到這裡總算告一段落

現在他們要開始用鑿子把燕窩鑿下來

或者乾脆徒手摘

通常金絲燕花1個月的時間才能築成一個巢

隨後會再花一個月的時間孵卵

孵卵結束，這些巢就沒有用了

所以工人要趕在金絲燕建造新巢穴之前採集燕窩

而洞底的工人要集中精神時刻關注洞頂的工人

他們要確保繩子繫緊，並扶住梯子和搬運梯子

因為無法預測是否會有石塊墜落

對洞底的工人來說這裡同樣危險重重

19歲的小夥子哈魯看上去很緊張

這是他第一次做這份工作

“最難的工作是抓繩子和拉繩子”、

然而，哈魯最大的夢想還是成為飛簷走壁的燕窩採集者

因為這樣他就能賺到比現在高兩倍的工資了

採集燕窩無需任何證書即可上崗

但他們都是有十多年工作經驗的老手

“一位姓溫的工人

被掉下來的石頭砸中了頭部以後

就區域性癱瘓了 很慘的”

但這名姓溫的工人現在依然還在幹活

他們已經工作了好幾個小時

工人們從洞頂遞下一個竹籃

裡面裝滿了燕窩

他們一天大概能採集100公斤的燕窩

一週採集到的燕窩價值數萬美元

但一名採集工人每天只能賺五六十美元（摺合人民幣320到390元之間）

採集工作既危險又辛苦

但是採集工人的工資卻很低

由於工資很低，大部分人都有其他工作

“我平時在棕櫚油廠工作”

“這裡的工作結束以後，我就去棕櫚油廠工作”

在採集燕窩的過程中

團隊合作顯得尤為重要

這10名工人用盡全力拉梯子

但他們似乎用力過猛了

兩架梯子撞到一起差點釀成事故

所以不得不重新調整梯子

其實把梯子搬到另一個採集區域比採集燕窩更難

有時甚至要花一上午挪梯子

即使梯子上的工人看起來很平靜

就像盪鞦韆一樣

但實際上他們全身都會痠痛

終於到了午餐時間

一名工人拎著幾個大袋子走進來

由於下來不方便，食物會直接用竹籃吊上去

他們就坐在梯子上吃飯

每頓午餐都是炒麵

就用塑膠袋包一層然後擠出來吃

不需要用餐具很方便，味道也不錯

工人們對此很滿意

燕窩富含凝膠和蛋白質

既是珍貴佳餚又是名貴藥材

燕窩顏色越淺越昂貴

顏色深羽毛多的就相對便宜

其中質地緊密的白色燕窩最為昂貴

僅僅40克，售價就大約在170美元左右（摺合人民幣1100元）

加工後的價格是加工前的兩倍

“經過加工的白燕窩後能賣到一萬兩千到一萬三千林吉特

相當於4440到4810美元（摺合人民幣28865元到31270元）

經過加工以後，每公斤的黑燕窩能賣到4000林吉特

約合1480美元（摺合人民幣9621元）”

成長為一名燕窩採集工至少需要半年時間

採集時必須嚴格遵守規則

如果燕窩裡有鳥蛋就不能採

加卡利亞是40個工人裡年齡最大的

儘管他已經70歲了，卻在梯子上靈活自如地行動

燕窩採集工沒有固定的退休年齡

一般四十多歲退休

但因為熱愛這份工作，加卡利亞依然不想退休

“採集燕窩雖然很危險

但我都幹了30年了

我很愛這份工作”

9個小時後，工人們終於走出了洞穴

雖然很累，但是能平安歸來，大家都很高興

現在工人們終於可以放鬆了

他們透過聊天、吃上一頓晚餐來消除疲勞

事實上，無論是享用著燕窩的富人

還是為了生活努力的打工人

其實都沒有高低貴賤之分

就看你自己如何去定義

就像燕窩採集工人將燕窩送上有錢人的餐桌

自己卻吃著最普通的家常便飯

但他們仍然因為在懸崖上採集燕窩的工作而感到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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